“叮。”楚子航挡住的源稚生的“天然理心流?天意棒”,刀剑相交发出清脆的声音。
台上的两人已经大战了十几个回合了。
“你很不错,就是剑道路数有些奇怪。不知道师承何处?”源稚生笑着说道,虽然双方都没有使出全力,但这场战斗也算得上是酣畅淋漓。
“少年宫学的。”楚子航挡开一刀之后飞快地上挑,把源稚生的两把刀架住。
“楚君就别谦虚了,少年宫可教不出你这样的学生。”源稚生也是飞快地变招,左手“镜心明智流?逆转刃流”,右手“镜心明智流?婆娑罗舞”。
“除了少年宫所学,其他的都来自实战经验。”楚子航挡开了源稚生左手的攻势。后退半步,无视源稚生右手的“蜘蛛切”。下蹲、闪身、出刀一气呵成,朝着源稚生的右手直接刺出。
“正确的判断。”源稚生停下了右手的攻势,用左手的“蜘蛛山中凶祓夜伏”挡了下来。
“再来。”楚子航笑着拉开了距离。
和强者切磋就是能够轻易点燃心中的那团火,虽然不能使用言灵和“爆血”,但他依旧觉得很痛快。
“打得有点久了,最后一招定胜负如何?”源稚生也觉得很有收获,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么有趣的对手了。
“好。”楚子航美瞳下的黄金瞳闪了一下,瞬间消失在原地。
源稚生先是惊了一下,然后把两把刀都收回了刀鞘,双手按在“童子切安钢”的刀柄上,闭上了他的眼睛。
这一刀是特殊的,并无师承。他当初在书中看到过这惊世一刀之后就很想学,可惜橘政宗给他找的老师都不得要领。
于是,他学习了各种居合流派,博采众长,最后完成了他的这一刀。
“梦想神传流·居合。”源稚生拔刀而出,势如惊雷,众人甚至没有看清他是何时出鞘和收刀的,“你很快,不过你的刀还不够快。”
“是我输了。”楚子航收起了刀,抱拳示意。他的腰上划开了一道口子,只撕裂了衣服,再深一点就会伤及要害。
“我也没赢。”源稚生看着楚子航。楚子航的刀刚刚离他的脖子只有不到一厘米,显然也是收了力的。
“你砍到我衣服了,我的刀没碰到你。”
“那就当平局好了。”
“可以。”楚子航抱了抱拳。
源稚生抱拳还礼:“我这一刀也就只有在切磋和暗杀的时候能用,正常对敌很少有机会能用出来,失手就很尴尬了。”
“有机会再切磋切磋。”楚子航收刀入鞘,似乎还不服输。
“好,有机会再分个胜负。”源稚生点了点头。
他从楚子航眼中看到了熊熊燃烧的战意,这就是当代的狮心会会长吗?
两人走下舞台的时候,台下的路明非目瞪口呆,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和两人的差距。他现在的反应速度或许跟得上楚子航最后那刀,但身体却未必能跟得住了。换做他上台对上源稚生,他连五刀都接不上来。
果然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啊,路明非摇了摇头。
“那么三位就跟我上车吧。”源稚生打了个响指,一辆黑色的五座迈巴赫出现在了人群之后,按了两声喇叭。
犬山贺也已经唤走了手下的那几个姑娘。
“走吧,别发呆了。”苏茜推了路明非一下。
“哦。”路明非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怎么,自信心受挫了。”楚子航看向路明非。
“还行,就是在想什么时候才能打得赢大舅哥啊。”
“你可以的,不要小看了校长的训练。你已经很努力,差的只是时间而已。”楚子航用左手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最后那刀让他的右手暂时提不起来了。
“但愿吧。”路明非叹了口气,很不情愿地上了源稚生的车。
上杉家竹雀府邸,绘梨衣刚刚泡了个澡,穿好了浴衣走出浴室。
院子里静悄悄的,听不到什么声音,偶尔能听到水潭里锦鲤游动激起水花的声音。
绘梨衣已经换好了一套衣服,坐在了走廊上。阳光不算刺眼,照在院子的树上、石板上、池塘里,一闪一闪的。风也很轻柔,吹在绘梨衣还没干透的红色长发上,像是要揉顺它。
“嘎咕,嘎咕。”绘梨衣用手捏了捏小黄鸭,这是从浴室里拿出来的,她的好朋友之一。
“鸭鸭,你说路明非怎么还不来啊。”说着,绘梨衣修长的手指轻轻掐了小鸭子一下,又一次发出了“嘎咕”的声音。
“你说他迷路了,没有找到这里?”绘梨衣拿起小黄鸭,深玫瑰红的瞳孔盯着鸭鸭的眼睛,“不会吧,哥哥都答应我了。他会去接路明非的,让我在家里乖乖等着就好了。”
“嘎咕嘎咕。”
“不会的,哥哥才不会骗我呢?”
曾经无数个夜深人静的晚上,她都是这样和小黄鸭聊天的,这也是她喜欢泡澡的原因之一。
“嘎咕。”
“你说你听到了汽车的声音,他们就快要到了?”
绘梨衣放下小黄鸭,坐了起来,开开心心地跑回了房间。站在镜子前仔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摆弄起了自己的头发。苏晓樯前几天给她发了一个绑头发的教程,那几个她觉得好看的绑法,她都已经学会了。
不过,路明非来的真的好慢啊。
“初次见面,重新介绍一下,我是执行局局长源稚生。”上车后,副驾驶上的源稚生朝一言不发的楚子航伸出了手。
“早有耳闻。”楚子航礼貌性地握了握他的手,“楚子航,卡塞尔学院临时专员,旁边这位是苏茜。”
路明非看了看他,有些无语:“我是该夸‘辉夜姬’的效率高,还是夸你这个妹控老哥来得快啊。”
“吭哧。”驾驶座上的司机没忍住笑了出来,“小子,不要仗着和大小姐的关系就肆无忌惮。敢这么说少主的,你是第三个。”
“前两个呢?我挺欣赏他们的。”
“一个被灌水泥桩了,一个因为没有单位敢雇佣他,被活活穷死了。”司机顿了顿,“他们说话似乎都比你客气点。”
“乌鸦,专心开车,少说话。”源稚生瞪了那个司机一眼。
“遵命,少主。”乌鸦把头转回了前面的路,没有再说话。
“我可是专程赶来救场的,你就这态度?”源稚生从后视镜里看着路明非。这家伙,连句谢谢都没有吗?
“我可不信你有这么好心。”路明非把头转向了窗外。
“我当然也想看你被犬山家的车轮战给打死,可是你要是死了,我妹妹会伤心的。所以只好过来救你了。”源稚生冷着脸说道。
“所以呢,你打算带我们去哪里?”路明非看向副驾驶上闭目养神的源稚生问道。
“这得取决于你们的态度。”源稚生闭着眼睛。
“什么意思?”
“如果你们是以私人身份来的日本旅游的,我就带你们去上杉家的宅子,以客相待;如果你们是以临时专员的身份来的日本,那我就带你们去源氏重工好好敲打敲打?”
“废话,我当然是来看绘梨衣的。”
“可是‘辉夜姬’显示,三位在出发前就已经被任命为临时专员了。据我所知,你的任务不是已经告一段落了吗?”源稚生眯起眼睛,紧盯着路明非,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
“这你应该问昂热那个黑心企业社长。就给我们放了一个礼拜的假,估计假期结束还要我们继续给他打工。”路明非也很无奈,一切都是校长的安排。
“东海的事情到底怎么样了。”
不等路明非开口,楚子航用刀柄敲了敲前面的椅背:“你应该知道规矩,任务内容不允许透露给无关人士。”
“了解。”源稚生笑了笑,“蛇歧八家已经得到你们的消息了。除了上杉家和源家,其余几家都不是很欢迎你们,你们这两天注意一点。”
“那就好,上三家有两家站在我们这边。”路明非点了点头,没有想到大舅哥居然会帮他们。
“我是源家的家主,我的立场随时可能改变。绘梨衣很少在家族会议上发表个人意见,所以没什么话语权。”源稚生警告他,“所以你最好对我客气一点,少喊我几声大舅哥。”
“大舅哥,我们代表的可是学校的颜面,想要我们夹着尾巴做人,不可能。”路明非摇了摇头,他可不怕大舅哥的威胁。
“最好是这样。”源稚生冷哼一声,现在把路明非灌进水泥柱里,五百年后敲开来,没准还能看到一张嘴。
“乌鸦,停车。”源稚生喊停了汽车。
“是,少主。”司机把车停在了路边。
“我警告你别乱来啊,我们是拿着中国护照过来旅游的。你要是敢滥杀无辜,当心我们新仇旧恨一起算,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大国气象。”路明非握着小太刀,一脸警惕地看着源稚生,用最怂的语气说最狠的话。
“下车,到了。”源稚生面无表情地说道。
乌鸦下车,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请源稚生下车。
“啊,什么,我刚刚说了啥?我不记得了,你还记得我说了啥吗,师兄?”路明非看向楚子航。
“我没听太清,你好像想给大使馆打电话求救来着。”
楚子航其实不太想搭理他。不过看他满嘴垃圾话的样子,散心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认识多年的好朋友是龙王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太大了,这样也好。
苏茜跟在楚子航之后下了车,看着眼前气派的豪宅,转头看向路明非,满脸鄙夷。
“苏茜学姐,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以前就看你像个吃软饭的,现在看更像了。”
“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