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甘泉宫】灯火长明,
刘据这队人马执起满怀希望的火把,抵近宫门。
宫门敞开着,然而姜子凡没有看出任何欢迎的意味。
宫苑正中一架八驽马车停驻,一个伟岸的人影,影影绰绰。
这位雄主,
他为大汉立起了前所未有的尊严,
他为一个族群增添了挺立千秋的自信,
他让华夏的固有领土扩大了一倍,第一次使农耕民族彻底碾压游牧民族,犯强汉者,虽强必戮,虽远必诛,
他让【大汉】之名响彻世界的各个文明,丝绸之路在亚欧大陆上架起耀目的桥梁,
他罢黜百家,独尊儒术,铺就了后世两千多年封建王朝的统治思想框架,
他穷兵黩武,四处征战,漠北之战十五万匹马出塞,仅三万得还;压榨民力到极致,整个中原大地急性通货膨胀,民不聊生,
他有着极致的帝王心术,能臣酷吏乃至亲子全都是他剧本中的棋子,为他的帝业肝脑涂地,少有善终,
他的人性极端复杂,逼死爱子刘据,却立马在来年修建【思子宫】;他临终前把江山托付给幼子刘弗陵,却又立子杀母,后人对他的评价从来争论不休,
此时,他已是垂暮之年。
系统播报敌对NPC角色——
【汉武帝 刘彻(垂暮)】,
武力:39,
智力:93,
统率:93,
魅力:95,
生平简介:
(前156年-前87年),西汉第七位皇帝,杰出的政治家、军事家、战略家、文学家;
初封胶东王,七岁被立为皇太子,十六岁继承皇位,在位五十四年,功业等身:
对内,
加强中央集权,颁行推恩令,严禁诸侯王参政;
不拘一格录用人才,提拔底层有才之士众多,其中不乏卫青、霍去病等将星;
又设十三州刺史部,加强郡县制,华夏平服;
为解决财政困难,改革币制,推行盐铁官营、向商人征收重税;
实行尊崇儒术的文化政策,在京师长安兴建太学,郡国皆立学官;
对外,
派卫、霍多次出击匈奴,漠南无王庭;
命张骞出使西域,沟通汉与西域各族联系;
又征服闽越、东瓯、南越、卫氏朝鲜,经营西南夷,四海皆平;
晚年迷信神仙,热衷封禅和郊祀,巡游各地,挥霍无度,多次卖官鬻爵。致使社会矛盾日益尖锐,关东流民达二百万,农民起义频繁;
又重用宦官,终酿成【巫蛊之祸】,骨肉凋亡,
征和四年(前89年),刘彻下【轮台罪己诏】,反思己过,
两年后驾崩,传位幼子刘弗陵。谥号【孝武皇帝】,庙号【世宗】,葬于【茂陵】;
特性:【?】。”
刘据疑见父亲,喜极而泣,正想踏进宫门,
见宰相刘屈氂叉手站于门前,两侧密列数千带剑甲士:
“刘据以逆子之身强闯别宫,心怀不诡,
着令立刻释放江充及钩弋夫人,卸甲跪于宫门外,听候发落!”
刘据大声朝那马车内人影哭喊:
“父皇!儿臣冤枉!”
身后皇后卫子夫更是垂泪:
“陛下,据儿绝对与【巫蛊】之事无关,何以信小人却不信骨肉乎?”
一声雷霆之喝响彻宫门内外:
“住口!
刘据,你让朕失望透顶,立即卸甲,跪下!”
刘据跪而不拜:
“父皇,
儿臣自问当上太子以来,矜矜业业,规规矩矩,更不敢有丝毫叛逆之心,怎可能在家中埋巫蛊小人诅咒父皇,
父皇切勿听江充、刘屈氂等人一面之词,冤了儿臣!”
马车中伸出一把长剑:
“不用再说了,到今时今日,你还不明白朕的意思,
为父给你此剑,其中意思你自己斟酌。”
刘屈氂脸上难掩喜色,捡起那剑扔到刘据跟前:
“太子,你听明白陛下的意思了吧?赶紧吧~”
又将江充,钩弋夫人等人从刘据军中放出,三人戏谑地盯着刘据,等着下一秒见证好戏。
突然一把声音从队伍后方响起,
卫青分开人群,拜于刘彻马车之前:
“陛下,臣第一个不明白陛下的意思!”
车中的声音一颤:
“卫青?你……”
刘彻的声音中透着无尽怀念:
“你能回魂,朕心大宽,今日之后……。”
卫青急得磕头流血:
“臣记得陛下曾说过,‘太子敦重好静、必能安天下,是最合适的守成贤主’,让臣转告太子、皇后安坐东宫,
又说‘不出师征伐,天下不安,若太子又如朕所为,必步秦亡后尘’,
种种所言,皆是对太子成为明君寄予厚望,期望他日后继承您的功业,休养生息予民。
今太子果已成长得贤德仁厚,何以陛下今日却要逼死骨肉?”
刘屈氂见卫青出现,如芒刺在背,急急出声搅和:
“长平侯,这是陛下的家事,而且从太子府中搜出巫蛊人偶已是铁一般的事实,你扯这些旧事,是何居心?”
又转向汉武帝奏请:
“陛下,请连卫青一并治罪!”
众人看不见帘内刘彻脸色一变,只闻他沉默良久,而后一字一句地说道:
“卫青啊,今时不同往日,
即使是你,现今也劝不动我,今天刘据的生死,全在他自己一念。”
姜子凡瞬间从这句话听出不同的意味,眼神一亮:
果然自己猜得没错,这原本是一场刘彻对刘据的考验?
姜子凡低声提醒刘据:
“太子,时候到了!”
……
时间回到半小时前,
刘据一行人上山路上,
姜子凡向他“剧透”了史实上武帝在他死后的平反之举,如何修建【思子宫】,如何在他自尽的地方筑台悼念,又如何将刘屈氂、苏文等一帮罪魁祸首一一清算,
然后他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设想:
“太子,你有没有想过,巫蛊这件事结局先不论,但一开始的性质,可能是你父皇对你的一种试炼?”
刘据愕然:
“试炼……试炼什么?”
“你父皇行事雷厉风行,心狠手辣,你却从小太子之位毫无争议,性格泽心仁厚,事事不争,
他本人多次说过你并不像他,
所以我猜想,你父皇最初本意并没要杀你,而是要把你性格中狠辣的一面逼迫出来,才能坐稳他的基业。”
刘据听完,沉吟不语。
姜子凡趁热打铁:
“为帝王者,非常时期得有非常手段,这点你孙子比你做得好,
咳咳……后话先不提,我就问你一句,如果是你父皇处在你现在的处境,他会怎么做?”
“要是他的话,大概会先下手为强,果断斩杀刘屈氂和江充苏文,再上甘泉宫请罪吧。”
“对头!所以,你要做下一个秦公子扶苏,还是改变命运?”
这一番对话,似在刘据的心中打开了一扇窗户:
“难道……父皇真是希望我变得跟他一样‘杀伐果断’?可公然在父皇面前杀他的人,会不会更被确定为做贼心虚?”
姜子凡不置可否,往刘据手心塞了一支录音笔:
”这东西能让你杀人名正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