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下能见度极低,孙子毅和木玥啼也是多次尝试之后。才在杜桀的带领下,勉强通过涌道。
孙子毅心里也暗自感叹到,杜桀水性是真好!
来到岸上,三人身上衣物吸水后,变得厚重。孙子毅也顾不得形象,和杜桀两人脱下衣服拧起水来。
而木玥啼身穿兽皮套装,灵动的抖落一阵。身上的水,就自己滑落。
看着二人狼狈的样子,木玥啼打趣道。
“你看看你们两个!竟然在女子面前,直接脱起衣物。丝毫不见避讳!真是羞死人了!”
“什么?你在口出什么狂言!”孙子毅吃惊道。“难道不应该是你主动避开吗?你竟然还直勾勾的盯着我们看,我可是马上要脱光光咯!”
说罢,孙子毅就开始解开内衫的带子。露出里面的软甲。杜桀则是背过身,只留给木玥啼一个背影。
木玥啼倒是没有被孙子毅的话给激弄害羞。反而大胆问道。
“诶!你还穿着软甲哦!”
杜桀闻言,也好奇的看向孙子毅。
孙子毅傲气的解释道。
“孤行走江湖!虽说不带钱吧!但防身宝物,总得带几件傍身吧!”
杜桀好奇问道。“这内甲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这套软甲全名叫天意赐星甲。当年父王出征讨贼,天降祥瑞。一颗陨星直接砸在外邦的主城上,致使他们防御工事来不及修复。就被一击歼灭破城。后来,父王就把这颗陨星运回嵘川。当时我是嵘川少主,父皇对我多有疼爱。就赏给我了!我可是找了整个嵘川所有的工匠,替我打造了这套软甲!”
孙子毅说着话,满脸神气。木玥啼却投来鄙夷的神情。
“肯定你死乞白赖求来的!这陨星才多大啊?就造了一套就没啦?”
“当然不止!总共造了两套,当时还没有子服和芷嫣。我就把剩的那套,给二弟子常了。”孙子毅乐呵呵的解释道。
“可也正是因为这颗陨星的原因,才导致大规模的杀戮。说是不详之星,也不为过。你穿上这个,岂不成了不详之人!”木玥啼说完,身上微微一抖。
“祥瑞和灾厄都是由人来赋予它意义的。对大乾来说,破坏工事减少我们士兵伤亡,它就是福星。对乐邬来说,就是破城灾星。到最后他们还会怪罪天要亡他。”
孙子毅话刚说完,杜桀就凑了上来。观摩这件软甲。
探出的手始终没有摸上软甲。于是便开口说道。
“这件软甲,做工好细致!普通软甲铁环都是能看到孔洞的,而这件铁环紧密相连。看不出丝毫缝隙,就像是丝线连接而成的一样。”
孙子毅竖起大拇指,表示赞同。“不过!软甲缺点也都挺明显的!虽说刀枪不入,但遇火会高温持续炙烤身体。遇水,就会膨大,水流能通过缝隙流进但不能排出,还需脱下在穿上。”
木玥啼眼睛提溜着一转对孙子毅崇拜道。
“太子哥哥!家大业大的!有这么多宝贝!真让人羡慕!不像我!衣服都只能穿兽皮的,一年俸禄连添置一件衣物都难!唉!怪我没本事,给太子哥哥丢人了!”
说着说着,还接连叹气。孙子毅看穿她的小心思,忍住笑意说道。
“行啦!恭维的话,孤在宫里就已经听腻了。你不就是想要那条裙子嘛!孤答应你了,出去以后就派人从宫里送过来。”
木玥啼高兴的冲上前,抱住孙子毅。撒娇道谢。
“谢谢太子哥哥!”
杜桀在一旁被两人的举动,惊得合不拢嘴。为了避免尴尬,杜桀一本正经的开口说道。
“那个……太子哥哥,我觉得我也……”
孙子毅刚听完六个字,浑身猛地颤抖一下。连忙制止了杜桀的虎狼之词。
“杜桀兄!无需多言!出去之后,孤必有重赏!”
在三人一片欢笑声中,简单整理了一番,便起身开始对观心洞里的探索。
洞内出了涌道后,眼前是一片空旷的平地,向上看去,微弱的月光还是能透过云层照在地上,提供一丝光亮。整个洞内唯一的突兀之处,就是四周都是陡崖,但有一处小路附在崖内,盘旋向上,不知通往何处。
孙子毅小声嘀咕道。
“我以为观心洞的心字,是让我们观察内心的心,没想到是星辰的星!”
杜桀在一旁回答。
“确实是内心的心,而且藏书阁内有一篇讲过。心诚才能见神。”
“心诚见神?寻仙道?反正我是不信神!但确实都说,观心洞里仙人墓,而且还说了,观心洞会有神奇的事发生。不少人都没能活着走出去。还是多加小心吧!”
孙子毅轻蔑的说道,但木玥啼听后则疑惑发问。
“你们说?仙人墓到底是在地下还是在天上啊?”
“不论上天还是入地,但目前摆在眼前的。只有这条路蜿蜒的小径。”
说罢,杜桀就已经冲在最前面。走上蜿蜒小道,剩下二人。等到杜桀说,前面没有危险之后。才慢慢跟上杜桀的步伐。
走上小道的那一刻,三人内心深处。不愿被提起的,被自己本能遗忘的事情。纷纷浮现在脑海,如同人被深挖出来,在眼前一幕幕晾晒。
走到路的尽头,光也照到了这里,也只能照到这里。前路黑暗,看不清方向。但唯一能确定的是,在往前走一步,就会从高空跌落。摔到刚才走上这条小径的地方。
孙子毅垂头丧气的坐在地上。此刻心如死灰,明明就在长生的秘密就在眼前了。可自己向它伸出双手,迎来的只有看不清,摸不着的黑暗。
“振作起来,我们在找找吧!”木玥啼安慰道。
“你们有感觉到,此刻心里有股情绪一直很压抑吗?”
夜间凉风吹过,佛过山顶崖壁缝隙的时候。就好像有道似有似无的声音传来。
孙子毅连忙起身,屏气凝神。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仔细倾听风中传来的声音。
呼……呜……
呼……呜……呜……
风声萧瑟,听得人毛骨悚然。
“玥啼,你能感受到,山顶吹来的风。好像有些奇怪,貌似有着某种规律。可是无论我怎么努力,我都听不清这风声。”孙子毅无奈的看着木玥啼,向她投去求助的表情。
“我听听。”木玥啼随即闭眼倾听。
恍惚间,她猛然睁眼。好似看到猛鬼野兽一般,吓得她立马蹲在原地。蜷缩着身体,不停颤抖。用手费力的捂住嘴,不让自己说话。
孙子毅见她这样,心里顿感不妙。扭过头,寻找起杜桀的身影。
终于,在一块大石头后面。找到流着眼泪,跪拜在地上的杜桀。而他的情况,与木玥啼一模一样。像是受到了某种惊吓一般。
“为何我没受到影响呢?”孙子毅问着自己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