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老者讲述了些颍阳前尘往事之后，孙子毅并没有打断他。
只是，此刻还不了解老者想让孙子毅帮他做什么事。
紧接着，老者仿佛陷入了一阵痛苦的回忆。面目狰狞说道。
——
当时第一批采药人进山之后，这里玉清宫内的仙官便是好生热情款待我们。给我们住的地方，还教我们打猎，跟我们讲述此处修行的日子是多么逍遥。可我们都是朝中任职的臣子，有家室、有妻子在山外等着我们团聚。我们当时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快速找到仙药，献给王上，然后回家团聚。
可是人心难测，我们第一批采药人进山前。王上亲自为我们饯行，临行前特意嘱咐。玉清宫里的人可能已经找到长生仙草了，但迟迟不交，就是为了贪恋长生。所以王上，希望我们前去调查清楚此事。还承诺，找到仙草。我们随行的采药人都可获得长生恩赐。
明里暗里，我们也与玉清宫里的仙官斗了差不多五年了。可是，也未曾发现他们藏有长生的秘密。只不过，有些奇怪的地方就是。他们好像一直都很年轻。五年了，根本看不出有衰老的迹象。
也正是这时，压抑在采药人心里的负面情绪彻底爆发了。本来在来之前，大家都是朝廷世袭官位的官员，而且特意没有选择带道清教在朝内的势力。
爆发之后，我们依靠人数优势，控制住了所有仙官。逼着让他们交出仙草，可他们好似真的不知道仙草一样。我们就算分开审讯，上重刑逼问，他们没有说出半点与仙草有关的线索。
我清晰记得，他们仙官里有一位年龄不大的小道童。说了一句，他师兄弟都在朝内做事，一定不会放过我们。
也正因为这一句话，害了他们所有人。
我们这批采药人眼见无法收场，便有人提议。干脆杀了所有仙官，我们自己找仙草。
于是那晚。不管我们是不是自愿的，都背上了杀人的名声。
可当我们杀了仙官之后，新的问题出现了。我们不知道仙草长什么样子。玉清宫内的仙官也没有说过一点线索。就连我们翻阅了整个玉清宫所有文献，都没有关于仙草的一点线索。
为了平息刚刚众人杀了仙官的怒火，我与几位查阅文献大人，也害怕同样的悲剧，会发生在我们自己人身上。于是便非常默契的编纂了一个关于仙草的故事。以抚慰情绪，给大家一个生存下去的希望。
也就是在那时，我就隐约感觉。
长生？
只不过是虚无缥缈的传言。
与其为了这个莫须有的流言卖命，还不如活在当下。
于是乎，当时我们就分成了两派。
一派主张继续扎根深山寻找仙草。这一派多数都是有家室的事。
而另外一派，也就是我们目前这派。我们主张留在此处，学开国皇帝那样，建立自己的家园。
可是好景不长，我在初来圣山之时。也不过十七岁的少年。如今已年过花甲。
这四十余年的岁月，送走了许多昔日好友。也是第一批采药人里，唯一一个还留在世
间之人。
——
听完老者落寞的经历，孙子毅总算明白老者想让孙子毅做什么了。
眉头一皱，提出疑问。
“老翁！你是想我加入你们，留在此处？”
老者点了点头。
“正是如此！还是有不少人愿意留在这里。我已经预感到，自己时日无多了。可他们需要一位能够领导他们活下去的精神支柱。如果少侠同意留下，我愿意推崇你为大家新的领袖。”
孙子毅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老翁……恕我直言，我们只是第一次见面。你就这么信任我？”
老者听后，起身向孙子毅跪下。
“少侠！老朽愿意跟你说这么多，已经拿出我的诚意了，自然也有我自己的理由。如果少侠能够答应，我愿在给少侠说一些秘闻。”
“老翁，如果你没有办法说服我。我想我是不会答应你的请求。你好像一直没有问过我的去留？倘若我要是一心想要出去呢？又或者……我本来就可以随意出山呢？”
老者面部表情没有惊慌，貌似胸有成竹。
“老朽虽不知少侠心中所想。可老朽却知道，少侠来此会影响诸多人的命运。”
“嗯？从何说起？”
“当年玉清宫惨案之后，老朽无意间得到一些机缘。在这些年的参悟之中，自然也摸索出了一些门道。待到时机成熟，老朽自然对少侠知无不言。”
孙子毅心里一阵冷笑。
“老翁啊！你一直想向我表露你的真诚。可是你的字里行间，透露出的。只有两个字！”
“……”老者沉默。
“只有入局二字。虽然不知道您老究竟是在谋划什么。但接下来，我所有行事。就不劳烦老翁了。今日之事，权当我听了个无关紧要的故事。”
说罢，孙子毅就起身牵着木玥啼的手往门外走去。
没等跨过门槛，木玥啼用力甩开孙子毅的手。冷冷的说道。
“我想留下来……我们在外面杀了人。就算回去了，又能怎样呢？继续受到白马观那些人的压迫？别想了，他们势力权倾朝野。我们跑不掉的，还不如留在这里。过完余生。”
杜桀听到木玥啼如此离谱的发言。瞪大双眼，瞳孔像是发生了地震一般。不过，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好说一些破坏气氛的话。但又不能什么都不说。
“我的想法和她一样。”
“好！道不同，不相为谋，从此各从其志。”
孙子毅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房间。
方才出行故意拉着木玥啼的手，就猜到了她肯定能理会自己的意思。
先前十天耽误了太久时间。如今正好玉清宫分成两派。现在分开行动调查，是最合适的，加上有杜桀保护木玥啼。孙子毅心里也算放心。
只不过，孙子毅始终有些困惑的点就在于。老者对他说的话，太过于突兀。
倒显得有些过于急功近利了。毕竟只是老者的一面说辞。真相是什么，也不从得知。
真相？
对啊！孙子毅一下子豁然开朗。
这里既是玉清宫遗址。那就必然会有线索，指向长生。
如果老者知道了长生的秘密，那他大可以选择交给王上求荣华富贵。又或是自己独占长生的机会。可是他自己都说，自己命不久矣。孙子毅也见他身体状况不是那么硬朗。所以没有寻到长生的概率是最大的。
不过目前思绪越想越乱，眼前应该解决的就是食宿问题。既然决定找仙草了，那就应该去找到这一派志同道合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