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宋文樾大惊。对于宋文樾来说,此前倒是也听说过颍阳古国关于长生的传言。可在这颍阳境内,百姓都对传言谈之色变。对于他国来客而言,长生二字更像是吃人猛兽。
“对!文樾兄,你对此事有何看法?”孙子毅面带笑意看向宋文樾。
宋文樾则一脸严肃道:“长生法,自颍阳建国就有流传。但并未得以证实,坊间虽有传闻。说是道清教老祖玉清圣,早已得道,长生不死。这些话语在六国内都相传甚广,也不算秘密。”
“可问题就在这里,玉清圣若是真得以长生。为何现今世上,没有人见过他?若是真得以长生。为何颍阳历任帝王至今都无一人得以长生?”孙子毅问出两个问题,手搭在宋文樾肩上。看向宋文樾的眼睛,目光充满炽热且很认真的对宋文樾说:
“文樾兄,你相信长生吗?”
宋文樾哑然。此时,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孙子毅。虽说宋文樾饱读诗书,各国文化都有所了解。但对于一个寒门状元来说,今日所闻。已经全然超脱认知范围了。
一路上,宋文樾时时刻刻紧绷着自己的心弦。礼仪尊卑,在他已经做好,为孙子毅人臣的时候。孙子毅却对他说,‘你我二人没有主臣之分只有兄弟’。宋文樾迟疑了。他难以想象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将自己身份压低,竟低到与自己比肩。本来宋文樾不愿相信这一切,但孙子毅却又事事都要听取宋文樾的意见。
他动容了。人的想法很复杂,尤其是聪明人的想法。宋文樾想不通为何孙子毅这样信任自己。不可能单纯就是因为三皇子举荐就信任自己吧?
既然想不通,索性也就将真心交付给孙子毅一回。
只见宋文樾一拍桌子。眼神炽热,回应孙子毅。
“不信!”
“为何?”
“怪力乱神,惑起,皆人为。公子信否?”
“不信!”
“为何?”
“不信就是不信!”
说罢,两人哈哈大笑。宋文樾打趣道:“那公子还寻长生?”
“寻!少年者,当有自己的冒险。”
突然,背后传来一声惊叫。瞬间吸引二人注意。他们向那个方向一看,是木玥啼在呼救。
只见到,先前那名男子猛然起身。旁边的木玥啼倒在地上,男子一步一步慢慢走向木玥啼。
“这丫头何时过去的。这会儿就不怕生啦?”孙子毅嘀咕到。随后一个健步就走到木玥啼跟前,伸出手臂,将木玥啼护至身后。
孙子毅靠近才发现,这壮汉身高八尺有余。皮肤黝黑,体型硕大,肌肉结实。还带了个惹人注目的眼罩遮住左眼。看起来就跟拦路劫道的山匪一般。
“你惹他干……”孙子毅话还没说完。那名男子摆好姿态,一记势大力沉的鞭腿向孙子毅抽来。
孙子毅双腿扎地,伸出双臂连忙防守。但奈何,双方体型差距过大。这记鞭腿抽到身上,竟打得孙子毅后退两步才勉强接下来。
孙子毅暂且不管这名男子的攻势,趁着被打退的间隙。抱起木玥啼向门口跑去。刚到门口,后背便被凳子砸中。这一击,孙子毅被砸的生疼。咽喉处也传来阵阵血腥味。
孙子毅有点生气,抽出手里长剑。就准备冲杀这名男子。
但一旁的木玥啼拉了一下孙子毅。开口道:
“他许是吃了迷药,神智不清。莫要伤他性命!”
孙子毅听闻,没有理她。此刻,孙子毅心想,要是不杀他自保,怕是这名男子也不会善罢甘休。
木玥啼见孙子毅没有理会她。又补了一句“你且消耗他体力,力竭,药效入脑。他自然会倒。”
听罢,孙子毅不明白木玥啼为何要如此袒护这名男子。但转念一想,木玥啼这么做,定有她的道理。何况,就以刚刚交手这一招。孙子毅便看出这名男子使得是军中功夫。鞭腿起手式,还是嵘川军营的功夫。
“好!答应你,正好我也有话要问他。宋文樾,去准备绳子,多备几条。玥啼,你且躲开,一会儿打斗不要伤着你。”孙子毅吩咐二人。
话音刚落,孙子毅把剑仍在地上。蹬腿上前,闪身到男子背后。出拳化掌猛的向男子后颈拍去。
男子挨了一击,行动到是有了些许延缓。但男子立马稳住身形,扭身握拳,直冲孙子毅腹部。孙子毅见自己攻击见效甚微,而男子的攻势来不急躲闪。只得两臂下压,勉强抵挡。
可惜这男子力气实在是太大,这一拳。直接让孙子毅喷了口鲜血。
孙子毅展现出坚韧的意志,忍着疼痛,趁男子还没收拳的间隙。抱住男子手臂,借势腾空从身后翻至身前。两脚用力一蹬,直击男子面门。
这下孙子毅是实打实的踢疼了男子。男子后退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但仍有意识,翻身准备尝试着站起来。
孙子毅有点不耐烦问道:“木玥啼!这怪物什么时候才能倒?”
话音刚落,男子还没彻底站起来,就闷声倒地。
木玥啼见状,连忙安抚孙子毅。
“倒啦!倒啦!辛苦你了!”
木玥啼一路小跑着来到身边,给孙子毅检查伤势。
“还好并无大碍,没有伤及经脉。不过脏腑受击,属内伤还需服药调理。”
说完,木玥啼从包内拿出几味药材。“乌榄根,胡麻草……”
孙子毅表面没好气的打断她。
“好了!木仙医,煎药的事交给你,我放一万个心。但你要我不伤他性命,这是为何?”
木玥啼停下手里的动作。缓缓起身,走向倒在地上的男子。随即检查起男子的手腕。等到木玥啼检查完之后,才缓缓开口:
“你看他,手腕有旧疾。应是常年握刀,某次练习时受伤。但没及时医治。日积月累,伤已成疾。如果不到救治,假以时日,手腕会再难上力。连生活都成问题,人就废了!”
孙子毅听后表示理解。他不想去探究木玥啼为何对一个陌生人的病症如此上心。从儿时,孙子毅就知道木玥啼以后一定会成为医学大家。医者,仁心天下。孙子毅,也很欣赏木玥啼这般行事。
但孙子毅心里也有不可对木玥啼言语的话。孙子毅心里想:若是木玥啼救的人,恩将仇报,起身就要把众人杀死。那对于这样的敌人,为何还要去救他。
收起思绪,孙子毅还是心有不满。打趣道:
“刚才你还以貌取人,见那红疤老头怕成那样,如今看这怪物。竟然丝毫不惧?”
木玥啼站起身来,小脸涨得红扑扑的。对着孙子毅诺诺的解释道:
“你个自大狂!你在污蔑我!本姑娘行医多年,望闻问切,探病识人,自有其中奥妙!以貌取人的说法根本就是子虚乌有。我才不想跟你争论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话一说完,木玥啼就抱着她的箱子出去了。
“公子,麻绳我拿过来了。今晚把他绑了关柴房?”宋文樾拿着绳子,在一旁倒是看了许久。现在,宋文樾还发现一点路途上的欢乐。就是看孙子毅和木玥啼两人拌嘴打闹。
“不必柴房,绑在大厅柱子就好。明天一早,我还有话要问他。”
说完,孙子毅也离开大厅。
来到驿馆院内,孙子毅忽然回想到。刚刚光顾着和木玥啼斗嘴。还没问,男子为什么被迷了心智。
想到这里,孙子毅顿感不妙。连忙在院里找寻木玥啼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