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易打开了那个灰扑扑的盒子,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信封,上面写着“小心”二字。
洛易拿起信封,拆开一看,里面是一张纸,纸上没有写字,而是画了一幅画,画上是一栋造型精美的房子,房子的正中央,一位中年男子盘膝而坐,正在专心演算一幅卦象图,卦象图的那部分似乎不小心沾到了水,灰蒙蒙一片,看不清画的是什么。
洛易继续往下翻,信封下面是一个小盒子,盒子很沉,里面不知道装的是什么东西,一把精美的锁,关住了盒子里面的秘密。
再往下翻,又是一个盒子,这个盒子倒是没有上锁,里面全都是一些卦象图,其中一些还用朱笔做了批注。
洛易问道:“这盒子是谁送来的?”
齐彦竹回答道:“不知道,刚才送东西来的人太多,我没留意啊。”
齐彦竹凑上前去,在那幅画前仔细辨认了一番,说道:“不过,画像上面的这个人,好像是前任国师啊……”
柳大书袋听到这句话,连忙走了过来,拿过洛易手中的纸,看了又看,疑惑地说道:“前任国师还没有成为国师之前,曾在残虹集市听过我说书,和我结为莫逆之交,虽然已经过了许多年,但是他的容貌,不应该变得这样快啊?”
洛易抓住了重点,“你是说,你画像上国师的样子,和你在残虹集市看到的国师,长得不一样?”
柳大书袋点了点头。
齐彦竹不服输地说道:“我在长安城里生活了这么多年,国师长什么样子,我还不清楚吗?柳老头,会不会是时间久远,你把人的脸给记错了?”
柳大书袋说道:“不可能,他那样的人,只要别人见过一眼,就不会忘记。那般人中龙凤的样子,世间少有,我绝不会记错。”
“那还能是我记错了不成?”齐彦竹挠了挠头,想自信,可是在更加自信的柳大书袋面前,他又不敢自信了。
洛易放下那张画像,说道:“这幅画像里画的是谁,咱们暂且不说,那堆八卦图,你们有人会解吗?”
洛易在屋子里环视了一圈。
齐彦竹首先说道:“你别看我啊,你指望我会这个?”
好吧,让齐彦竹懂八卦之术,确实有点强人所难了。
柳大书袋又说道:“我这天天研究的都是一些秘闻传说,没研究过这么高深的玩意啊。”
也是,柳大书袋要是肯花功夫在这些事情上面,他也不会到现在还只是一只法力低微的柳树精了。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了夜黎身上。
夜黎无奈地说道:“我是对八卦术感兴趣,但以我现在的年纪和阅历,根本参不透这么玄妙的学问。”
连能力最强的夜黎都没有办法,洛易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求助谁了,只能把那堆八卦图也暂时搁置一边。
能动脑筋的,就只剩下那个上了锁的箱子了。
“这个,你们总该有办法了吧?”洛易拿着箱子问道。
“我来!”齐彦竹首当其冲,拿过箱子,一把摔在地上,可是箱子居然完好无损。
齐彦竹不甘心,爬到桌子上面,双手将盒子举过头顶,重重地砸到地上,盒子依旧毫发无伤。
柳大书袋接过盒子,摆弄了半天上面的锁,很奇怪,这上面的锁他从来没有见过。他将右手食指变成一根极细的树枝,塞进锁芯,企图扣动里面的机关,但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机关所在。
这把锁的锁芯构造极为复杂,柳大书袋一不小心,差点把树枝断在里面,还好他及时把树枝变成了一根柔软的线,才免于被断的风险。
夜黎尝试用法术,强行打开这个盒子,但也没有成功,这个盒子,就仿佛长在了一起一样,怎么都打不开。
齐彦竹把心一横,一把抢过盒子,大声喊道:“悟捺罗!悟捺罗!”
悟捺罗压根不想理他。
夜黎看不下去,才跟着喊了一句,“悟捺罗!”
悟捺罗这才从池塘里面爬上来,游到前厅。
齐彦竹不管悟捺罗有没有给他面子,反正他也已经习惯了,他把盒子放到地上,指着盒子对悟捺罗说道:“悟捺罗,来,烧它!”
柳大书袋一推齐彦竹,责怪道:“你疯啦?悟捺罗的魔火一烧,这盒子里的东西还能剩下吗?”
齐彦竹说道:“那你还有其他办法打开这个盒子吗?”
柳大书袋自然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看向洛易,齐彦竹和夜黎也跟着看向洛易,等待他做最终决定。
洛易也想看看,这个盒子到底有什么古怪。
送盒子来的人,和他们素昧平生,是敌是友还不知道。如果他和对方换个位置,他一定不会把重要的东西放在盒子里交给对方,今天的盒子,只是一个饵,引诱他们上钩的饵。
既然只是饵,那么就算烧没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洛易对悟捺罗叮嘱道:“用文火,烧慢一点。”
悟捺罗听从命令,小心翼翼地吐出一个小小的火球,对着盒子烧了起来。
那盒子实在古怪,明明看着就是普普通通的木头做成的盒子,可是在火焰里面,居然跟一块金子似的十分稳固,怎么烧都烧不坏。
火焰将整个房间里的温度升高,洛易几人额头开始渗出汗水,热得快要喘不过气,盒子依然没有一丝受损的迹象。
洛易没了耐心,说道:“用大火。”
悟捺罗不用再小心翼翼,扭动脖子,一口气喷出一大团火。
或许是刚才憋了太久,悟捺罗的这一口火没有控制住力道,直接烧到了房梁顶上,一把火,直接把王府房顶烧了个大洞出来。
房梁上面烧断的木头、瓦片,纷纷往下掉落,洛易被烟和房顶上的灰迷得睁不开眼睛,还好夜黎及时护住他。
夜黎反应过来,连忙施法将火扑灭。
洛易、齐彦竹、柳大书袋三个人,站成一排,浑身都是黑色的灰烬和灰白色的尘土,狼狈极了。只有夜黎,因为刚才在施法,勉强还算齐整。
洛易心情复杂地看向地面,屋子都烧了,怎么这个破盒子,还是一点事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