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悠悠从书架上找到了一本练习册。
她坐到陆可可身边。
“宝啊，我们还是多做点练习题吧。”
陆可可软嫩的小脸立马变成了苦瓜。
他水灵灵的大眼睛讨好地看向云悠悠。
“可是我不识字呀。”
云悠悠：“没事，我给你读题目。”
再苦不能苦了孩子的教育。
陆可可试图逃离悲惨的命运。
他为自己据理抗争。
“可是我都已经是鬼了，我为什么还要学习？”
云悠悠一本正经地道：“这叫赢在起跑线上。到时候投胎，你一生出来就能去参加高考，人家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你一年高考不用模拟，多酷啊！”
陆可可被忽悠进去了。
他抓着云悠悠的手臂，天真地问道：“这真的很酷吗？”
“当然了！”
云悠悠忽悠起小孩来一点都没有心理障碍。
陆可可当即答应。
“好，那悠悠你帮我读题目。”
“没问题！”
一大一小两个脑袋当即凑到了一起。
云悠悠也没注意到，她拿的那本练习题不是普通的练习题，而是传说中的奥数题。
她没发现。
陆可可都没读过几天书，更发现不了。
云悠悠清清嗓子开始读题目。
“已知体育馆有一项工程，甲乙两个工程队决定合作，甲工程队的速度是.......”
题目很快就念完了。
陆可可压根没听懂，苦恼地捧着自己的脸。
“我好像不会......”
云悠悠非常自信地拿出了纸和笔。
“不会没关系，有我这个数学天才在，保证你听懂学会，直接赢在起跑线上。”
“哇！悠悠你好厉害！”
没见识的陆可可当即仰着头，崇拜地看着云悠悠。
他头大身子小。
一个没留心，圆滚滚的脑袋就从脖子上面滚了下去。
云悠悠差点被他吓死。
好端端的说着话，怎么头突然就掉了？
云悠悠腹诽着，赶紧小跑过去把头捡起来。
上回装过一次，这回云悠悠没把他的头装反。
“好了。”
云悠悠揉了揉陆可可的小脑袋，坏心眼地把他的头发揉成了鸟窝。
“谢谢。”
陆可可把双手放在脖子和脑袋的连接处，做最后的调整。
调着调着，陆可可突然眼睛一亮，像只可爱的仓鼠。
“怎么了？”
云悠悠问道。
陆可可很兴奋，“我发现我不用学习！”
云悠悠没懂他的意思。
“为什么？”
陆可可手舞足蹈地给云悠悠演示。
“以后考试的时候，我只要把我的头丢到别人的座位上就行了。”
云悠悠：......
还别说，他这个办法确实妙。
头过去了，眼睛也过去了。
眼睛负责看答案，手负责原地待命，随时随地可以进行搬运。
陆可可——我不是答案的制造者，我只是答案的搬运工。
还别说，小孩子的脑筋就是灵活。
要不是时机不对，云悠悠都想为他绝妙的idea鼓掌了。
分体式就是比一体式要好啊。
陆可可还很自豪地挺着小胸膛。
“悠悠，我这个主意是不是很不错！”
他扭着屁股等待夸奖。
云悠悠一开口就扼杀了他的绝妙想法。
“考场有监控，而且等你变成人了，你的头就不是可拆卸的了。”
陆可可如遭雷击。
小小的人一下子就愣住了。
真相就是这么的残酷。
可怜的孩子……
云悠悠感叹了一下，拿起旁边的练习题。
“我们还是好好学习吧。”
陆可可小小年纪就感受到了学习的“快乐”。
学习真的让人太快乐了！
陆可可：我笑了（我装的）。
自从高考完后，云悠悠自觉已经过了智商的巅峰。
不过小学的数学题，她自认为还是能hold住的。
“首先，我们先设一个未知数x。”
陆可可抬头。
“为什么要设x，其他的字母不会伤心吗？”
云悠悠一脸的高深莫测。
“这是做数学题的一种奇怪的仪式，x会保佑你做出数学题。”
陆可可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但他莫名觉得这个x可真厉害。
“我们再列一个等式，把这个x解出来。”
做到这一步的时候，一点问题都没有。
但解出来的答案让云悠悠陷入了沉默。
陆可可好奇地把头伸过来。
他摸摸脑袋。
“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太对。”
白纸的最下面写着x=x。
云悠悠不会轻易放弃。
“没关系，我们再设一个y！”
陆可可：......
他的目光中透露着一丝担心。
因为字母表只有26个字母，他怕云悠悠把26个字母都设完了，也没有解出来。
陆可可百无聊赖地坐在旁边开始发呆。
陪悠悠写作业可真累啊。
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小小年纪，他就懂得了陪孩子写作业的辛苦。
云悠悠奋笔疾书了一会儿，又停下笔。
她对着白纸开始沉思。
陆可可又把头伸过去。
云悠悠皱眉问道：“你觉得甲工程队施工需要五十天，乙工程队施工只需要十秒，这答案合理吗？”
以陆可可浅薄的生活经验来看，这显然不合理极了。
但他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孩子。
陆可可艰难地从毯子上站起来。
“没关系的悠悠，我觉得这个乙工程队应该会魔法。”
云悠悠选择性丧失理智。
“你说的对，我们还是来看下一题吧。”
见云悠悠又开始翻练习册，陆可可无奈地摊手。
做一个小孩真难！
做一个善解人意的小孩更难！
云悠悠换了一道看起来简单一点的题目。
“已知王奶奶想要给小明送饭，但小明不喜欢吃王奶奶做的饭，于是他决定逃跑，王奶奶见状端着饭碗奋起直追.......”
“这道题要让我们算王奶奶的速度是多少。”
云悠悠继续设x。
陆可可在旁边小声建议。
“要不还是换个字母设吧？”
云悠悠：“为什么？”
陆可可憋了半天，脸都憋红了才委婉地道：“我觉得这个字母不是很吉利。”
云悠悠：......
对不起x，是我让你蒙受了不白之冤。
费了一番九牛二虎之力。
云悠悠终于算出了老奶奶的速度。
一个老奶奶竟然拥有堪比火箭的配速。
陆可可很小声地说了一句，“火箭奶奶。”
云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