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楼。
“侯爷,吴长松带来了。”雷大山带着一个商人打扮的中年人。
“吴家主,初次见面,我是镇南侯秦宇。”秦宇看向面前的吴长松展颜一笑。
“侯,侯爷,求求您饶了吾儿一命吧!他年纪还小,不懂事。”吴长松“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吴家主,别哭啊。杀人偿命,这是天经地义的。你看,这处风雨楼在城中心,人来人往的都是人,这里也是我的封地,他们也算是我的子民。我总得让他们过上好日子,可我没让他们吃饱饭就算了,还保不住他们的命,你说这怎么办?”
“侯爷,侯爷!我降价,降价!一两三百斗!三百斗!五,五百斗!求求侯爷饶了犬子一条命啊!”吴长松抱住秦宇的大腿痛哭道。
“吴家主,我并不打算饶了你儿子,这是交换,用百姓的命换你儿子的命。懂了吗?你放心,董家也会降价,至于赵家。起风了,赵家也该破产了。”秦宇将吴长松扶了起来,让人把他送走。
“你觉得我很冷血吗?没有杀了吴荣,而且放过他。”秦宇看向一边的小玉。
“没有,侯爷,奴婢不敢。”小玉连忙跪下。
“不用说了,我知道你很不解。这说白了是一场利益交换,吴长松想要他儿子的命,我想要百姓们活下去,仅此而已。在我没有足够的能力破坏规则去重新制定前,暂时我能做的只有利用它来强大自己。”
“暂时?”小玉抬起头看向秦宇,得到后者肯定的点头。
“暂时,在我有了一定能力后,吴荣,还有吴长松,这些人都跑不掉。”秦宇来到窗边,感受着窗外细雨吹来,缓缓的道:“在没有能力掀翻吃饭的桌子前,我们能做的只有吃掉尽可能多的东西,变得强壮,等到掀桌子的那一天。”
秦府。
“侯爷,张鲁正在找你,他说要和你一起去赈灾。”雷大山见到秦宇回来,赶快跑过来说道。
“行,带我去找他。”
“好的侯爷。”
“张老哥,真不好意思,刚才有事出去了。咱们现在去赈灾?”秦宇一见到张鲁就跟失散多年的老友相见一样抱了一下。
“没事没事,秦老弟别放心上,现在去也来得及。”张鲁看到秦宇的态度这么诚恳,心里的不满顿时烟消云散。
“秦老弟啊,我已经让人去各个城池设了好几个粥棚。就是……唉,你也别怪老哥我说话直接,这粮食属实是不够啊!”张鲁说完,笑眯眯的看向秦宇。
“这点小事算不了什么,张老哥。我已经和吴家和董家商量好了,他们很快就会降价了。”
“什么?他们答应降价?”张鲁的脸色一下子就垮了下来。他想起临行前温天养交代的话,有些不相信的问道:“秦老弟,你说的是真的?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我怎么敢骗老哥你啊,怎么?你不信?”秦宇的语气逐渐冷了下来。
“哪里,我当然信啊!既然如此,那此次赈灾想来是势在必得了,我现在马上回去让我手下那些人加把劲。”张鲁虽然内心慌的一批,但还是强颜欢笑。身为丞相的人,他绝不能在秦宇面前露出破绽。
“那好吧,我就不留张老哥了。”秦宇故作依依不舍的告别了张鲁。
“侯爷啊,你这可是把我们架在火上烤啊,这下董家不降价都不行了。你就不怕我们真的不降?”黑衣人见张鲁走后,从一旁走出来,阴恻恻的笑道。
“有什么好怕的?我最多说他们出尔反尔。怎么?皇后娘娘想和我合作这点诚意都没有吗?想空手套白狼的话还是找别人去吧!”
“侯爷别生气,小人就是开个玩笑,董家降价是肯定的。不过嘛,皇后娘娘和陛下不和这也不是什么秘密,这些年我们可没少被打压啊,我们做出表示了,侯爷不得也下点注?”黑衣人走到秦宇面前,斗蓬下的双眼死死盯着秦宇。
“这是自然,有来有往才能长久嘛!不过和我谈了这么久,阁下还没让我知道你是哪位呢?”秦宇丝毫不退,与黑衣人对视起来。
“哈哈,倒是我失礼了。小人上官朔,是上官家的管家。”黑衣人见状也不迟疑,摘下头上的斗笠,露出斗篷下的面容。
上官朔生得一张国字脸,相貌普通,一副忠厚老实的模样。任谁也想不到这样的人竟是国丈府上的管家。
“原来是上官先生,失礼失礼。皇后娘娘有什么要求尽管说,能帮的我绝不推辞。”
上官朔的身份给秦宇吃了颗定心丸,原本他还在犹豫如果皇后手上没有多少力量到底合不合作,会不会引火烧身。现在有了上官家的支持就代表了整个外戚集团对自己友好的态度,顿时让他安心了不少。
“其实吧,国丈爷并不怎么管这些事,现在的上官家都是国舅爷在管。他老人家的意思是让赵家倒台,让董家上位。”
“国舅爷的胃口可真不小啊,江南地区的市场这么大,就不怕撑坏肚子?”秦宇虽然内心针对赵家是支持的,但他面上没有表现出来。
“三成!国舅爷说了,总不能让侯爷白出力,我们可以把董家每年三成的收入交给侯爷。”
“可以,不过嘛,赵家倒了,可还有个吴家,不如一起……”秦宇没有说完,他知道上官朔会明白的。
“既然侯爷这么说了,那就把他们一起解决,希望侯爷到时候别给我们使绊子。”
“怎么会,谁会和钱过不去呢?有什么需要尽管提,我这边全力配合。”
“好!好!侯爷果然是爽快人,那小人就先告退了,我还得去准备一下。”
“去吧,祝我们合作顺利。”秦宇用力的拍了上官朔一下。
“借侯爷吉言,属下告退。”上官朔深深行了一礼,低头退入了阴影里。
“侯爷,不好了。张鲁被人杀了!”雷大山急忙跑了进来。
“什么?怎么回事?他怎么死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吗?”秦宇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慌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