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也专门安排徒弟们到西城医院的外科手术室里实习了三个月，加上我上手术的时候，也带了带他们。
也就是赵胜利和钱红英，原来是临床中专毕业的，还算是凑合。
其他的终究不是专业毕业的，做手术还是差点事。
所以，我才想着，专门培养一批能够做手术的中医出来。”
“这方面我们帮不上什么忙，我们这些老中医，对外科这一块也不是多了解！只能靠张院长你自己了。
其他的，有需要我们做的，我们一定全力配合！
关于向上级汇报的事情，我会找机会向教员和主任汇报。”鲁院长终于做出一个承诺。
这办公室里的人，也就鲁院长有机会能够和教员以及主任说上话。
老梁头、张衍、鲁院长、刘主任四人随意的聊着，一直聊到中午。
因为没有利益上的纠葛，反倒是两家能够形成互补优势，聊得自然是格外的投机。
“鲁院长，刘主任，这正好赶上饭点了，在我们这儿简单吃点！”临近中午的时候，张衍看了看时间，笑着挽留道。
“张院长，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怎么？来你们医院，还打算不管饭？”鲁院长心情很好，和张衍开着玩笑道。
“那必须得管饭！咱北京人可丢不起这个面子！”张衍笑道。
一行人，加上纪凯文和时缙云，浩浩荡荡的来到食堂。
教务处的人，自然有医务处的丁进军来对接招待，用不着张衍他们操心。
大家都是熟人，稍微谦让一下，就按宾主入座。
很快，食堂的服务员就开始上菜。
“张院长，你今天这是整的飞禽宴啊？”看到接连端上来的几道菜，刘主任笑着问道。
“对，我们医院响应国家号召，为灭五害保粮食贡献力量，为了提高大家灭五害的积极性，我们医院高价收购麻雀、斑鸠等害鸟。”张衍笑着接话道。
1955年，国家在组织起草农业发展纲要草案，即《农业十七条》时，决定将麻雀与老鼠、苍蝇、蚊子一起列为必除的“四害”。
后来把老虎也列入其中，变成了五害。
1958年初，国家在几次中央工作会议及八大二次会议上，都号召要消灭麻雀。
这一次又是一次全民总动员，从3月到11月上旬，8个月的时间中全国捕杀麻雀19．6亿只！
麻雀能够和蟑螂、蚊子、苍蝇一起被列为四害，也是有道理的，哪怕全民皆兵，枪炮全都动用了，依然无法完全消灭。
而且，稍一放松，里面又繁衍起来。
今年，因为粮食减产，七月份的时候，中央再一次提出要继续加大消灭麻雀的力度。
为此，郭沫若还专门作了一首打油诗。
麻雀麻雀气太官，天垮下来你不管。
麻雀麻雀气太阔，吃起米来如风刮。
麻雀麻雀气太暮，光是偷懒没事做。
麻雀麻雀气太傲，既怕红来又怕闹。
麻雀麻雀气太骄，虽有翅膀飞不高。
你真是个混蛋鸟，五气俱全到处跳。
犯下罪恶几千年，今天和你总清算。
毒打轰掏齐进攻，最后方使烈火烘。
连同武器齐烧空，四害俱无天下同。
“哈哈！还是张院长的思想觉悟高，这麻雀宴可谓一举多得啊！即消灭了麻雀，又让麻雀变废为宝，成为餐桌上的食材。”鲁院长夸赞了一句。
“嗯！这麻雀可是一味滋补神药啊！我看张院长这又是麻雀，又是斑鸠的，还有野鸽子，该不会是准备做三素云飞汤吧？”刘主任看着桌上的油炸麻雀，爆炒斑鸠，还有鸽子渣等菜肴，试探的问道。
“刘主任果然不愧是杏林圣手，这一眼就看出来我们院长的底细。”纪凯文笑着说道。
“张院长有三素云飞汤的方子？”鲁院长也认真起来。
“鲁院长和刘主任也知道三素云飞汤？
这个方子还是我在一本古籍医书中看到的！”张衍坦然承认道。
“知道，也是在医书上看到的，据说三素云飞汤是道教秘传的滋补良方，可补五脏之气，调和阴阳，对增补气血尤为有效。
只可惜，那本医书里只是提到了三素云飞汤需要用到的三种飞禽，并没有详细的药方。”刘主任感慨道。
“这个不是什么秘密，回头鲁院长和刘主任想要的话，可以抄一份过去。”张衍大方的说道。
“这个，不太合适吧？”鲁院长很心动，但又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这事秘方，可以传家的秘方，很多药铺，就靠着一两张秘传药方传家，把药铺经营成百年老药铺。
“这有什么？相比起，中医传承的博大精深，一两张药方又算的了什么？
如果我们连一两张药方都要敝帚自珍的话，那么何谈中医的兴盛？
纵观历史上那些把药方藏起来，当作传家宝的，没有几个能够传承久远的，大多数最终落了个家破人亡。
我们中医能够传承数千年，靠的就是前辈医者的无私传授。
医圣张仲景著作《伤寒杂病论》、《金匮要略》等医书，里面记录了多少千古名方？我们现在治病救人，用的大多数都是医圣留下来的药方。”张衍淡淡笑着说道。
虽然在笑，但是说的话确实很震撼人心。
“张院长大义，我想也许正是你这种不藏私的精神，才让你讲的课，格外的能够吸引人。”鲁院长敬服道。
“鲁院长您过奖了，我只是有感而发而已！
咱们想要发展中医，就必须要放下成见，放开胸怀才行！”张衍笑道。
“说得对！放下成见，吸收别人的先进经验，放开胸怀容纳更多的人来加入到我们的队伍里来。”
“哈哈，两位领导，就别夸奖我了！咱们还是先吃饭，尝尝我们食堂大厨的手艺！”张衍哈哈一笑，邀请鲁院长、刘主任夹菜。
“好，吃菜，吃菜！你们红星医院大厨的手艺，我们还是见识过的！一点不比那些丰泽园那样的大饭店差。”
“我们的大厨，手艺是不差，就可以很多时候，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只有这粗茶淡饭，两位领导莫要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