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刷手的时候，张衍就已经找到一级普外手术中的乳腺脓肿引流术，点击升级到了熟练级。
这个级别，已经能够很熟练的完成整台手术。
但是，看到病人是老板娘，大家都是熟人，张衍再次调出系统技能栏，再次点击升级。
升级到了精通级别。
精通级别已经不仅仅是熟练完成手术，还能够大幅度的减少后遗症，并发症的产生。
只要是手术，就不可避免的留下一些后遗症，这是不可避免的，只是有大有小。
有人可能说，我做过手术，一点后遗症都没有。
这只是一种感觉，大多数的后遗症，因为人体自身有强大的纠偏能力，代偿能力，所以患者本人感觉不到，也不会影响生活。
张衍本来还想继续来一场教学手术，可是没成想遇到了熟人。
要是其他手术也就罢了，这可是乳腺脓肿引流手术。
这个年代，男女大防还是很严重的，加上遇到了熟人，本来徐美珍就已经很尴尬，如果自己再来一场教学手术，那就等于放大这种尴尬。
奖励固然重要，也要建立在尊重病人的基础上。
所以，张衍全程没有多说话，铺上无菌巾之后，调整一下体位，直接开始手术。
乳腺脓肿引流手术并不复杂，关键是注意不能损伤的乳腺的腺管。
虽然有片子，但张衍还是动手，做了一个体征检查。
用双手去感触了一下脓肿的大小程度。
因为这个时代的限制，X光片并不能清晰的暴露出脓肿的大小，甚至连位置也会因为身体体位的原因，并不是很明确。
需要术者，用双手去感触脓肿的大小以及位置。
张衍做体征检查的时候，虽然已经进行了局部麻醉，但是徐美珍依然仿佛感受到自己的私密部位被张衍用手触碰抚摸。
一时间，徐美珍的脸变得更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确定了两处脓肿的位置大小之后，张衍选择先对最下端的皮下乳腺脓肿进行开刀引流。
后世有更加简单的引流术式，那就是穿刺引流术。
这个年代只能进行开刀引流。
皮下乳腺脓肿，就是在胸部下面的边缘，靠近小腹的位置。
张衍先沿着乳房下皱襞切了一道弧形切口，划开皮肤和皮下组织。
“血管钳！”
张衍把放下之后，对器械护士喊道。
赵鹏程、赵胜利四个人一愣，他们还等着张衍给他们讲解手术要点呢，怎么直接要血管钳了？
难道是等用血管钳结扎血管之后，再讲解？
张衍要血管钳自然不是用来结扎血管的。
血管钳在手术中用处有很多，比如张衍现在要血管钳，就是用来做钝性分离的。
把乳腺组织和皮下组织分离开，暴露出脓肿的脓腔。
钝性分离之后，张衍放下血管钳，直接把手伸进去，进行探查，并用手指分离乳腺组织的纤维间隔。
“张医生，您这·······”
“好好看着！”张衍沉声说了一句，并没有多解释。
彭大海也只能紧闭嘴巴，死死盯着张衍的双手，生怕错过任何一丝细节。
徐美珍紧张的盯着张衍，手都不由自主的紧紧攥了起来，两腿绷直。
张衍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切。
因为手术已经进行到最关键的时刻，开始引流脓肿。
张衍用手指撑开刀口，清理干净脓腔里面的脓液残留以及坏死的纤维组织。
“患者可以用青霉素吗？”张衍抬头问了一句。
“可以！”
“淡盐水加10毫克青霉素。”张衍对巡场护士命令道。
不一会加了青霉素的淡盐水送了过来。
张衍开始清洗脓腔，确保里面不留脓液残液。
做完这一切之后，张衍放置引流管之后，然后用绷带把胸部吊起来，确保不会因为下垂触碰到伤口，挤压到引流管，引流管用纱布填塞刀口进行固定。
切开引流术的刀口，暂时还不能缝合，只能暂时用纱布填塞，然后每天对刀口进行一次消毒，更换填塞纱布。
等到里面没有脓肿产生之后，才会选择进行缝合，或者让其自然愈合。
做完乳房皮下脓肿的引流之后，接着张衍又给徐美珍做了乳晕下脓肿引流术。
好在两个脓肿不在一个胸部，不然开口就不是弧形了，而是交叉开口，直接做钝性分离，让两处脓肿的脓腔贯通起来，然后再埋置引流管。
引流管，张衍用的是橡胶引流管。
其实，很多医院做这个手术的时候，很奔放。
这个年代，有的医生直接拿一根过渡嘴的香烟放到刀口处，进行引流。
手术进行的很快，两个乳腺脓肿，张衍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完成了引流管的埋置。
“好了，等个三五天时间，看看，还有没有脓液流出，没有的话就可以取出引流管，然后进行伤口缝合。
记得每天对刀口进行消毒，检查引流管是否出现脱落。”张衍笑着对彭大海交代一句。
彭大海还处在懵逼中，说好的教学手术呢？
结果半个小时结束手术，全程没有一句解说，你不要我们了吗？
难道老师抛弃我之后，张医生也要抛弃自己？
张衍可不知道彭大海的心思，也没有功夫搭理他。
就算知道了，也会说一句，心理这么脆弱，当什么外科医生？
“徐美珍，手术很成功，好好养病。”张衍拍了拍徐美珍的肩膀，然后转身出了手术间。
出了手术间，张衍直接去洗澡换衣服，然后出了手术室，和赵鹏程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西城医院。
对赵鹏程的挽留，张衍没有答应。
两台手术，一共用时两个小时多一点。
现在这个点回到医务室，正好赶上轧钢厂下班。
张衍还想看看两个弟弟，今天被累成什么样。
四个人骑着自行车返回医务室。
“张哥，你认识刚刚那个病人？”梁燕很聪明，已经猜到了张衍没有讲解手术是因为他认识那个病人。
“嗯！前门外小酒馆的老板娘，没想到才几天没去小酒馆，再次相见居然是在手术室里。”张衍笑着说道。
说完还颇有些感触的摇摇头。
这就是，谁也不知道疾病和明天哪一个先来。
所以，我们要珍爱生命，珍惜每一分钟。
努力学习，提高自己。
回到医务室，时间刚刚好，厂部的广播响了起来。
“咱们工人有力量
嘿 咱们工人有力量
每天每日工作忙
嘿 每天每日工作忙
盖成了高楼大厦
修起了铁路煤矿
··········”
铿锵有力的歌声在轧钢厂的上空飘荡。
这首歌是1947年创作的，这个时代每个工厂都会放这首歌，基本上是天天都在放。
张衍到药剂室，找到苗大壮。
“苗师傅，我早上要的那个药膏做好了吗？”
“做好了，正说给您送过去呢。”苗大壮说着抱出一个小陶瓷坛子。
这个年代的人，就是这么实在，十副药膏全部装进了陶瓷坛子里。
“多少钱？”张衍笑着问道。
“您这里面用了不少珍贵药材，所以价格比较高，这十副药，一共是四十六块钱。
这个只是成本价。”怕张衍嫌价格高，苗大壮又专门解释了一句。
“谢谢您了苗师傅。我沾医务室个光，这十副药，就按照五十块钱入账吧。”张衍说着掏出五张大黑十交给苗大壮。
张衍之所以说沾光，是因为苗大壮报的价格只是药材的成本价。
除了药材的成本，还有人工成本，以及器具的磨损等等。
“张医生，您这个药不只是治疗跌打损伤的药吧？”苗大壮接过钱，犹豫了一下问道。
“对，这个方子，除了治疗跌打损伤，还有强筋健骨的效果。苗师傅记得保密啊！”张衍笑着提醒道。
“您放心，我保证不把方子告诉任何人。”苗大壮赶紧拍着胸脯保证道。
张衍拍了拍苗大壮的肩膀，转身回到办公室，等着两个弟弟。
他制作的药膏自然不可能仅仅是治疗跌打损伤的，不然就没必要麻烦，直接用红花油就行。
张衍为了抽掉弟弟身上的懒筋，也是费尽了心思。
这药膏在古代就是很多门派武官的核心机密。
治疗跌打损伤活血化瘀只是附带的效果，更重要的是通过外用涂抹，能够起到强筋健骨的效果。
古拳法，每一个种，都有属于自己的核心药方，这种药方才是练拳的关键。
没有药膏，强行练拳，只会把自己练废。
张衍等了大约半个小时，张平和张安互相搀扶着走了过来。
“大哥！”看到张衍，兄弟两个差点哭出来。
“今天感觉怎么样？是打算留在城里，还是回农村去养猪？”张衍笑着问道。
本来还想着让张衍给他们换个工作，可是一听张衍说这个，两个人立马闭上了嘴。
“你们以为我有今天很容易？我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才有了今天。
你们只是吃点苦，就能变成城里人，偷着乐吧。
等明年转正之后，再找个城里的媳妇，你们就彻底变成了城里人。
以后你们的孩子，也会是城里人，吃供应粮。”张衍给兄弟两个灌输着鸡汤。
他也怕两个人撂挑子，跑回老家养猪。
那样一切都白费，所有事情又回到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