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道这是谁的地方吗?就敢来这里放肆,谁给你们的豹子胆。”
“本官是奉圣旨前来收缴盐引,你们这些恶奴,还不速速把路给本官让开。”
“狗屁的圣旨,我们侯爷乃是当朝国舅,有圣旨出来,我们怎么不知道?还不速速离开,不然别怪我们动粗。”
“圣旨在此,你们谁敢放肆。”
徐经从怀中掏出圣旨,试图恐吓渐渐围上来的这些家丁。但这些家丁平日里在寿宁侯的手下耀武扬威惯了,哪里会怕这种事情。
反正他们所惹出来的事情,小事没人敢惹寿宁侯,大事就算是捅到弘治的案头,无非就是他们家侯爷去张皇后那边哭一场的事情。
一时间,七八根棍子向徐经打来,徐经一个文人,身上虽然也有些武艺,但是面对这种情况,加上手中也没有什么家伙事,一时间被打的抱头鼠窜。
.....
东宫。
朱厚照嘴角抽搐着看着在哭诉的徐经。徐经现在一头包不说,脸上还挂着彩。
“殿下,你可要为臣做主啊。臣就是去寿宁侯府收缴盐引,就被他们家的恶奴乱棍打出来了。”
“好了,好了,你不要哭了,本宫为你做主便是。”
徐经这才收起了眼泪,对朱厚照甚是感激。
“多谢殿下。”
同时,坤宁宫这边也在上演一出哭戏。
“姐姐啊,我那外甥实在是欺人太甚,今天竟然派人上门来收咱们家的那几张盐引。弟弟我们每年就那么点俸禄,要不是靠这点盐引活着,早都吃不上饭了啊。
朱厚照那小子纯粹是不想让我们兄弟二人活下去了啊。姐姐,你可要为我们兄弟二人做主啊,不然这件事传出去,他们都以为我们家好欺负呢?”
寿宁侯张鹤龄在张皇后面前是鼻涕一把,泪一把,说的那是一个楚楚可怜,听着伤心,见者流泪。
张皇后也不知道宫外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自己的弟弟受到自己的大儿子的欺压。这哪能行,毕竟是朱厚照的舅舅,朱厚照做事怎么能不顾家人亲情呢。
当即就遣人将朱厚照叫过来。这边朱厚照刚打发走徐经,张皇后的人就来了。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让您去一趟坤宁宫。”
朱厚照心中有些猜测,怕不是自己的舅舅进宫告状来了吧。如果是,自己也正要找他们两个人呢。省得麻烦了。但朱厚照还是多问了一嘴。
“是本宫那两个舅舅进宫了吗?”
张皇后身边的侍女没敢开口回答朱厚照的问题,只是悄悄的点了一下头。
“本宫知道了,在前面带路吧。”
朱厚照确定了心中的猜测,在去往坤宁宫的这一路上,构思着如何在母后面前诉苦。不然这关他是过不去了。
朱厚照刚进入坤宁宫,一个飞扑就扑到了张皇后的脚下,张皇后板着脸,还没等训斥朱厚照呢,就被朱厚照的这一番举动弄麻了。
“皇儿,你这是?”
“母后啊,儿臣苦啊,父皇交给儿臣的事情,儿臣派人去办,结果事情没办回来,就被人家里的下人乱棍给打出来了。儿臣这脸啊,都没地方放了。这下子外面的朝臣都以为儿臣这个太子说话不好使。
这样下去可怎么办啊,儿臣这个太子都不如不当了,让父皇再找人生一个来继承皇位吧。”
朱厚照这一套无赖打法,将坤宁宫中的这几个人都震惊了,什么时候太子这个位置是想不要就不要的了,什么时候皇位这种东西都能往外让的了。
一时之间,张皇后都不知道说什么了,之前想要训斥朱厚照的话也都忘在了脑后。朱厚照要是不继承皇位,首先张皇后自己的地位不保不说,就她那两个弟弟,不是自己家人,谁还能让他们两个人活下去啊。
“照儿,你在说什么胡话,皇位这种事情怎么能说让就让呢,还说让你父皇再找一个人生,且不说能不能生一个男丁下来,就算是能,你父皇找谁啊?”
张鹤龄和张延龄这俩兄弟在一旁目瞪口呆的看着朱厚照在那表演,之前的事情都被他们忘在了脑后。
张延龄偷偷的捅咕了一下张鹤龄,
“哥哥,你说咱们下次哭的时候,是不是也学一学这小子这个样子。”
还没等张鹤龄回答,结果这话就被张皇后听到了,之前她怒火中烧的时候,没在意他们俩人对朱厚照的称呼,现在朱厚照受了委屈,她这个当娘的也不能说偏心眼子。
“什么这个小子,那个小子的,这是当朝太子,你们要不称呼大侄子,要不就称呼太子殿下,称呼这小子你们的屁股是不是又痒痒了。”
都说长姐如母,虽然张皇后对这两个弟弟是无限宠爱,但是在家的时候也没少教训他们。面对张皇后的怒火,这俩兄弟也不敢再随意放肆。
等张皇后将目光从那两位兄弟身上收回来的时候,紧接着就语重心长的教训着朱厚照。
“怎么说他们也是你的两个舅舅,你直接派人去收缴他们手中的盐引,这不是要他们的命根子吗?他们还怎么吃饭?怎么养得起那一大家子人。”
听到张皇后这个语气,朱厚照就明白,自己母后这是又想在中间搅混水了。如果自己在这个时候退步了,那这件事就算不了了之了。
想到这里,朱厚照从袖口中掏出块生姜,趁张皇后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的在眼眶上抹了几下。这眼泪就像止不住一样,夺眶而出。
“母后啊,儿臣这太子之位做的是一点意思都没有,说话没人听,下面的臣子都不给儿臣面子。把儿臣的面子当拖鞋垫子。”
朱厚照抱着张皇后的大腿就开始哭,就说自己的脸面都丢了,其他的事情是一概不提。压根不给张皇后借题发挥的机会。
“好了,别哭了,你两个舅舅还在这看着呢。”
张皇后面对朱厚照这种无赖的招数也是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