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理解为是你谎话编好了吗?”
我盯着脸上布满苦笑的沈三冷冷问道。
沈三连连给我摆手,接着就重新抽出了两根烟,点燃后递给了我一根,等深深吸了口烟,沈三才凝视着我张了嘴。
“兄弟,你是老把头传人,更是他孙子,你来做我们领头羊,我们各自心里都没意见,也没看不上你的意思。之前给你摆道,说白了就是单纯好奇的对你试探。”
我吐出口烟,给他摆手说:“直接说出你们的苦衷,我想明白,你们有什么难处?”
此刻我心里隐隐有些忧虑,虽是不相信他说的话,但又找不出不去相信的理由。
“你家老爷子这些年纵横四海,可以说百战百胜,但同时也得罪了不少人啊!”
沈三吸了口烟才继续给我说道:“老把头让你来明市,在我看来有两个想法。第一明市有我们在,便于你做事。第二,就是让你来解决个早年恩怨。”
“恩怨?什么恩怨?”我心下沉的蹙眉问他。
沈三斜看着我沉声说:“老把头年轻时,在明市做了个大局,局成后,和他竞争的对手被他坑的倾家荡产。三十年过去了,那个人现在是本地丐帮帮主,手里掌握着让同行眼馋的资源。”
听到这,我脸色终于是变了。
这档子事,老变态可是从来都没向我提及半个字。
“兄弟,我对天发誓没对你撒谎。不过你推测的不错,我们的确是要给你做局中局,这样做不是针对你,而是要试探下那老货是否知晓你是老把头传人,若是他没有任何觉错,就说明他对你是半点不清楚。”
他阐述的很直白,我听的也很清楚。
我走到沈三身边挨着他靠墙蹲下才问道:“那就是说,孙家老宅地下的墓不是你们盗的了?”
“自然不是,老把头曾多次交代,不准我们踏足盗墓行当,我们是行骗,不吃土夫子这碗饭,毕竟抢别人饭碗乃是行内大忌。另外就我们这些人,你觉得有本事盗墓吗?”
沈三没好气的斜了我一眼说:“事实给你说清楚了,你认为我们该怎样做?”
我没急着回他,而是靠着墙根蹲着安静的把一根烟抽完,才起身给他沉声说。
“人在江湖利益至上,技不如人理当受难。我既然来了,就不能畏首畏尾,他要记恨当年的事,那就由我来彻底解决。”
“时代变迁,一代新人换旧人,老把头都选择了急流勇退。他要再占着茅坑不拉屎,那就只能把他清出去。”
我沉声说完,看向起身的沈三说:“计划不变,明天我就去拜访下这位老前辈,他要不识抬举。那不好意思,我们宁可半年内不开张,也要让他无处遮风挡雨。”
“从今往后,明市八大行只能有一个领头羊,那就是我,在这,只有我赏同行饭吃,绝不可以有同行在这抢我的饭碗。”
沈三愣愣看了我少许,然后就抬手打了自己一巴掌。
“啪!兄弟说的太他妈的对了,是我们特么想多了。好,就按你说的办,今后谁他妈的和我们作对,我们就干他丫的。”
我抬手在沈三肩上拍了拍说:“虽然断人财路等同杀人父母,但在这,必须我们说了算,同行的饭碗只能我们赏。没有这个心态,今后不是谁他妈的来这捞钱,我们都要装孙子了?”
“哈哈哈。”沈三嘴里顿时发出了大笑,跟着和我说道:“哥哥等的就是你这话,兄弟放心,这个局,保证给你做的漂亮。”
我瞥向他淡淡说:“直接把物件给好好做旧,然后就放入地下墓里,把盗洞给挖掉,然后直接请金主过来,交易时,我要在暗中盯着。”
交代完我指向了他停在不远树下的那辆深蓝色桑塔纳:“送我回去,另外再给我拿五千块现金,我得回去给周雪交差。”
沈三没犹豫直接朝车走去。
等车出了村子,我才对沈三问:“孙家老宅的墓既然不是你们找人挖掘,那是本地哪伙盗墓贼干的?”
“手扣里有钱,你自己点。”沈三抬手指了下副驾驶储物箱,然后才给我笑着说:“是伙流窜盗墓贼,总共就三个人,人家做完就溜之大吉了。”
听他说完我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只要不是他们做的,不是本地行内人做的,那这个局就毫无破绽。
到时哪怕有人清楚孙家地下的墓被人给盗了,毫无证据下,我们也可以说是我们做的。
解除了心头隐患,我内心是阵阵轻松。
至于沈三说的那位前辈仇人,我心里倒是没有多少沉重,对方毕竟是老了。
就算我不出手,也早晚有新人会让他黯然退场,这是迟早的事。
“你们物色的金主是什么人物?是有这方面爱好还是纯粹有钱的小白人?”
我点了根烟扭头冲安静开车的沈三问道。
到现在他也没向我透露这次做局的金主是何人,说实在的我心里还是相当的好奇。
“纯纯小白人,当下但凡发家致富的人,都喜欢搞些古玩来撑门面。当然,这种流行风气,原本就是我们这行炒起来。不然那些盗墓贼得有一大半要饿死。”
“只有少数盗墓贼有渠道贩卖去海外,可是这种欺师灭祖的事,去做的还是少数,多数都会选择在内地直接做局给卖了。”
我冷冷的斜眼看向沈三:“说重点,这些屁话我不想听。”
“嘿嘿。”沈三发出贼笑,然后才给我正色回道:“是本地人,姓袁,叫袁成福。这逼这些年专门从境外倒腾走私车,赚了不少钱,起码得有个几百万,是在一次聚会上,玲玲勾搭上,嘿嘿,所以玲玲才像你请战啊。”
玲玲勾搭的?我脸上终于露出了少许意外,不过很快我就恢复了平静。
果然是我把他们都想简单了,到头来,在这我才是个两眼一抹黑的小白人。
剩下的我就没再多问,事情全部都了解到位,我心神彻底松懈的放下了座椅,半躺着闭目养神。
今晚回家还有场恶战。
人家给买衣服又给买表,我怎么也要伺候到位才是。
在我精神沉沉半睡半醒下,裤兜手机响起的铃声让我直接清醒了过来。
“喂,您是哪位?”我摸出手机,脑子有些迷糊的接听了电话顺嘴问了句。
“小燃啊,我是你陈阿姨,你军哥说让你去趟医院,他说有事要跟你详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