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讲理的人,就不该惯着。
“你,你居然敢拿水泼我!”淋成落汤鸡的朱母一脸的不敢置信,继而便是破口大骂。“果然是没教养的东西,我儿子遇到你简直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余秀秀不是个软柿子,可以任由她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呸,遇到你儿子我才是真的倒霉!肩不能挑背不能扛,全靠哄女人为他花钱。打着文化人的旗帜,做着不要脸的事,这种人居然有脸在图书馆工作,简直有辱斯文!”
余秀秀在婆家那些年可没少跟人吵架,口才是真的了得。
陈娇娇都听乐了。
她朝着余秀秀比了个大拇指。
看来,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不恋爱脑的余秀秀脑子清醒,战斗力爆表。
朱母之前还以为余秀秀是怕了,才躲在里面不出来,没想到她嘴皮子这么利索,三言两语就将她这个当老师的怼得哑口无言。
“瞪着我干嘛,继续理论啊。”余秀秀狠狠地瞪了回去。“当老师的了不起啊,当老师的就可以随便污蔑人?”
“你们当是我泥人,可以随便揉捏是吧!”
“你,你这个泼妇!”朱母挥舞着手臂就要往余秀秀脸上招呼。
余秀秀当然不肯,一个反手将她的手腕拽住。“闹够了没有!你要是有证据,就去派出所告我,而不是像个疯婆子一样跑到我这里来闹!”
“你还想抵赖!我儿子都说了,是你把他害成这样的!”朱母大声嚷嚷道。
“证据呢?”余秀秀冷笑着问道。“凭他一张嘴,就给我定嘴吗?要是这么容易的话,还要警察干嘛?”
“你......”
“你什么你!看你这么大岁数了,今天这事就这么算了。你要是继续闹,我可不奉陪,直接报警!”
朱母气得心窝子疼,却拿余秀秀没办法。
证据,她哪儿来的证据。
当时黑灯瞎火的,周围又没有别人,还真不好给余秀秀定罪。
可儿子不能白受这个罪。“要我走也行,给我两千,就当做我儿子的医疗费。”
“这就是你讹上我的目的吧!”余秀秀嗤笑一声。
“反正我儿子因为你才受伤,你必须赔偿!”朱母胡搅蛮缠道。
“我看你们是穷疯了吧!随便编造个谎言就来找我要钱?”余秀秀没好气地甩开她的手。“当我是冤大头吗?”
“你看我像是个傻的吗?”
周围看热闹的人发出阵阵笑声。
一开始的时候,他们确实是站在朱母这边的。毕竟,她年纪这么大了,不可能说谎。更何况,还有人认出了她,知道她是小学老师,对她的更是深信不疑。
不少人还帮着她一起数落余秀秀,说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说她为富不仁。还有知道她曾经登门拜访,却被朱母一番抹黑,说她对长辈不敬,好吃懒做的。
总之,没一句好话。
余秀秀当时在里头听着,肺都要气炸了。所以,才会往朱母身上泼水。
嘴贱的人,就该好好儿治治。
余秀秀话说到这份儿上,很多明事理的都听出了别的意思。
“到底咋回事啊?一个说有,一个说没有。”
“真要是有的话,早就报警抓她了,哪会当到现在。搞不好,真的像余老板说的,怕是想讹钱。”
“这也太那啥了吧......一张口就要两千,真当别人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啊!”
“所以觉得不对劲啊!”
“朱老师好歹是搞教育的,不至于这么不讲理吧?”
“那也得看人!别看他们一家子都是体面人,亲戚朋友都不怎么来往,为什么?”
“为啥?”
“做人不厚道呗!他们家有啥事,别人都去帮忙。轮到别人家有事,他们就一张嘴。长此以往,谁还跟他们来往啊!”
“哎哟,没想到他们是这样儿的人。”
“我瞧这余老板肯定是被他们给骗了,不想跟朱家的儿子来往了。”
“我说她儿子怎么会找个离婚带孩子的女人呢,原来是冲着钱去的......”
朱母听着周围的窃窃私语,脸红的像猪肝。
“好,这可是你说的。我现在就去报警,让警察来抓你!”输人不输阵,放下这么一番狠话,朱母就急急地离开了。
见没热闹可看,人群慢慢地散去。
陈娇娇上前搂住余秀秀的肩膀,很庆幸她一早认清了这些人的嘴脸,避免了更大的损失。真要是等她嫁给了朱景文,又或者听了他们的哄骗,以朱家人的身份买了房,那损失可就大了!
回到办公室,余秀秀的气势就蔫了下去。
“我刚刚会不会太过分啊?她在本地还算有些声望,把人彻底得罪了,以后不知道还会有多少风言风语传出来。”
她怕对超市的影响不好。
“怕什么!她要是敢散播谣言,咱们就去告她诽谤!”陈娇娇是个法律意识很强的新时代女性,可不兴忍气吞声这一套。
“这种事,要怎么告,没凭没据的......”余秀秀想想就烦透了。
“简单,找人证,或者录音。”虽然有些不能作为直接证据,但她有的是办法治这种蛮不讲理的人。“她要是还不听,你就拿个喇叭去学校门口喊,看看到底谁更丢脸。”
余秀秀被她的话逗笑了。
是啊,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朱家人若是敢把事情做绝,往她身上泼脏水,她还真可以按照陈娇娇教的法子去学校闹上一闹。
朱家人不是要面子么,那就将他们的面子狠狠地踩在脚下。
被陈娇娇这么一打岔,余秀秀的心情瞬间就好了起来。
不过,朱家人那边确实没打算消停。
朱母没有证据,自然不可能报警。而且,认真追究起来,还是他儿子大半夜的跑去纠缠余秀秀,等于半斤八两。到时候,余秀秀私下里一打点,他们一个子儿都捞不着。
朱母气急败坏地回到家里,朱景文立马迎了上去。虽然辣椒水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但他的眼睛却还是又红又肿,看起来有些可怖。
“妈,怎么样,她答应赔偿了吗?”
说起这个,朱母就一肚子火。“给什么给,她根本就不认!”
“那怎么行!”朱景文急了。
朱母心情不虞,没耐心哄他。“都叫你先别把人往家里领,让她肚子大起来再说,你偏不听!现在好了,一拍两散,啥都没捞着......”
“这哪儿能怪我......”朱景文喏喏地说道。“她谨慎着呢,不结婚就不给碰。”
“那也是你没本事。”朱母没好气地道。“你要是会哄人,早就把事办成了!只要她肚子里有了你的种,还怕她不老老实实听咱们的话?”
母子俩话里话外都是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