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娇娇哭笑不得。“没有，亲戚很久没来看我了。”
“身体不舒服？”林霄立马变得严肃起来。
他抱着陈娇娇左看看右看看，似乎想要瞧出点什么来。她面色红润，身上也没有任何的异样，看起来不像是生病了啊。
陈娇娇打断他的胡思乱想，说道：“我都说得这么明显了，还没明白吗？”
她有些想笑。
林霄还真没往怀孕这方面想。
毕竟，他俩在一起的时候不多，而且每次都有做措施。
他一向尊重陈娇娇的决定，即便戴着那玩意儿不舒服，但为了她的身体着想，还是忍了。
“呆子！”陈娇娇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脑门儿。“我的意思是，你要当爹了！”
林霄听完她的解释，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要当爹了！
这几个字将他砸得晕头转向，好半天反应不过来。
陈娇娇见他这副呆愣的样子，再也忍不住，趴在他的肩上笑了起来。
她在脑海里幻想过无数次，却唯独没料到他会是这副表情。
林霄察觉到她身躯的颤抖，终于找回了一些神志。
他小心翼翼地抱着她在椅子里坐下，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的腹部瞧。“真的怀上了？”
“都两个月了。”陈娇娇将检查单放到他面前。
两个月前，那不就是他来城里开会的那次？
那天晚上，两人干柴烈火，确实比平时要热情一些。
结果，这就中奖了？
“要，还是不要？”陈娇娇一个人无法做决定，想听听他的意见。
林霄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肚子，坚定地道：“当然要！”
这可是他们爱的结晶。
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陈娇娇也是这么认为的。
尽管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但她舍不得拿掉这个孩子。大不了，她以后辛苦一些。超市那头有余秀秀看着，应该出不了大事。
“不知道男孩儿还是女孩儿......”林霄感慨地搂紧了怀里的娇娇。
“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陈娇娇反问道。
“男孩儿吧。”林霄犹豫了片刻，答道。
陈娇娇板起脸来，道：“你敢重男轻女试试？”
林霄知道她误会了，忙哄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第一个孩子是男孩儿的话，以后长大了，可以早些挑起家庭的重担，帮忙照顾弟弟妹妹。”
“我巴不得你给我生个像你一样娇娇软软的小丫头！”
陈娇娇这才满意地哼了一声。
算他识相。
“饿了没？”两人相拥着坐在一起，直到陈娇娇的肚子传来咕噜噜的叫声，林霄才想起来问道。
陈娇娇不客气地点头。“你儿子说，他想吃腊肠。”
“有。”林霄扶着她换了个位子，起身去了厨房。
这一顿饭，两人吃的格外慢。
因为没有第三个人在场，两人可以一边吃一边聊，直到饭菜快要冷掉，林霄才加快了扒饭的速度。
饭后，陈娇娇拉着林霄陪她去院子里散步。
“医生说，不能老躺着，要适当的运动。”陈娇娇挺着毫无弧度的肚子在他耳边科普。
林霄担心得不行，亦步亦趋地跟着，生怕她摔了。
“月份还小呢，用不着扶！”陈娇娇觉得他太夸张了。她又不是七老八十的老太太，走个路还能怎么着？
林霄却始终难以安心。“听说头几个月胎儿不稳，得多注意。”
“你听谁说的？”陈娇娇好奇地问道。
“我娘说的。”林霄将林母抬了出来。
说起这个，他不由得想起了包袱里的那件老旧的肚兜。莫非，林母是预料到他很快就要有孩子了，所以特地给准备的？
第二天一早，林霄就去了邮局，将一封信寄了出去。村里没电话，林霄想要跟家里联系有些不方便，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沟通。
好在不是什么急事，消息传递得慢些也无妨。
陈娇娇有孕，林霄的工作计划就要变一变了。
山上的铁矿已经步入正轨，产量也较为稳定。他只要培养一两个帮手，就能多抽出时间来陪老婆孩子。
只是，培养出一个能干的心腹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
于是，林霄便开始了山上山下两头跑的生活。
以前一个月见一次面，现如今有一半的时间他都在城里。
两个月后，林霄在县城成立了一个办事处，专门负责跟外头的相关单位接洽。
山上的煤炭和铁矿石运出山后，有的会拉去发电厂、炼钢厂，有的则卖去更远的地方，甚至都出了省。
山上的那些人不会说普通话，林霄便主动担起了这一部分的任务。
办事处成立后，林霄基本上就住在县城了，一个月回山上两三次。有时候，他还会捎带上陈娇娇。为了照顾怀孕的妻子，他还买了辆小汽车。
眼看着两口子日子越过越红火，村里人都羡慕不已。
好些年轻人都不想待在山上，纷纷打听门路，想跟着他们来城里找事做。
林霄不是什么老好人，没有一一答应。
如赵东学之流，有些本事在身上的，他还肯帮着介绍工作。但平时关系一般，又没什么特长的，林霄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了。
因为这事，村里人可没少埋怨林霄。
觉得他有钱了，就翻脸不认人了。
“当时来咱们村儿，大家伙儿可都十分照顾他。现在他发达了，就不把咱们这些人放在眼里了，果然有钱就变坏啊！”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你们难道不知道？”
当然，也有人维护他说话的。
“人家又没欠你们什么，凭什么要出钱出力？”
“就是！你们以为城里的事就那么好找？人家都只要文化人，大字都不识一个，还想去城里坐办公室？”
“介绍的好，得你们一句谢。介绍的不好，还不晓得会被骂成什么样呢。”
“你们收了他什么好处，这么替他说话？”
“以为跟你们一样呢，就事论事而已。”
“林霄为村子里做的够多了！铁矿、茶厂，哪一个没分钱给大家？”
奈何人心不足蛇吞象。
“就那点儿钱，还不够上馆子搓一顿的。”有人哼哼道。
“那也比荒在那里，一分钱都没有强吧！”有人说公道话。“比起前两年，大家的收入都翻了好几倍，就知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