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枭和沈廉进了门,马上有人送了茶过来。
“今天的事真的抱歉。”秦枭说。
“思烨还小,我和璨璨都不会往心里去。”叶星丛说的是实话。
“璨璨毕竟也是个孩子,如果因为今天的事影响心情,那我实在是太罪过了。”
“不会,他比较……另类。”叶星丛想说天才小孩从不拿自己当小孩,却又觉得有自夸的嫌疑,换了种说法。
“兴许是随妈妈吧,我小时候倒没有这样聪慧。”秦枭能懂她的意思,发自内心地说。
“我也没有。我妈妈在世的时候,经常说我小的时候比辰辰聪慧,举的例子是我三岁的时候就看得懂钟表,四岁会背《长恨歌》。可这算什么呀,璨璨现在能背的下一整本的《新华词典》,诗有逻辑,词典可是没有逻辑的呀……”
叶星丛像天下的妈妈跟别人分享自己的孩子时那样,突然就打开了话匣子。
说完,她又有点后悔,这怎么还聊上了?
两人这样心平气和地聊天,已经是四五年前的事了,秦枭听她说着,内容已经听不太进去了。
他只觉得心动。
叶星丛是他难逃的宿命,他已经认了。
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叶星丛便不再开口。她沉默地给两人添了茶,同他们一起等叶璨醒来。
叶璨这一觉睡得久,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也没有动静。
“超忆症小孩需要靠睡觉自愈,他天生比别人贪睡些。”叶星丛说。
这也是她后来了解到的,叶璨这样的超忆症小孩,每天接触的知识太多,负担太重,睡觉是很好的消化自愈方式。今天情绪波动比较大,应该需要更多的时间自我修复。
她带了点歉意和试探,“你们要是忙,就先回?”
秦枭自从知道叶璨的情况后,也查阅了大量资料,对超忆症很有了解。
可他也只是淡淡地说了声:“不忙”。
能和叶星丛对坐着喝茶,这对如今的秦枭来说,是求之不得的体验,即便有天大的事,他都会推了。
于是叶星丛又歉意地笑了一下:“叫醒他也不是不行,可他今天情绪波动比较大,睡觉能最大程度修复。”
“我知道。”该抱歉的是他,没有教育好秦思烨,秦枭心口泛疼。
话说到这个份上,于是叶星丛就任由秦枭坐在那里等了。
秦枭和沈廉是客人,她也不好把两人晾在这里去做自己的事,只得在一旁作陪。
两个正主都是八风不动,波澜不惊的人,倒是沈廉这个电灯泡,很是坐立不安了一阵子。
中途,手机响了,沈廉如获大赦,终于得了空出去接了个电话。
“老板,我朋友被车撞了,我要赶紧送他去医院!”回来后,沈廉赶忙说。
“你朋友被车撞了,你这么兴奋?”秦枭淡淡抬眼,不留情面地拆穿他。
“……”
这不是想给他们创造点单独相处的空间嘛,居然拆穿他,秦枭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一根筋了?沈廉只好又无语地坐回去。
秦枭当然知道沈廉的用意,可他怕这样再惹恼叶星丛,再让她做出过激的举动来。上次就崴了脚,这次,可是不能再受伤了。
而叶星丛本就不是个多事的人,权当没看到二人的互动一般。
一直到下午五点,叶璨的房门才“吱呀”一声打开,他的午觉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