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瑶被许千丞抱起来的时候不明所以。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她昨天又做了什么让许千丞误会的举动？这个人也真是的，既然不爱她，为什么要反反复复给她希望呢？
可惜，她已经不是那个因为爱他谨小慎微的孟瑶了。
许千丞一路把孟瑶抱到了沙发上，又去找了一条小毯子，替她盖在腿上，这才道：“大冬天穿那样少出门喝酒，还光脚站在地板上，你不怕痛经？”
孟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沉默地看着他一系列的举动。许久，突然笑了起来。
“如果换做以前的我，被你这样抱着，怕是激动得心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以前的她……换言之，如今，她已经不稀罕了。
许千丞听出了言外之意，脸上的笑便带了几分勉强。
“以前……我让你很痛苦？”
他的眼睛扫过她的手臂，她懂了。
“还好，还好。”孟瑶又笑，“你被一个不爱的女人纠缠，能做到那个份上已经很绅士了，不是你的问题，是我，执迷不悟。”
她大方地挽起袖子，给他看自己的手臂，“那时候还是执念太深，越是得不到，越是放不下。”
许千丞的眉头皱得更紧：“如今怎么能放下了？”
“情场如战场，哪有只赢不输的道理。如今，我选择认账，便一切都豁达了。”
她没有一句需要他哄的话，他甚至找不到挽回的话口。
“是因为顾怜？我一直只是拿小怜当孩子……”
许千丞私生活算干净，自前妻去世后清心寡欲了许多年，除了孟瑶，也没有跟别的女人乱来过。除了顾怜，他想不到别的理由。
“不是，我只是在那一刻突然觉得自己在你眼里跟别的女人没有差别，当然，这怪不得你，你自始至终都说没有办法爱我，是我自己强求。”孟瑶的眼睛里有一闪而过的落寞，也只是一闪。
“过去，我看婚恋专家说，男人跟女人的情感策略是两回事，男人不需要给婚姻时，是不挑的，而女人，只要不要婚姻，理论上可以睡到一切自己想要的男人。所以施瓦辛格会跟自己的保姆搞在一起。然后我告诉自己，不爱就不爱吧，身体在我这儿，也是好的。可我忽略了一点：如果别的女人也豁出脸面，效仿我……”
“孟瑶，”许千丞不悦地打断她，“你是不是以为，我单身的这二十年来从未遇到过诱惑？”
拿他当什么了？真以为他许千丞荤素不忌，完全不挑的？
比她夸张的，扑上来的女人有的是，他之所以能和孟瑶在一起，还不是因为本能的驱使！
他的前妻死在了他最爱最愧疚的时候，理智上，他永远只爱她一个。
可人是复杂的，他永远不能否认自己对孟瑶的心动。
何况，她那是举得什么例子，施瓦辛格和保姆？她孟瑶是天之娇女，是要被捧在手心的小公主要低微到自比保姆？
心口闷痛，脸也黑了不少。
孟瑶闭了嘴，沉默地看着他。之后起身捡起自己的衣服，去浴室换上——她已经开始回避他了，这个认知让许千丞恼火。
不一会儿，孟瑶出来，商务八颗牙笑容：“不打扰了许先生，感谢照顾，我该去上班了。”
许千丞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
“很好，孟瑶。”
她很会激怒一个男人，许千丞怕再不控制，他要脑溢血了。
“稍后我会把昨晚的录像发到你手机上，记得把我的台费结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