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秦枭很不舒服。
他脸色发白,额上有大滴的冷汗。但他对于80斤的叶星丛,是绝对力量的压制,叶星丛根本挣扎不得。
“白眼狼,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们是什么关系。”秦枭伸手要扯叶星丛的领口,他双目赤红,像一头受伤的猛兽。
叶星丛看着他苍白的脸和赤红的眼,又心疼又委屈。
“你要的不就是这个身体吗?我自己来。”她发了狠,一个个解开了病号服上的扣子。
“秦枭,是这个意思吗?”叶星丛的衣襟大敞,看向秦枭的眼神只有悲伤,没有半分往日的害羞和旖旎。
“你要,就拿去,要够了为止,然后,……放我走。”她咬破了唇,一字一顿地说。
叶星丛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到了滚烫的铁块上,秦枭的心被淬炼,发出滋滋啦啦的声响。
太疼了,他呼吸不畅。
她只想离开他,哪怕又这样自我羞辱的方式!
秦枭猛地翻身下来。
“滚!”
……
叶星丛是哭着回的病房。
这样美的人哭起来也是漂亮的,像某个知名女作家评价她选的演员“眼泪是一颗颗珍珠一样滚落下来”,叶星丛就是这样。
她没有发出声音,可鼻尖红红的,眼泪滚个不停。
霍司歧看着这个衣衫不整满脸是泪的人儿,心里一惊。
这个女人可是丑闻满天飞的时候都不曾掉过半滴眼泪的人啊,如今哭成这个样子,是遇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别难过了,别哭了。”他拿了手帕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眼泪,不知道怎么安慰才好。
“Leo,我想先回T城。”五分钟后,叶星丛终于收了眼泪对霍司歧道。
这个让人伤心的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呆了。
陈彦儒和孟清晖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才回了牧区住下,两人把程雪莉安排好,他才想起把秦枭睡醒前的事跟他复盘一下。
电话打过去,秦枭的声音里带着怒气和疲惫。
“有事?”
“秦枭,你没醒的时候叶星丛来过了。”他简短地跟秦枭说了程雪莉和叶星丛龃龉,秦枭听得眉头直皱。
叶星丛这样烈的性子,向来快意恩仇,谁对她好,她涌泉相抱,谁伤害她,她提着刀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仇报了。
这样的委屈,程雪莉说话那样难听,竟然就这样咬牙忍了?
秦枭的怒气意外地平息了一些,想起叶星丛刚才眼里的悲伤,呼吸一滞。
“应该是怕打扰到你吧,我也挺意外的。”陈彦儒说,“对了,叶星丛熬的粥给你放床头了,怕程雪莉多想,让我说在外面买的。程雪莉太单纯,也不想想,这里穷乡僻壤,去哪里找个广式餐馆?”
秦枭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他突然明白了她一瞬间的悲伤从何而来。
……
好容易捱到了天亮,秦枭再次去了叶星丛的病房。
新的病人和查房的护士一脸诧异地看着他。
“人呢?”秦枭凝眉。
“您是问昨天那个很漂亮的小姐姐吧?她连夜出院了呀。”
连夜出院,她已经开始避他如猛虎了吗?
叶星丛早上的班机,落地T城也不过用了半个多小时。
孟瑶来接人,看着她一脸病容大惊失色:“不是玩得挺开心吗?怎么了这是?”
“出了点问题。”叶星丛把背抵在副驾驶座椅上,闭上眼睛养神。
回家的路上,孟瑶已经听完了事件的全部,她深深地跟着叹了口气。
“总有种预感,你和秦枭注定会这么纠缠一生。”就像……她和许千丞一样。
秦枭不是个彻底的坏人,他对叶星丛的好甚至有目共睹。可他们之间,有无数的或天造或人为的鸿沟,阻止着两人破镜重圆。
“不会。”叶星丛斩钉截铁。
“我偏要试一试,断个干净。”
既然这段感情是她苦心孤诣谋求来的,她就要试试,能不能再挑战一下命运,去结束它。
叶星丛一个人闭关休整了几天,没有去公司也没有跟外界接触。
“疗伤”之余她细致规划了一下未来的生活,直到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叶小姐,我是秦枭的母亲,能出来聊聊吗?”
秦夫人向来派头十足,如今不让管家汇报,而是亲自联系她,让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