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那么聪明,发现早上的吐司是现烤的,就什么都明白了。”沈廉道。
“还要了咖啡?”这个咖啡,应该是对边界的试探吧。看看自己能自由到什么程度。这个女人,如果他狠得下心,就该让她多过几天苦日子!
想起叶星丛,秦枭就一肚子火气。
她摸透了他的心思,知道只要他有办法把她捞出去就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他们的关系,从开始到现在,哪里由得到他主导。
不一直是这个女人,想结就结,想离就离?如果说最早她利用他还有一丝心理负担,后面已经完全没有忌惮了。
毕竟她欠他的那些,早已通过一件件大事,一笔笔恩情,还清了。
为他挡子弹,为他失去孩子,为了保他不受牵连,用指甲剪自杀!
她做事不追求体面,不在乎手段,好用就行。
目前,他秦枭这个前夫对叶星丛来说,就很好用。
恃宠而骄,有恃无恐!
眉心“突突”直跳,心口发麻。
“太太同意复婚吗?”那天秦枭从看守所探视回来,一脸怒气,沈廉以为叶星丛不同意复婚,也没敢问。
如今看秦枭事事替她安排的模样,他又拿不准了。
“不同意,就不管她吗?”秦枭一个眼风扫过来,“沈廉,你知道为什么我教会你德扑后,你怎么也打不好,而叶星丛能十赌九赢吗?”
“因为太太比我更聪明。”沈廉说。
“不,是因为她比你更了解人性,能把人性玩弄于股掌之间,且输得起。”第一次牌桌上相遇,秦枭就在暗暗惊艳叶星丛那种从容不迫的态度,
后来的相处中秦枭观察了许久,才发现叶星丛这样的性子从何而来:她什么都不怕,所以,她能承担所有后果。
这次,她就在赌秦枭会救她。退一万步讲,不救,她也可以接受最坏的结局。
每每想起叶星丛,秦枭就恨得牙痒。他敛了心绪,揉了揉眉心:“我让你要的资料,要到了吗?”
沈廉忙从公文包里拿出秦枭要的东西来。
那是一份叶淮洗钱的证据,叶氏名下的两个公司通过自买自卖洗钱9000多万。
数额不算大,细究起来,不只是叶氏,这些有头有脸的企业,哪个都不是百分百清白,不然陆衍这号人物也不会靠做手套发家。
可最关键的是,这笔钱牵扯到T城某位高官。T城一把手退休在即,被牵扯到的这位,是个距离坐上头把交椅只差一步之遥的人,眼下正是风口浪尖,马虎不得。
“接下来怎么做?”沈廉头一次在秦枭面前露出惊惶的神色。
这件事非同小可,钱权交易,向来是要看手握权力的人是否买账。如今秦枭作为一个要仰仗制度提供支持的人,去公然挑衅……沈廉觉得头皮发麻。
“替我约一下这位。”秦枭抿紧了唇。
“老板,谈妥了还好,如果谈崩了……”谈崩了,那位高官知道秦枭手里有他的证据,只怕以后对秦氏多加刁难。
连沈廉都知道,秦枭又如何不知?
“沈廉,我只能这么做,没有其他选择。”
如果沈廉没看错,他的老板那个眼神,是……对未知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