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解释什么都显得苍白,秦枭看着叶星丛病弱颓然的脸,只觉得心疼。
她这样骄傲要强的一个人,如今元气大伤地躺在病床上,脆弱得好像下一秒就要倒下去。
他怎么能让她受这样的委屈,这样的苦!
“我任你罚,好不好。你想要什么,要我怎么做都行。”
只要,别离开我,别不要我。
秦枭心里一片血肉模糊,他勉强稳住心神,对叶星丛开口。
“我不要什么,只要离婚。”叶星丛坚持。
“星丛,你刚醒,容易冲动,这样好不好,你先休息,这件事过两天再谈。”陈彦儒自认和叶星丛还有几分交情,硬着头皮劝。
叶星丛只别过头去,不再做声。
第二天,叶星丛的病房就不允许秦枭探视了。
她是个向来决绝的人,再见秦枭,依然不哭不闹,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我每看到你一次,就痛苦一次,你总这样出现在我病房里,让我的身体很难恢复啊。”
这一句话的功效,比哭闹,发脾气,嘲讽,厉害上一万倍。
到后来,秦枭自己怎么从病房里退出来的都不知道。
他搞得定几十几百亿的跨国项目,却没有经营好自己的家庭。
秦枭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沮丧到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是凉的。
“枭哥哥,我理解叶星丛难受,可是这件事又不是你的错,你不要太自责了。是她太不体谅你,这样的事,你也不想发生的!”
司兰因如今的称呼,又换回了最初的“哥哥”。她刚给司父治丧结束,听说叶星丛要离婚的消息,便立刻赶到了医院。
“你真这么想的?”秦枭抬头,用满是红血丝的眼睛,盯住她不放。
司兰因向来长袖善舞,说话好听。可她一时间竟然摸不清秦枭这句话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爸也不想挑在这个时候去世啊,我爸爸去世,你过来,也是应该的。叶星丛这样作闹,确实太不懂事了。”司兰因硬着头皮说下去。
又赶忙补充:“当然,她难受,我可以理解,我现在去跟她解释一下。枭哥哥,我很心疼你……”
“兰因,不要去打扰她。”秦枭蓦地站起来,双目里的血色越发猩红,“如果让我知道,你在背后做什么小动作,打扰到她,我会不顾司叔的遗愿,把你送出国去。”
司父临终的意思也很明显了:他的女儿,为了得到秦枭做了许多错事,希望念在过去两家的情谊上,秦枭不要同她计较。
那天,司家人哭做一团。
后来司兰因又抱住秦枭哭了半下午,他才错过了叶星丛那条求救微信。
他可以跟叶星丛解释,自己同司家情谊深厚,那天忙于安慰司母和司兰因,没看到微信。可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时光不会倒流,他的孩子不会再回来。
如果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哪怕全天下说他冷血无情,不仁不义,他都要守着叶星丛,绝不离开!
“那辆车查到了吗?”他打电话问沈廉。
“查到了,但是……”沈廉欲言又止。
“说。”秦枭没有多余的耐心。
“那辆车的刹车片被人做了手脚,把太太关到仓库后在路上直接出了事故,车毁人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