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家,栾亦送走所有的朋友,关上院门,疾步走进后院,望着散发微弱橙光的新房,走到台阶上坐了下来,突然就有些紧张。
栾亦在台阶上坐了一会,等调节好心情,起身走到新房前,突然想起一事,又停下了脚步,他低头嗅了嗅,嗯,这一身酒气,太熏人了。他隔着门和妻子说了声,又去洗澡了。
一会儿后,洗漱过后的栾亦,推开新房门走了进去。
…………
林家,陈娟看丈夫回来了,急忙迎了上去,迫不及待问:“可见到人了?”
林寒山轻轻摇了摇头:“今日他们夫妻早早的就出门参加喜宴去了,我后天中午在去拜访。”
为何要等到后天?明天不行?话到嘴边陈娟又咽了下去,这会显得他们很急切。
“饿了吧!灶房里给你留了蒸饺。”
林寒山拉着准备随他一起进灶房的妻子道:“很晚了,你先去睡吧!我自个来。”
丈夫这般体贴,陈娟心中不知有多高兴,温顺的应了声‘好’先回了屋。
翌日,天刚灰蒙蒙亮,谢渊已起了床,他从卧室里出来,正欲去洗澡,陈荣走了过来,低声对他耳语了几句。
林寒山来了?想到陈娟之前来枣林胡同的事,谢渊微微挑了挑眉,他们是想认下这门亲事?
谢渊思忖片刻后,轻哼了一声,陈家还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只可惜了林寒山。
“我知道了,暂不用理会。”
谢渊原计划是打算和妻子在家里待几天,再回京,不过因林寒山登门的事,他改变了主意。
他用半天的时间处理好宛平这边的事,带着明月回了京都。
他毕竟和林寒山共事了那么久,又颇为欣赏他,谢渊并不愿二人关系闹的太僵,希望林寒山是个聪明、识趣的人。
姜明月看宛平距离他们已经很远,放下了车帘,望着丈夫道:“何不在家多待几天?”
谢渊起身坐到媳妇的身边,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温声道:“现在明弘的事最当紧,等院试过后,咱们就可以搬回来了。”
姜明月轻轻‘嗯’了一声,谢渊不仅是个好丈夫,还是位好姐夫呢!
黄昏,陈富贵离开衙门,回家途中,一位容貌不俗的小娘子拦住了他的去路。
“陈大人,咱们聊聊!”
陈富贵看着面前的人,心虚的同时又有些头疼,不过人已找上门来,再躲是躲不过去了。
“可!”
小娘子闻言脸上多了一丝笑意。
“随我来!”
陈富贵飞快扫视了一眼四周的行人,确定无人认识他,这才放心下来随小娘子离开。
少顷,一小院前,柳如花推开院门,回头看着陈富贵道:“陈大人请进。”
陈富贵扫视了一眼胡同,随着柳如花走进小院,快速打量了一番,小院虽小却处处透着精致,屋内的摆设也很不凡,家里还养着两丫鬟,这一切都说明,面前的人并不缺钱,事情有些难办了。
正堂内,柳如花倒了一杯茶递给陈富贵道:“陈大人请坐。”
陈富贵放下茶,抱拳朝柳如花行了一礼。
“陈某玷污了娘子清白,罪该万死,还望娘子恕罪,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我愿意为娘子办两件事,了解之前之事,娘子意下如何?”
柳如花笑了,她将手轻轻放在了陈富贵的肩膀上,看他立刻就避开了也不恼道:“我不需要陈大人为我做什么事,我只需陈大人无事了多来陪陪我。”
陈富贵闻言眯起了双眼,看着面前的人道:“陈某已有家室,且和夫人伉俪情深,还望娘子不要为难陈某。”
“伉俪情深?”
柳如花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轻从陈富贵胸前划过,极具挑逗地说:“陈大人那日的表现可不是这样告诉我的。”
陈富贵再次后退了两步与柳如花拉开了距离。
“那是因为陈某喝酒了。”
柳如花捂着嘴笑了。
“你要是真喝醉了,就不会那般凶猛了,奴家直到今日才养好身体,不过我喜欢。”
陈富贵神色有片刻的不自然,臊又有点恼。
“我观娘子是个聪明人,应该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娘子若在纠缠,对咱们都不好。”
柳如花斜视了一眼陈富贵,拍了拍胸口。
“我好怕啊?陈大人是在威胁我吗?”
陈富贵看面前的人一点也不惧,心思微转,难道她有什么依仗?此时的他有些后悔,他应调查清楚她的底细再来的。
“怎么能是威胁,而是劝告。”
“我这人最不喜欢听的就是劝告,当然我也不是吓唬大的,陈大人如果是六品、五品,奴家说不定真的会怕,但……”
柳如花再次将手放在了陈富贵的身上,再次她用了一些力道,将人按坐了椅子上,顺势跨坐在了他的身上,揪着他的衣领缓缓道:“听说陈大人近来和大皇子的人来往甚是频繁,不知你们平日里都聊了些什么?我家二皇子甚是感兴趣呢!”
陈富贵本欲推开女子的手,听到这最后一句,缓缓落了下去,眼中飞快闪过一抹惊讶,她竟是二皇子的人!
不过如此这一切就都解释的通了,他应该早就被二皇子的人盯上了,这小娘子就是二皇子的人给他下的套。
大皇子虽是圣上的第一个儿子,但京都的人都知道圣上最喜欢的是二皇子,且二皇子的生母是贵妃,大皇子的母亲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妃子。
要知京都大多数人都把宝押在了二皇子的身上,想到这陈富贵的心思瞬间活络了起来,他一把抓住了小娘子在他身上乱动的手问:“你叫什么?”
“奴家姓柳,名如花。”
柳如花凑到陈富贵的耳边充满诱惑道:“抱我进去。”
陈富贵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不过最后他还是屈服了,抱起身上的人进了卧室。
柳家门外,一偏僻的角落,姜平看人进去半个时辰还未出来,勾了勾唇角转身离开了。
戌时末,陈富贵走进北罗胡同,站在家门前,再次审视了一番自个,确定没有不妥的地方,这才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