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说了会话,姜明月就带着她们去看嫁妆了。
韩兰兰、贺氏见到姜明月的嫁妆后忍不住一阵夸,怪不得人家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看看这些嫁妆,小门小户的可置办不起。
有田、有铺子还有宅院,韩兰兰可以说即便是县令家的姑娘出嫁,也顶多就置办这么多的东西。
章姗姗也有些惊,但对比韩氏二人来,她平静的多,毕竟姜家如果真没钱,又怎用的起丫鬟、厨娘。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中午,素娘做了十二道菜,摆了两桌,弟弟和平叔他们一桌,姜明月这边一桌,章姗姗三人是赞不绝口的,都说君又来的大厨做的菜,都没她家厨娘做的好吃。
用过了午饭,姜明月亲自将三人送了出去,沈冰心还特意为她们准备了一包糕点和一帕子。
因族人们、亲戚都不在这边,下午她们这边就清闲了下来,黄昏沈冰心命苹果领着石榴、春杏给邻居们发了些喜糖,就关上了大门。
同一时间,谢家忙忙碌碌的,等到了天黑的时候,灶房做了好几桌饭菜,族人们和掌勺的师父也不分上下席,挤挤挨挨在一起吃了顿饱饭。
吃饭的时候,谢老族长一再叮嘱道:“今个晚上都好生歇息,明日都早些起,且有的忙。
干活归干活,咱们谢家是有规矩的人家,明日里招待好客人,管好你们的嘴和手,别让外人看笑话。
各人都负责什么人,我已经说了五遍,明日里要是弄错了,回去看我怎么削你们,我可不是小渊,我脾气坏的很。”
众人闻言嘻嘻哈哈,一边往碗里夹肉一边道:“族长放心,我们都记在心里了,绝不会出岔子。”
正堂内,沈墨望着这一幕摸着胡须道;“你的这些族人不错。”
“这也是我愿意拉扯族人的原因。”
谢渊亲自给师父倒了一杯酒,抱起酒坛说:“我去去就回。”
谢渊来到外头挨个给族人们倒了酒,向他们表达了谢意,然后扶着谢老族长进了正堂。
谢老族长只知沈墨是小渊的师父,并不知他的身份,再加上他年纪比沈墨大,和沈墨相处起来很是放松,但少不了恭维他一番的,夸他慧眼识珠、会教弟子,说他改变了他们整个族人的命运等等。
朴实而又真诚实意的夸奖,总是能让人心情愉悦的,沈墨笑着和老族长闲聊了起来,谢渊作为小辈听二人说话的同时,时不时给他们蓄茶、倒酒。
姜家,姜明月在苹果、石榴的服侍下,舒舒服服洗了个澡,等从水里出来后,由两人帮着快速擦干水分,抹了一遍膏子,这才穿上衣裳出去。
卧室内,沈冰心拍了拍梳妆台前的位子,等闺女坐下来后,亲自帮她将头发擦干,为她梳头。
看着眼前如花一般的女儿,想到她明日就要出嫁了,沈冰心心里又高兴、又心酸。
她和丈夫就两个孩子,明月是老大,又是个闺女,不仅性子好、长的也好看,打小就招人爱。
对于这个女儿,她们夫妇是尽全力去疼爱她,舍不得她吃一点的苦,受一点的委屈。
她和丈夫本想着替闺女招个夫婿,哪知计划赶不上变化。
也不知丈夫这会在干什么,他要是知女儿要出嫁了,应该会很难过吧!
姜明月看母亲眼神缥缈,拉住她的手声音软软糯糯道:“阿娘,我好不好看?”
沈冰心收心神看着闺女夸道:“好看,我女儿最好看了。
沅江府的人,哪一个不知咱们姜家养了一个美人,你气质温柔、皮肤白,鼻头小巧圆润,桃花眼大又灵动,唯一不足的是,还未完全长开,不过这个到也无妨,等再过两年也就好了。”
沈冰心说着摸了摸女儿的头发,嗯,已完全干了,垂下来直接到了腰间。
沈冰心是个精细的人,养女儿时格外的细心。
女儿无论是洗发用的茶枯粉还是胭脂水粉都是最好的,所以闺女头发虽长却乌黑发亮,极柔软,摸着像是上好的丝绸,且发梢不黄,也没有开叉。
沈冰心爱不释手的抚摸了一番女儿的秀发,从怀里掏出一本春宫图打开低声道:“第一次会有些疼,想要让自己舒服……”
沈冰心指着春宫图在女儿耳边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男女人伦之道,听的姜明月连连点头:“娘,我都晓得啦!”
沈冰心见女儿脸一点也不红,且还津津有味的看着春宫图,哭笑不得。
她直接将春宫图塞给女儿叮嘱道:“圆房时注意点,你才十七,如果谢渊不着急要孩子,你就等到十八或十九的时候在要孩子。
年纪小身体还未张开,生孩子受罪不说,生下来的孩子也容易夭折,你看看咱们族里无论是出嫁的闺女或嫁过来的媳妇,大都是十八九才要孩子。”
“阿娘,我听你的,生孩子太疼了,等我做好心理准备了再生。”
听这话就知女儿心智还未完全成熟呢!想到女婿家的情况,她又有些担心了起来,女儿这样能将一个家撑起来吗?
“明月,你嫁过去不用侍候公婆这是好事,但也正是如此,凡事都需要你去打理,以后要是遇到拿不定主意的事,你可和小弘、女婿商量着解决。
外出和别人交际时,有孩子的你就夸她们的孩子,没有孩子的就夸她们的丈夫。
如果是长你一两辈的人,你要真诚以待。
面对谢氏的族人,你要尊重她们,该帮衬的时候就要帮衬,不要小气。
女婿将来要入仕,就要有一个好名声,花点钱就能换来好名声,何乐而不为,再就是同气连枝,谢氏族人好了,你们才能好。”
姜明月听着听着心里不知有多感动,这也就是亲娘,如果是别人谁给你说这些掏心窝子的话。
“娘,你放心吧!我一定会过好的。”姜明月依偎在母亲的怀里柔声说。
沈冰心轻轻摸了摸闺女的头。
“阿娘相信你!”
她女儿虽单纯、性子软,但并不是笨蛋、没有脾气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