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三月那所谓反复横跳之术,听起来好像很强势,其实就是利用宁次家拳法需要阵地战的情况,在战斗一开始就全速朝战圈外跑去,不停跑不停用手里剑试探他的攻击范围。
这样做确实不会被宁次攻击到,但宁次的白眼有进阶全方位视角,暗器几乎没法对他造成伤害,反倒是连三月自己由于不停蹦跶累得气喘吁吁的。
“哇!感觉他们好厉害啊!”鸣人第一次来观战,在旁边咋咋呼呼的上蹿下跳。
“哼,身法和风刃用得确实很熟练,但一直大声喊些奇怪招式名难道不觉得羞耻吗?纯粹在浪费自己体力和打乱呼吸节奏。”佐助实在想不通连三月那么睿智的人,为什么战斗起来会这么搞笑。
“他可不是在无意义编造技能名字。”李洛克实在不爽佐助那么说连三月,一脸愤慨地说道:“连三月不像别人可以依靠血脉力量,他战斗都是用百分百努力加上不停用脑子的。”
“你想死吗!”佐助被李洛克那句话狠狠戳中心事,顿时散发出了犹如实质的杀意。
“你们两个,不好好看战斗就到一边去。”鹿丸眼见事情逐渐变得麻烦起来,不得不起身拉开剑拔弩张的两人。
“小李说得没错,连三月那些招式又臭又长是他故意想的。这其实是一种心理诱导,通过话语和动作哄骗敌人,等敌人下意识把招式名和实际招式联系起来时,就很容易露出破绽了。”
“敌人是傻子?他不会无视你废话连篇?”佐助对鹿丸的解释嗤之以鼻。
“事实上无关聪明与否,只要你听到他那奇怪的招式就会下意识自动思考,这之后无论你是一直提防他变招还是不管不顾,他都会取得一些心理优势。当然,他也不止会用言语骗人。”鹿丸说道。
连三月在这边听到鹿丸煞有介事讲解自己喊招式名的用意时差点没笑出声,其实哪儿有那么多大道理啊,他只是觉得一本正经地切磋实在太无聊,随便起了点傻不愣登的名字逗逗宁次,找点乐子罢了。
“看招:风刃10连击接乌鸦坐飞机!”连三月熟练地吹出一连串风刃,随即举着大木棒从树梢上一跃而下锤向宁次。
“哼,如果你只有这点水平,那今天我赢定了!”宁次轻描淡写劈碎风刃,看着从天而降的连三月,他冰冷的小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喜色,输了这么多次,这次终于要赢了!
自己先前八卦六十四掌已经初步完成,只要连三月能进入自己八卦阵内,那他绝对不可能有还手之力的。
“八卦...”
“哈!龙卷风大转盘!”
快要接近宁次时,连三月突然大幅度挥舞巨大木棒,宛如一个绞肉机一样冲撞向宁次,强行打断了宁次的蓄力攻击,宁次猝不及防下被木棒抡到一下,额头见血,身体一个趔趄差点倒下。
“看我无情连打!”机不可失,连三月快步欺身上前抡起棒子就要抽打宁次一番,谁知宁次是故意露出破绽,等连三月到近前时,立马矮身下腰、双手扶地,重心在一腿上,用另一腿重重扫向连三月支撑腿。
‘遭了!’宁次发觉自己好像扫到了山岳一般,对方纹丝不动,大惊失色赶紧变招,但连三月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举着大棒子就是一顿狂抡,把宁次打得满头包。
“啊啊啊!!!”自己那些精妙拳法都没用出来就快被打晕了,使得宁次空前愤怒起来,他强行鼓动查克拉把连三月顶开,随后立即后撤步打算重整旗鼓。
“慢慢调匀气息,你这样容易受内伤,要不然今天就先这样算了?”连三月看到宁次站那儿扶着树干喷出了一口老血,不由得有点害怕这家伙出事。
“我没事!”随意抹掉嘴角血渍,眼神逐渐坚定起来,“我已经摸清你底细了,这次别想再骗过我!”
“噢,是嘛!”连三月有些呆愣地站在原地,等宁次冲到近前的时候,才突然大喝一声:“反复横跳!”
“休想!”宁次维持前冲之势不变,左手快速蓄力、压缩出一发强力空气炮弹击向连三月惯常起跳位置。
还好连三月早就预感不对,嘴上喊着‘横跳’、身体也确实跳走了,但他在腾空而起的瞬间拉住身边一棵小树,又把自己拉了回来。
“啪!”空气炮弹险之又险擦过连三月头顶,直接把他身后那根碗口粗的小树击成两半。虽然没能如愿击中连三月,但两人已经拉近了数个身位,宁次眼神空前凝重,酝酿许久的八卦六十四掌终于完整使出。
“二掌、四掌、八掌...六十四掌!”针形查克拉不停攻击到连三月身体32处大穴上,使得他再也无法站起来,身体麻木、面容僵硬,看样子急需抢救一波了。
“呼!呼!”宁次喘着浓重的粗气强行稳定心神,一步一步挪到连三月身边,想要念出自己期待了好久的胜利宣言,可看着连三月那张逐渐模糊消散的脸,宁次的笑容再次凝固住了。
“你...什么时候...和分身互换的...”话音未落,宁次再也坚持不住,身体一软、直直向后倒去,这时候地上那个连三月也彻底消散,变成了一截木桩。
“你强行爆发查克拉把我击退的时候。”连三月适时从大树后面走出,把宁次稳稳接到了怀里,“你太累了,昨晚上应该没睡好,不然在出第一掌的时候就该发现了。”
“可是...明明你比我还累...”
宁次最后用白眼近距离看了一眼连三月,一如往常那般,连三月浑身经脉都有着大大小小的创口,那是因为每日不间断超越极限导致的;他的精神也一直那么疲累,但他眼中为什么却那么轻松呢?
那肯定不是因为放下了,那是因为他对未来有着坚定的信心,打心底认为未来会按照自己所想那样发展。
好羡慕你,好想变得和你一样...
宁次再次醒来时已经重新躺回了宿舍里,屋内已经漆黑一片,四周静悄悄的,能清晰听到自己的心脏在有力地跳动着。
下意识摸了摸自己额头那个笼中鸟印记,在父亲为了宗家赴死的那天之后,这个印记就像一座巨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他也真切意识到了自己只有死亡之时才能获得自由。
但他不能死,他无法接受像父亲那样死去。
他想要靠自己的双手去冲破牢笼,但一次次受挫让他开始怨天尤人,怨恨自己生不逢时、怨恨自己能力不足,进而开始迁怒于他人,迁怒那个懦弱胆小却善良的大小姐。
可是自从认识连三月之后,这一切都有了一丝变化,印记仍旧在额头,但宁次却觉得心头那座大山变轻了。
他记得连三月曾经说: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也许有很多事情我就算拼了老命去做也成不了,但那得我真的拼命做过之后再说。
就在宁次怔怔出神时,“吱呀!”一声,房门被轻轻打开了,连三月端了一大盆热气腾腾、焦香扑鼻的水煮肉片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小李和天天,一人拿着炭火小灶,一人端了一锅米饭和一些泡菜。
“醒了就快去洗手准备吃饭了,难道要我抱你起来?”连三月看着目瞪口呆的宁次似笑非笑地说道。
“你们...为什么?”宁次万分不解地问道。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我们是朋友啊!”连三月看着可怜兮兮的宁次情不自禁拍了拍他的小脑袋,“我们都是很靠得住的朋友,感觉累了、困了,就多想着依靠着我们休息一下,再前进时会轻松很多。”
不知道为什么,宁次觉得眼前的连三月和自己父亲的形象慢慢重合了,他突然想要撒撒娇,甚至是放声大哭一场。他真的好累,独自一人走在看不到光亮的道路上,真的太累了。
“你...我可以...”
“当然可以!”连三月毫不犹豫把宁次拉进了怀里,像安慰小孩子那样轻轻拍着他的背脊,仿佛一个老父亲一样静静听着自家宝贝儿子嚎啕大哭着诉说委屈。
这个小家伙是他们这些人中最可怜的,他连最基本的自由都没有,暂时也没人能帮助他打破牢笼。连三月眼下只能尽量多给他一些温暖,让他活得轻松些,教他活得洒脱些。
“呜呜呜~,别哭辣,才都要凉辣...”天天被这悲伤气氛感染,拉着连三月的衣角哭得稀里哗啦,紧跟着李洛克也加入了哭嚎阵容。
“你们俩跟着起什么哄啊...”连三月满脸无奈,他刚才换好的衣服又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