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没有一点留恋把钱又塞给了祁宁,立马改口说刚才他妈还让他回家吃饭。
祁宁心里也知道,这有点强人所难,平时真有什么需要大牛是一点不含糊,但是这次祁宁怎么也得强他一次,不然自己是真没有别的办法了。
两人你推我搡,几张毛爷爷现在变成了烫手的山芋,买卖不成仁义也快没了。
“十万!”
“到地方给你十万!”
车内突然安静下来,祁宁和大牛惊恐地看着插在主驾与副驾之间的羊头。
祁宁心里想着这货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上哪里找十万块钱?
答应自己的五十万还没着落呢!大牛则是一动不敢动,一脸痴呆的样子,心想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十万!给个痛快话。”
时间过得好慢,仿佛凝固停止,车里安静的可怕,汗珠滴落的声音都能听得到,大牛喉结蠕动,艰难颤颤地咽了口唾沫。
“啊~”
他再也绷不住了,打开车门没摘安全带就要往外面跑,祁宁见状一把拉住他。
大牛挣扎了几次也没有挣脱开,喊的声音都变了调,等大牛折腾累了慢慢安静下来,祁宁这才拉着大牛颤抖的手耐心地和他解释起来。
…………
“还好还好,不吃人就好…”
大牛听祁宁解释完,抚摸着自己的小心肝松了口气。
祁宁也是佩服大牛的接受能力,说好听了他这叫心宽,说不好听就是缺心眼子。
一小时后,面包车尝试启动了好几次后,晃晃悠悠的离开了丘后村,慢慢消失在尘土狼烟之中。
三五分钟,旁边小道中拐出一辆白色A6,车内两人头戴黑色帽子,脸上戴白色骷髅面罩。
“大哥,这小子出去就出去,怎么还带着一只山羊?”
“你问我我问谁!找机会动手,把这小子带回去,不然上面没法交代!”
被叫大哥的人示意开车跟上,自己则掏出手机拨通电话汇报着什么。
…………
…………
骊山,位于陕西省西安市临潼区城南,是秦岭山脉的一个支脉,由东西绣岭组成,是秦岭晚期上升形成的突兀在渭河裂陷带内一个孤立的地垒式断块山。
山势逶迤,树木葱茏,远望宛如一匹苍黛色的骏马而得名。
因景色翠秀,美如锦绣,故又名“绣岭”。
每当夕阳西下,骊山辉映在金色的晚霞之中,景色格外绮丽,有“骊山晚照”之美誉。
两人一羊仰头呆呆的看着,从小没出过村的大牛也只能“卧槽?卧槽!”的感慨着。
“这两人是来放羊的吗?”
“这孩子长得眉清目秀的,脑子估计有点问题,可惜了,咱们快走吧。”
祁宁没有理会周围人说些什么,上了一年的大学,作为一个从农村走出去的孩子,早就习惯了别人的冷嘲热讽。
“羊哥,接下来干啥?”
“羊哥~羊哥!”
“羊哥你倒是说句话啊!”
看着羊哥掉头往相反的方向走去,祁宁白了大牛一眼让他跟上。
“你是不是缺心眼子,这么多人你让它说话?”
秦始皇陵南侧依靠着骊山,北面临近渭水之滨,骊山背靠着秦岭,秦岭山脉是中国地理南北分界线,渭水则是黄河的最大支流。
有古经曾言,秦岭贯穿南北而渭水横流东西,华夏之地聚气于此。
祁宁一行没有从始皇陵正门进去,那是给游客游玩用的,而他们是从始皇陵的侧面进入骊山。
从骊山一侧进去后,渐渐的无了人烟也没了道路,两人一羊磕磕绊绊的向上走去。
渐渐天色暗了下来,祁宁扶着一旁的大树喘息着,大牛更是瘫坐在地上,连话都不想多说一句。
“羊…羊哥,咱们休息一下吧,我们两条腿的真比不上你四条腿......”
山羊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祁宁两人稍作休息后加快脚步跟上,不然怕耽误了事情。
在他们不远处,悄然摸出了两人,两人身穿黑色西装,脸上戴着口罩,躲在不远处的大树后观察着祁宁他们。
其中一人伸手摸向两腿之间,另一人满脸疑惑。
“你要干嘛?”
“还能干啥,准备开始动手。”
只见他从中掏出了一把匕首,两人悄悄向祁宁的方向摸了过去,然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身旁的大树上落下一道黑影,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便失去了意识。
山中的半夜安静得吓人,祁宁一行发现半山腰有灯光,可望山跑死马,一路借着月光坎坷地走了几个小时才来到跟前。
一间简陋的茅草屋出现在眼前,一盏煤油灯挂在门梁上,随风轻轻晃动着。
门口站着一位干瘪的老头,好似风再大一点随时能把他吹倒,细长的影子晃动着,老头轻咳几声。
“都回去吧,山里夜冷别着凉。”
良久,对面五十米外的树林里走出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
一身笔直纯黑色西装,胸口佩戴一朵不起眼的金色小花朵,来到老头不远处,扶了扶金丝眼镜,把眼前的一缕紫色头发吹到一边,脸上露出一丝玩世不恭。
“老头,你让我们走我们就走,那不太没意思了?这么多修士难道都要听你的?”
“我相信大家也都不愿意走吧?”
青年人说完,摊开双手回头扫了一周,树林里陆陆续续走出人来,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从穿着不一,可以看出他们不是一伙的。
但此时却表明了他们似乎不愿听老头的话。
看到这副景象,青年嘴角轻扬。
“再说了,这皇陵机缘千年不遇,一百年前出现后,到现在再也没出现,好不容易又要出现了,让我们走,你觉得可能吗?”
“是不是我们走了,机缘好是你王家一个人的了?”
老头听闻此话,黯淡的眼眸中露出一丝怒色转而即逝。
树林里的人传出窸窸窣窣的讨论声。
“这青年谁啊,这么勇猛?听闻王老十几年前修为就接近玉化境,这么多年过去,就怕早已突破!”
“你懂啥,你没看到他胸前那朵金花,那是洛阳杨家的标志。再加上那一缕招摇的紫发,肯定是杨家二少爷杨泽!”
“刚才站他旁边的年轻人,那来头更大,阁皂山的大弟子葛寒江!”
“阁皂山我倒是知道,至于洛阳杨家?”
“你不知道也正常,发展的很隐匿,之前发生的很多大事都有杨家的影子,做事心狠手辣,睚眦必报。听说洛阳很多小门派被灭门就和他们有关,但是之前大地震杨家还捐了很多钱,甚至帮着平乱亡灵死了不少人,估计是另有所图…”
“即便这样,他俩叫板王老也不够格吧?”
“那也不好说,听说葛寒江天赋异禀,年轻一代的佼佼者,现在二十出头已经进入金身境,有望接管灵宝派。如果王老还没突破金身进入玉化境,葛寒江还是能抗衡一番!即便王老进入玉化境,葛寒江后面还有灵宝派那几个老家伙给他撑腰,真动起手还是要考虑考虑!”
人群中有人小声的议论着身为名门正派的灵宝派,这次怎么和洛阳杨家站在了一起。
小声猜测这次杨家为了皇陵机缘能分得一羹,肯定花了大价钱,由此也看得出杨家的财力不得小觑。
杨泽听到众人的议论露出得意的笑容,我嚣张我有嚣张的资本,一副“来打我啊”的表情。
王老静静地站在原地,脸上始终保持着冷漠,良久开口。
“各位想要继续等待皇陵机缘,小老无权阻止,只是不要破坏了皇陵的寸土!”
老头佝偻着身子,拖着木枝拐杖,轻轻地在地上划出一道沟痕,随后将拐杖头重重地杵在地上。
“咚”的一声,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身边的灵场紊乱,心头一紧,仿佛拐杖敲在自己的心头上。
随后地面微微颤动,伴随着石块崩裂声,一道细而深的裂缝出现在他和杨泽之间,延绵不绝。
“此线为界,以外各位随意,以内...虽然守陵人到了小老这一辈有些没落,也不是谁都可以拿捏的,各位不妨可以试试!”
杨泽双手插兜,低头用脚尖拨弄着崩落在一旁的小石子,石子滚落掉进裂缝。
他脸上的笑慢慢消失,三角眼中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