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年时间,应该够李明心突破到化神期。
突破化神期,化神丹很关键,若是有一个精通药理的人,养在身边,那倒是件好事。
如今,南宫有木的小命,捏在李明心手里。
南宫有木也不得不发这个誓,能屈能伸,并未触及到底线,养好四人的伤,不留病根,才是当下最要紧的事。
“我南宫有木对天发誓。”
南宫有木又举起了三根手指,郑重立下心魔发誓。
“未来两百年时间,我南宫有木为李明心,处理分析栽培看护灵植,不得有异心,否则心魔缠身,不得善终。”
“这还差不多。”
李明心一抬眼,还是很欣赏南宫有木的识时务。
至于这四人,想个好地方养伤,那倒是好办。
李明心直接在黑幡内,凝聚一个不透明的隔绝禁制,隔绝外面的一切声音光亮,就连阴冥鬼气,也渗透不进去。
身在隔绝禁制内,四人的耳根终于清静,再也不用听那让人毛骨悚然的鬼叫声。
东方有金赶紧从储物扳指里,取出灯盏、床榻、被褥等等,再将半死不活的西门有水与北堂有火放了上去。
北堂有火还好,修养几年便能完全恢复。
至于西门有水,不躺个十年八年,很难恢复身子。
“我恨李明心!”
半梦半醒的西门有水,满脸阴郁苦涩,对李明心的恨意,那是如滔滔洪水。
然而,他身躯一动也不能动,跟个人形冰雕一样,恨也是白恨。
从来都是风光无限、风华绝代的西门有水,如今惨白着一张俏脸,僵直着身子,跟躺进棺材里的人相似。
不得不说,实在是太惨了些。
东方有金见西门有水神色不对,只能传音安慰:
“好在留有性命。知足,忍耐,宽恕,无视李明心,原谅李明心,为了宗门大义。”
西门有水显然是听见了大师兄的安抚。
但如果他此时能开口说话,一定会从床上跳起来,大骂一句:
“去他叉的宗门大义!”
对!
去他叉的宗门大义!
前世今生,李明心也骂过这话。
当初,宗门里的人,用“宗门大义”这四个字压她时,个个可都说得正气凛然,个个都是身高八尺!
如今轮到了这西门有水,这西门有水却是不大愿意,背负这“宗门大义”。
按照前世推算,离那三清玄霜花萌生,至少还有一年时间。
李明心安心待在黑幡内,钻研修炼她的土系功法。
三日后,略有小成。
而南宫有木等人,也在隔绝禁制内,安心调养三日。
南宫有木还是很虚弱,面色依旧很白,面部线条依旧冷硬,但却有一种另类的颓废美。
李明心大发慈悲,特意给了她的草奴三日休养时间,然后才单独叫出了南宫有木。
虽然,南宫有木自认为草农,不是草奴。
但在李明心心里,那家伙任凭差遣,就是个奴。
“可恢复了?”隔着一个透明的幽冥结界,作为主人的李明心,就随口的那么一问。
南宫有木倒是不卑不亢,盘膝答道:“没那么快,彻底恢复,至少也得三年时间。”
“三年就三年吧,反正你不死就行。”
李明心语气和神色,都是一副实打实的漠不关心,随即便道,
“具体说说那三清玄霜花的事情。对了,时刻谨记你发的心魔大誓,告诉我,你所知道的全部,不得糊弄,不得藏私。”
南宫有木神色倒是平静冷淡,甚至比李明心的神色,更冷淡几分。
不过他还是一板一眼,一字一句,如同照本宣科般,回答李明心的提问。
“三清玄霜花,极稀有高阶灵植,可大幅提升改善修士体质。
偶见于山阴灵气浓郁处,喜阴,不耐寒,亦不禁风吹。
初生时,薄而透明,渐清气萦绕其周身,终头顶三片乳白小叶,各聚一股清气……”
南宫有木说得刻板而认真,一字一句,说了一大窜。
李明心一字一句的听,还拿了一个小本子,记了下来。
不过,很快,她就意识到,不必她亲自动手,毕竟她有个草奴药奴农奴在。
反正就是,她有个奴隶在。
于是,李明心耐着性子,听完南宫有木对三清玄霜花的讲诉,再淡淡夸一句:
“说得很好,背得不错。”
南宫有木盘膝在阴冥结界内,望着被鬼气魂绕的李明心,不置可否。
李明心也不介意南宫有木那副死样子,紧接着便对对这奴隶吩咐道:
“你刚才说得很好,将你刚才所说,都一一写在册子上,记下来,交给我。”
南宫有木双唇紧闭,并不点头答应。
李明心淡淡道:“关于灵植草药一事,一切听我吩咐,别忘了。”
南宫有木不再辩解,掏出本册子,将本来记在脑子里的东西,又多此一举,一一誊抄在册子上。
不得不说,南宫有木手指修长而有力,十分好看,用那样的手指握笔写字时,就愈发好看。
李明心忽然笑了笑,单手支颐道:“我突然有些后悔了。”
“后悔什么?”南宫有木运笔如飞,头也不抬地问。
李明心在漫天鬼气里,阴测测笑道:“既然你们四人性命,皆在我手里,那要你发的那个誓,简直太轻了。”
南宫有木握笔的手,微微一顿。
而后就听李明心又道:“只要你当草农,简直太便宜你了。你这么好用,当个什么都得做的仆人奴隶,岂不是更妙。”
南宫有木低头垂眼道:“士可杀不可辱。若你要我端茶送水,我必不可能那般痛快发誓。”
“哈!”李明心扬唇坏笑道,“当人奴隶,只端茶送水,那倒是件好事。若你当我奴隶,怎么也得给我捕猎煮饭,跪地穿鞋才行。”
南宫有木道:“那我必然先杀你。”
“不不不。”李明心摇头讥讽道,“你那杀人的顺序错了。以你如今的处境,应该是你先自杀,然后我再杀了他们三人中的硬骨头。最后能屈能伸的那个,忍辱偷生活下来,继续给我当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