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心头一惊,难以置信看着这一幕。
之前司杳都对虞今朝不理不睬的,怎么一段时间过去,这俩人好似成了血脉相连的一家人一般?
擦了擦嘴角的血,安然蹙眉走过来,委屈的出声,眼里全是愤恨不甘,“杳杳……”
司杳目光转过去,就看到了安然脸颊两边的红印。
不由得松开了虞今朝,满是心疼担忧的问她,“然然,你的脸怎么了?”
不等安然告状,司管家便冷声的打断了她,“安然小姐口出不逊,诸多佣人看着,我便教训她了两句,免得坏了司家规矩。”
司杳小时候是司管家带大的,将司管家看做半个父亲,尊敬有加。
自然也清楚司管家是个刚正不阿的脾性,司家内部的井井有条多亏了他的严格管理,眼下虽然心疼闺蜜受伤,却也知道,若不是闺蜜行为迹象违背了司家规矩,司管家也不会动手。
叹了口气,她伸出手,轻轻摩挲了一下安然的脸颊,“然然,来之前我就跟你说过,我们司家不比外面,在这里要注意说话,我这就叫人拿医药箱给你上药。”
如同泼盆大雨搅过来,安然浑身一凉。
还记得以前在司家老宅,因为她看不惯一个佣人长的比她好看,担心其勾引司爷,便故意打伤脸谎称那佣人欺负她,司杳当时二话不说就把那佣人开除了。
可是现在她货真价实的受了伤,司杳不仅不帮自己撑腰,还反过来指责自己。
看着司杳娴雅的眉眼,安然忽然感到惶恐。
是不是虞今朝在司杳面前说了她的坏话,导致司杳对她的情分不如从前了?
想到这里,她眼珠子转了一圈,乖巧的点了点头,仿佛认真的把司杳的话听了进去。
司杳顿时松了口气。
谈论关于她的婚事,本应是去司家老宅。
可是爷爷根本不允许她踏入一步。
御园是朝朝和阿擎的婚房,多亏了朝朝大度,让她能借着这个场合商讨自身婚姻大事,不至于连个能依靠的娘家地都没有。
何况安然之前对朝朝态度很不好,还觊觎过阿擎。
可朝朝为了不让她有遗憾,还是同意安然进来了。
若是此刻安然不依不饶,她是果断会带着安然离开的,哪怕砸了订婚前的流程,也不能再给朝朝制造困扰了。
好在安然再莽撞,也会在乎今天是她很重要的日子,忍着真实脾性配合她。
这么一想,心里十分温暖,哪怕安然瑕疵毛病再多,但她对自己的好,无可取代!
司杳抿着笑,转身吩咐佣人拿医药箱过来。
之后,大家入座。
佣人过来倒茶的时候,安然起身,接过了他们手里的天青色茶杯,拿茶壶倒了一杯。
尔后,端端正正的放在虞今朝面前,肿着脸庞,一脸诚恳的说,
“虞小姐,我知道之前是我多有冒犯,对你无礼,你心里生我的气,我也意识到我不该喜欢司爷,毕竟你们都结婚了,我这样不对,希望你可以原谅我,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安然在赌。
赌虞今朝会碍于情面假意接受,又或者委婉拒绝。
前者,自己以后就能在御园来去自如了。
后者,司杳一定会觉得虞今朝狭隘,不容人。
不管是哪种结果,她都不亏。
“安小姐其实不用跟我道歉。”虞今朝说着,接过了她的茶杯。
安然眼睛一亮,以为她是接受了道歉,这个结果是她更期望的。
结果下一秒,虞今朝将茶水推到了一边,“因为我不会接受,更不可能跟你做朋友。”
安然一下子愣在原地,怔忡的看着她嘴角似有似无的弧度,轻飘飘里透着浓浓的轻蔑。
就算猜到她不会接受,却也没想到,她会如此没有情商的拒绝。
双手无意识交扭在一起,尴尬而委屈的看向司杳。
她以为司杳一定会觉得虞今朝咄咄逼人,让她下不来台,从而为了她与虞今朝发火。
她是不会让虞今朝和司杳姐妹情深的。
果不其然,司杳眸色一滞,温婉的面容顷刻间沁来丝丝的凉意,似清晨浸了寒露的荷花。
只是这冷意,却不是冲着虞今朝,而是她安然。
“然然,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朝朝不需要你的道歉,你自己知错就好,怎能当着这么多人给朝朝施压?岂不是存心给朝朝惹来非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