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生对褚一仙尊起了那么点疑问,但是这位颇为神秘的高人讲完课就走了,系统也没发布任务,云生也没必要为了这么点疑心去给自己找事做。
一堂课的时间不长,仅有半个小时,上午剩下的时间,皆由他们自行学习。
现代社会俗称自习。
以后的日子若无特殊情况,基本上就是这样,上午各个小队自行学习,下午各回各峰,要么师尊亲自教习,要么请教师兄师姐。
据说这样的安排,主要是为了队员之间迅速培养默契和感情,再一个,修士也是人,即使长老修为高深,不似云生这般按照普通人的作息来,偶尔也会睡上一觉,将教导弟子的事情放在下午,他们是举双手赞成的。
说起这个,云生从腰间的储物袋里摸出一块手掌大的玉牌来。
这张纸倒有些神奇之处,遇水不溶,遇火不染,每日还会更新文字,据说是修士之间的传讯牌,日月仙宗豪横,直接用玉来给弟子做传讯牌。
云生没见过,云生觉得非常神奇。
而今日,上面显示的来自她的好师兄,谢瑾瑜为她这一上午安排的课程。
齐玄从谢瑾瑜口中知道了她和谢家的那点事情,直接将她交到了谢瑾瑜手里,又让齐唯一带着秦彧,让他们二人遇到师兄师姐也无法解决的问题时再去找他。
云生倒也理解,能被这些长老手把手教导的,除了他们的第一代亲传弟子,后面或多或少都是有师兄师姐教导的,何况他们长明峰到秦彧这里,已经有八位弟子了。
师兄师姐的能力自然不会有问题,况且云生也被齐玄教导过一段时间,现在交给谢瑾瑜,他也不需要过于费心。
云生用灵力点亮玉牌,微微垂眸,触及第一行字时,嘴角的笑容蓦然一僵,再往下,笑容逐渐消失。
谢知闲离她近,凑过来一看,登时乐了。
谢瑾瑜传来的课程,第一行大字:挥剑二百下。
第二行:练习《破风剑法》三次。
第三行: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请师妹抄写《清心明目诀》十五遍,此条非当日完成,半月之后检查,若出任务则往后推迟。
谢知闲颇为同情,但不好直接嘲笑自己的这位恩人,只拼命压制着自己的嘴角,安慰道:“兄长这人看着好说话,但这些方面,其实挺严格的。”
他作为亲弟弟,是第一个受到此殊荣的人。
云生嘴角抿得平直,伸头去看谢知闲手中的玉牌,只见他的玉牌上只写了一行字。
按照往日的习惯自行修行即可。
谢知闲大方晃了晃手里的玉牌。
若是往日,他哥自然是不会满意这样的功课的,只是如今他拜入星月峰,就算他是他大哥,也不好越过他的师尊和师兄师姐来管教他。
云生不死心,又伸长脖子,去另一边看秦彧的传讯牌。
秦彧正好也在查看今日的任务,见她过来,大大方方将自己的传讯牌给她看。
传讯牌上,简单明了,告诉他拜入宗门的第一天,熟悉一下队友,看一看她给的剑法就行。
云生:......
其实秦彧并非没有基础的新弟子,秦彧在入日月仙宗之前,似乎就已经被谁指导过,拜入宗门时,身上已经有三阶的修为,说明接触修仙的不算短。
说起来,他们这一队的队员接触修仙的时间都不短。
她和谢知闲自不必说,一个五阶一个四阶,一个拜师十几年,一个有家族培养。
女主宋越也是位世家的小姐,如谢知闲一般,自幼便有家族培养,如今里四阶,只差临门一脚。
还有今天才认识的李无虞,他本就是作为能人异士被特别招入日月仙宗的,自身就有不容小觑的修为。
云生看完秦彧的,又想去看宋越的。
宋越从他们的三言两语之间便明了大致情况,笑眯眯地递上传讯牌:“我的也简单,和谢公子差不多。”
……确实差不多。
日月仙宗对世家出生弟子并不会要他们弃了原本的剑法和习惯转而修行宗门给予。
世家子弟,即使来了大宗门拜师,日后总归还是要为家族办事的,日月仙宗自然不会抹去家族对他们的影响。
云生无语凝噎片刻,仍旧不死心地去瞧李无虞的。
李无虞倒是挺满意她这番一碗水端平的做法,握着传讯牌的手微微抬起,云生一凑近,那只过分苍白的手里的玉牌上,只写了两句话:
练刀时,务必揣好你那些蛊虫。
以上,请你在心底重复三遍!!!
云生看见那三个特意加粗的三个感叹号:“……”
看这架势,多半是已经有受害人了。
一刻钟后。
星月峰的后山,人烟稀少,快要入秋的时节,这里还是绿意盎然,郁郁葱葱,清风一吹,树叶细簌晃动间,带来丝丝凉意。
云生大大地喘了一口气,凉风拂面,她顺势丢下剑,往草堆上一躺。
谢知闲顺势递过去一块糕点。
云生下意识以为是那种噎人的厚实糕点,正想偏头拒绝,却发现他手里捏着的是一块糯米糍。
“……”
行吧,也不是不能接受。
她挥剑两百下,手酸得厉害,也不想起身,直接扬起脑袋去叼,却不料谢知闲的手一抖,温热的糯米糍直接砸在了她脸上。
“嗷!”
云生轻呼一声,糯米糍黏在脸上,她下意识想用有力气的左手去拿,将要碰到,她想起自己满手的汗,又嫌弃地放下,准备捏个清洁诀。
她一抬眼,瞥见谢知闲忽然难受地皱起了眉头,反应过来后,还不忘连忙过来伸手拿走她脸上的糯米糍,送进她口中:“抱歉——嘶。”
他似乎是头疼,难受得用手指去揉自己的眉心。
云生将糯米糍一口叼进口中,捏完了清洁诀,支起了半个身子凑近他,含糊不清地问他:“你怎么了?!”
不会是之前的旧伤还没好透吧?!
“没事——”他揉了揉眉心,应该就是疼了那么一下,脸色也缓和下来。
对面正在擦刀的李无虞看了看他的脸色,轻笑一声:“要不要我帮你?”
他轻轻点了点腰间,苍白的面颊上显得略微艳于常人的嘴唇微微勾起:“一只虫子进去,马上就不疼了。”
谢知闲没理他。
【叮!任务发布!】
【请抓住李无虞的手腕,对他说出以下台词:有趣的男人,这么利索的嘴皮子,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吧。】
云生一口糯米糍卡在喉咙处,脸色大变。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