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陈云的衣裳也不是什么顶好的料子,大多都是他们山下布庄的婶子给他们做的,但万远远这番话很容易就让陈云脑补出一个家世清苦,从来没穿过好衣裳的形象。
真是可怜。陈云怜悯的拍拍她的肩膀,说:“放心,回门派以后我罩着你,我可是我们门派的三师姐,那群小不点谁敢欺负你就跟我说。”
“真的,谢谢你。”万源源感动的看着她,不过,眼前这个自称三师姐的人是不是比她还小啊,好像比她还矮一点。
不过踮脚才能和万源源平视的陈云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反而一直坚定的用我罩着你的眼神看着对方。
陈凡一直在旁边看着两个小姑娘聊天,觉得她们能合得来也还不错。
“怎么,师尊又要带人回去?”一个低沉的声音在陈凡耳边响起,陈凡歪头一看,君如雪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正笑盈盈的看着他。
“路上碰见的。”陈凡说,不过看着他一直笑,不由得问道:“你最近是发生了什么高兴的事吗?怎么一直在笑。”
“是吗?”听了他的话,君如雪摸了摸嘴角,好像确实是上扬的。
“不知道,好像呆在师尊身边就很开心。”
陈凡也被他的话逗笑了,“你的嘴像是变甜了不少,是不是偷偷上过情商补习班啊?”
“情商补习班是什么?”君如雪压低身子靠近陈凡,陈凡为了避让整个身子都向后弯下去了,然后被君如雪贴得更紧了,“不过我还有更甜的,师尊想尝尝吗?”
君如雪红润的薄唇在陈凡眼前张张合合,让他心如鼓锤一般,他在心中默念三遍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最后才一把推开他,一脚踢在他腿膝盖。
“大逆不道!”陈凡红着脸气呼呼的捶了他一阵才回房间,留下君如雪一人在栏杆上痴痴的笑。
他也不知道他刚刚为什么会那么做,明知道师尊会生气却还是做了。
大概……又是心魔作祟吧。
可他有心想把理由推给心魔,心里却又跟明镜似的,心魔由执念而生,只会根据他内心真实的想法行事……
可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是什么呢?难道真的是……师尊吗。
…………
临江城的雨似乎下得更大了,密密麻麻的雨成线状直落而下,让人差点都看不清外面的世界。
客栈里也有人开始唉声抱怨,这场大雨困住了许多来歇脚的客人,一时间客栈内议论纷纷,也有许多流言露出水面。
“这老天爷是怎么回事啊,往年可不会下这么大的雨啊,还让不让人走了。”
“哎,你们听说没有,外面有人传是妖怪作祟啊!不然怎么会下这么大的雨。”
“你听谁说的,什么妖怪,根本就不是妖怪,而是……”那人轻轻压低声音,“是鬼啊!”
这句话在人群里掀起不小波澜,人们在好奇心的催使下继续追问。
“什么意识,鬼吗,你怎么知道的?”
“嗐,你一看就不是本地人。”
“本地人谁住客栈啊,不都住家里嘛。”
那人想了想,发现好像也是,于是又继续说。
“最近临江城里发生了一件大事啊,我们这有个大户人家,名叫江卓,是做瓷器生意的,家里是妻妾成群,孩子成堆啊。”
“那感情好啊,这一大家子人多热闹啊。”
“嘁,热闹?天天家里吵得不得了。”
“你不是说大事吗,别卖关子了,快说是什么大事。”
“那个江卓啊,有很多的孩子,可他又不喜欢女孩,哎,你们有没有在临江城里呆久一点的,有没有发现江府上出现过女孩没有?”
“好像确实没有,也不知道江府有多大的福气,生下的居然都些男孩,难不成真的是祖上积德?”
“什么积德,我记得好像他们家说过,这不远处有个求子观音,可灵验了,江家的人生孩子前不都要去拜拜吗。”
“嗐。”讲故事那人听着其他的胡乱猜测,吊人胃口的摇起头来。
“都不是都不是。”那人喝了口水,用一副讲机密的表情说:“那是因为,他们家生出来的女婴,都让他们给沉井了!”
“啊……”围观的人开始唏嘘,“多狠心的人啊,自己的亲生骨肉都吓得去手啊!”
“你莫不是在诓骗我们,江卓可是我们临江城里的大善人,平日里多关心我们这些百姓啊。”
“诓没诓你们,你们今天晚上看一眼不久好了嘛,江府不就在咱们客栈后面,就隔一座墙。”
“听说那口井里面堆满了女婴的尸体,都臭了,江卓还命人打造一口大井盖盖住,但是前几天一名刚生产的女人亲眼看见自己的孩子就这样被丢下去,当场就傻了。”
“江卓还想让她给自己生孩子呢,就没管她,结果她半夜去把那口井盖打开,自己跳下去了!”
“哎呀,好惨的人啊。”
“然后呢然后呢?”
“前几天不是还晴着的吗,结果那女人一跳井就开始下大雨了,开始雨还不大的时候,江家就怪事频出。”
“快说说,出来什么怪事?”
“江府里面疯了好些个人,而且好多个人好像都怀上了鬼胎!”
“鬼胎?”有人开始质疑,“怕不是假的吧,这世上哪有鬼胎。”
“怀孕的人精神不济,食欲时好时坏,喜酸嗜睡,而且,江府里面居然有男人都有此症状,这不是鬼胎是什么?”
“看着吧,我听说江府请来降妖除魔的高人今晚就会到,你们要是有空啊,靠在旁边瞧一瞧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哈哈哈。”
“不是,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啊?”
“在下人称百晓生,天下大事无一不晓,来来来,我给你们讲了这么久的故事了,多给点银子,我再给你们说几个。”讲故事的人一身布衣,拿着一个酒葫芦,脸上胡子乱糟糟的,正探出手向周围的人要赏钱。
周围的人本来听的正兴起呢,一听到那人说还要银子,纷纷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