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玲玉这话说出口，黎止琛不愠不怒，倒是经理奇怪地看了赵玲玉一眼。
怎么这中年妇人，不知道她女婿超级有钱吗？
黎止琛淡淡地瞥了赵玲玉一眼，道：“可能阿姨饿了等不及，经理，先给她上一瓶红酒和几盘小吃。”
经理应声而去。
赵玲玉心想小吃值几个钱，当下她忍着气，准备小吃上来了就发难。
很快，在经理的亲自护送下，一个服务生推着餐车过来了。
赵玲玉也去过一些中档的西餐店，她本来以为小吃也就是面包那些。
没想到服务生一盘一盘摆上餐桌的，除了法棍吐司蛋挞这些之外，还有鸡丁沙拉，烤生蚝，鹅肝酱，炸鱼薯条……
瞬间摆了一桌子。
经理亲自给赵玲玉倒酒，殷勤地道：“夫人，这是法国康帝特级园出品的葡萄酒，醒一醒再喝风味更佳。”
赵玲玉不懂，但听经理介绍，貌似是比较贵的酒。
她蓄满的劲头瞬间泄气了，半晌，她讪讪地问了一句：“这些小吃是免费的吗？”
经理的笑容逐渐消失，“不，收费的，几百到几千的都有。”
赵玲玉有点震惊地看着满桌子小食，还没开始点菜呢，这些就上万了？
全程沈棠都没有说话，她安静地坐在黎止琛身边，浅黄色的灯光打在她的睫毛上，光线如同精灵一样围着她跳舞。
对于赵玲玉的表现，她司空见惯。
越拦她会越起劲，还不如让她自由发挥，赵玲玉都不在乎脸面，她还怕什么。
很快，从门口走进来一个人，冲黎止琛打了个招呼，“老黎！”
竟然是秦枫。
看到沈棠和赵玲玉，他也没意外，笑着也打了个招呼，“嫂子好，阿姨好。”
沈棠脸上微笑示意，心里却大为震惊。
秦枫知道她和黎止琛的关系？
那么前几天他一副不认识自己的样子，是装的？
果然娱乐圈的人都带三分演技啊。
其实秦枫本来也一头雾水。
他就住在隔壁楼的高级公寓里，黎止琛忽然发消息叫他来吃饭。
黎止琛活得清心寡欲独来独往，竟然会叫他一起吃饭？
等一进门看见和沈棠有几分神似的赵玲玉，他就多少明白了。
哦，是叫他打助攻的。
秦枫大大咧咧地拉了一把椅子坐下，随意地道：“老黎，你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赵玲玉立刻有点不高兴了，来这里怎么了，请丈母娘吃饭，不就应该来好一点的地方吗？
她把红酒杯放下，就想发难。
没想到，秦枫继续道：“这里一般啊，请阿姨是不是寒酸了点？b座七楼那家法国菜还可以，人均也就三万多，比这里好吃。”
赵玲玉瞬间又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这里……寒酸。
法国菜，人均也就……三万多。
她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下只穿着运动裤和t恤的秦枫，他很有钱吗？
黎止琛忍不住笑了笑，意味深长地道：“我对阿姨说了这里一般，她太客气了，一定要来这里。”
赵玲玉不断舔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秦枫道：“行吧，既然来了，那就凑合吃点。”
赵玲玉都要把嘴唇舔破了。
这位到底是干什么的，来人均上万的西餐厅凑合吃点？
似乎是察觉到赵玲玉的疑虑，黎止琛向她介绍：“这位是秦枫，纪星泽的经纪人。”
赵玲玉登时把红酒杯放下，惊叫道：“你是星泽的经纪人呀？失敬失敬，我家沈棠和我侄女沈悦薇和他是同学呢，对了，悦薇也是个大明星……”
秦枫打断她的话，”沈悦薇？不是一个刚出道的小爱豆吗？她是什么大明星？”
赵玲玉愣了一下，沈悦薇明明和她说她发展很好很好，微博粉丝都好几万了呢……
那些歌手不是开个万人演唱会都不得了，悦薇有几万粉丝，那还不是大明星吗？
她瞬间又对秦枫有些不满，还经纪人呢，有没有常识啊。
秦枫拿起菜单，漫不经心地点了一连串的东西，还要了一瓶拉菲。
菜单到赵玲玉手里的时候，她偷偷地仔细地看了一眼菜单，发现秦枫点的那瓶酒就要八万多。
她自己那瓶酒，是十五万。
坐下来还没正经吃饭，二十几万已经花出去了。
她吞了吞口水，毫不犹豫地点了一份最贵的牛排。
然后，她讪笑着问秦枫：“秦先生，既然你是经纪人，那我家沈棠这个条件，能进娱乐圈吗？”
沈棠本来一直沉默，看赵玲玉扯到了自己，禁不住皱了皱眉，道：“妈，你问人家这些做什么。”
赵玲玉不服气，道：“做明星赚钱啊，不比你做个小职员强，我也就随口问问，就你这条件也够呛——”
她又想习惯性地挤兑沈棠几句，秦枫在一旁哈哈大笑，道：“我倒是日夜苦想，想签嫂子，但是嫂子不愿意啊。”
赵玲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
沈悦薇不是说沈棠想进娱乐圈，进不去吗？
秦枫笑眯眯地看向沈棠，“嫂子，你要是想通了，我一小时就能把合同拟出来。”
沈棠想他果然演技够佳，不过他也算帮着自己，当下礼貌微笑摇头拒绝。
黎止琛一直冷眼旁观，这时候悠悠开口了：“阿姨，棠棠可不是小职员，现在她是我们公司设计部的主管，年薪七位数。”
沈棠看着他一本正经扯皮的样子，差点笑出来。
秦枫也马上接口，“这可比沈悦薇这种不赚钱倒贴钱的小爱豆，赚钱多了。”
赵玲玉仿佛又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她惊讶地问道：“你是说悦薇，不赚钱？”
秦枫懒洋洋地道：“当然啊，像她这样的十八线也就接点不入流品牌的推广，不出名的综艺，还得给导演塞红包。能不倒贴钱都不错了。”
他看了一眼赵玲玉，眼里仿佛带着嗤笑，“阿姨为什么会觉得沈悦薇是大明星啊，就你在电视上看见过她吗？”
赵玲玉被堵得说不出话。
一瞬间她忽然想起来，有一次她和沈悦薇的妈妈王玲碰见了，王玲抱怨沈悦薇又从家里拿了十万块……
当时她还没当回事，以为就是临时周转。
难道沈悦薇真的不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