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谢谢爹。”
韦玉目送中年男人的背影离开,之后又盯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从溪康王的王陵出来后,眼前是大片大片的桦树林,再往里走是一小片平地,草浪随风翻滚,处处鸟语花香,一派安和。
“棺椁内为什么没有尸体?”
危映冬走在司步筠身侧,神情疑惑。
她脑子里忍不住想了一些阴谋诡计,尸体被人偷偷运走了,那那个人是谁,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既然这么久都没有传出王陵是空的消息,这说明这个消息没有外人知道,只有她们内部人知晓。
第九层的王陵内有一棵极高大的树,枝繁叶茂,遮盖住了整个王陵,而她们就是从那里出来的。
突然,手背边有痒痒的感觉,危映冬低头便瞧见草尖一直在碰她,金色的阳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很温柔。
她不由自主的弯起唇角,然后跑了几步,双手张开,清风暖日入怀,刚刚的阴冷气息骤然消失不见,心情不由得轻松起来。
危映冬倒着走,看着眼前的人影:“少主,你觉得那是什么原因?”
“……溪康王还活着。”
司步筠暗忖,只有这一个原因。
“墓穴没有毁坏的痕迹,如果其他人拿走的,不可能什么痕迹都留不下,而且棺椁也没有被撬开的迹象。唯一的可能是溪康王的死在她自己的计划内。”
“换句话说,是溪康王伪造了自己的死亡。”
危映冬实在不能理解溪康王的做法,她明明有权力又受人尊敬,为什么在盛极一时的时候却突然假死?
几千年后的历史上对溪康王的评价也很高。
著名的“褚氏变革”进行的如此顺利,有大半功劳都是溪康王那一代的努力。
“流传千古”的名声,她难道不想要吗?
又或者是她是被迫的,那谁能逼迫她?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放弃那么多,她就甘心吗?”
司步筠摇头:“我不知道。但我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毕生为之奋斗的目标,她人或许不能理解,但对于自己来说却无愧于心。”
言罢,她转头看向危映冬,似笑非笑:“你应该也有吧?”
“我,我……”危映冬突然卡壳了,过了一会儿,她才组织好语言,“我当然有了,就是想回到我曾经生活的地方。”
她说得模棱两可,然后又很快转移话题:“那少主呢?你的目标是什么呀?”
“我?”
司步筠看向远处,作为褚英,她的目标……
“我现在的目标当然是活下去。”
之后……就不是了。
不过危映冬没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她只是好奇道:“活下去?”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褚英的生平,历史上她的过去轻描淡写的被一句话带过。
幼时贱籍,生活贫苦,受尽欺压。十年后,褚英权倾朝野一手遮天,南凉之人莫敢不从。
那应该是受了很多苦吧……
史书上描述褚英暴戾恣睢,可这段时间和她相处,危映冬觉得她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一定是之后发生了很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