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翻飞间,我就到了丧葬一条街,白天看着就怪渗人的,夜里更甚。
树荫浓密,把小路掩盖的密密实实,头顶月光照不进去,两旁路灯明明灭灭。
好家伙,名副其实的丧葬一条街,气氛不是一般的到位。
就这环境,不用见鬼冒出个人来,都能吓尿。
不过这地方白天都非常忌讳,晚上更是连个毛都没有。
我开着车,谨慎往里面走,虽说白天来过一次,但有周哥大块头挡着,头顶还有大太阳,倒也没啥感觉。
这会儿巷子影影绰绰,树枝摇曳,生怕上面冒出手,扑到我身上,我把车窗摇严实,大气不敢喘。
一直往前。
远远的看到白日的铺面,白天黑洞洞,什么都看不清,此刻门口两白色灯笼入两只死鱼眼,中心发出一抹惨白光亮,灯笼随着夜风晃动着,如同活了般,在看铺面门口,左右站着个纸人。
这次换了俩,一身长褂上面印满福寿纹,头顶瓜皮帽。
除了衣服,怎么看怎么像绿袍男子。
我犹豫下,还没准备下车,车窗就重重被敲击了下。
“咚”
闷响声,吓的我一激灵。
我扭头就和一纸人对上眼,他两眼圆溜,眸如点墨,死死盯着我。
我吓了跳,差点鞭子抽出去给他一鞭子。
“要死啊!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
我呕吼一声,推开门把车窗边纸人弄远些,黑着脸往店铺走。
刚踏进去。一股冷风迎面扑来,我一时不防备,打了个哆嗦。
“纸人在外面,自己去拉。”
吴凯悠悠声音从隔间响起,我瞅一眼,也没在意。
想到刚凑过来看我的纸人,莫不是就是那玩意,活的?
我面色不好,早知道不答应了。
却没想出去看到的画面,差点惊掉我下巴。
两个纸人直直塞车窗里,左右一个,露出两个惨白的头,怎么看怎么渗人。
罪魁祸首就是刚吓我那个,此刻龇着血盆大口笑的一脸憨。
我忍不住扶额,这都什么鬼。
我想给换个姿势,脚朝外面也好,这样着实吓人,奈何站着这东西不愿意,我只能咬牙忍了。
开着车行驶在车道上,一条线上的车子,滴滴滴按着喇叭。
“死小子,嘚瑟啥,把头塞进去。”
“啧,宝马了不起啊!头挡路了。”
我从后视镜扫一眼,好家伙左右一边一辆车,把我夹住,驾驶员伸出脖子对我嚷嚷。
我本不想理会,往边上让一下,先让几人过去。
奈何这些人,仗着人多,就是逼着我不放,别我车子,我没法走只能停下来。
我心里窝火,大半夜拉两纸人就够闹心,还遇上几个鬼火少年,除了烦,就是烦。
我麻溜下车。
“你们干什么,老子又没违法,轮到你们瞎嚷嚷啥。”
几个小兔崽子一听这话也炸毛了。
两辆车里跳出十个人,快速往我的方向围拢过来。
“你叫谁老子呢!就你这样还不够格,大半夜开车伸头干啥,是不是要让我们帮你打爆了事。”
几人一边嚷嚷一边往这来,手中还提着棒球棍,我权衡利弊,快速甩出鞭子,只要他们敢动手,今晚就请他们吃面条子。
“哎哟!我的娘嘞,这是啥?”
领头人贱兮兮走过来,看到挡在眼前的头,抬手就是一巴掌。
“咔嚓。”
手落下去,声音不对,他就着路灯一看,对眼就是两坨红,还有一张血盆大口,满脸惨白正对他,诡异的是没眼睛。鬼火少年吓的手脚发软,面无血色,慌忙后退,我亲眼看着他一头红毛竖起来。
明显吓的不轻。
“鬼啊!”
那人叫唤一声,几人视线顺着看去,这一看,差点把小命看没了。
大半夜拉着两个纸人到处跑,不是纸人是啥。
不是,我这架势都摆着了,怎么就跑了。
“哎哎!你们听我说,不是鬼,不是。”
我越叫他们跑的越快,连车子都不要了。
我一脸无奈,看着两个纸人。
“哎!幸亏我胆子大,能容下你们。”
纸人一点反应也没,只路灯照耀下,两坨潮红。
人都跑了,我开车离开。
车子开车老远,跑远的人才从草丛里冒出来。
“红哥,你吓死我们了。”
被叫红哥的就是红毛,他也不想的,但谁知道大半夜看到那玩意。
不是鬼是啥,他如今两条腿都还打哆嗦。
“闭嘴,我是救了你们。”
这话说的,几人一点不敢反驳。
“咱们还回去吗?车子会不会沾上鬼气。”
红毛瞪说话人一眼。
“你过去看看。”
开口的赵二虎恨不能一巴掌拍死 自己,他就不该多嘴。
但在红毛逼视下,他只能屈服。
佝偻腰背,哆哆嗦嗦摸到车边,确认车门紧闭,还是刚离开时的样子,忙招手。
“快来,没事。”
红毛一听没事,腰背挺直,往车边走,有一种只要他不提,就没人知道他刚窝囊的样。
“咳咳咳,没事就快走。”
说完麻溜钻进车,生怕慢一步,又遇上那辆车。、
“咱们往哪里去?”
赵二虎小心询问,生怕触了红毛的霉头。
“能去哪,刚说好的,你是不是傻。”
赵二虎脑门被打屁话不敢说,麻溜开车。
万宇国际坐落在城市中心,我到楼下,抬头往上开,二三十层一丝光亮都没有,看着挺压抑的。
我想了下,提着两个纸人走过去,保安亭一老大爷凑头看过来,一看我手中东西,头往后缩,一点没有阻拦的意思。
我愣了下,真有这么吓人?
“大爷,你们这里定的纸人,我送上去。”
保安大爷忙忙点头,话都不敢多说,眼神都不敢往我身上瞟。
看来是真的怕。
也好,省去我许多麻烦。
按照地址,我进入大厅,直奔电梯去。
大厅里没有灯,只有电梯门打开,微弱的光照过来,我站着的位置一两米之内能看清楚,其他什么都看不清。
“咔嚓”
电梯门关上,在空旷的大厅里响起一道回声。
我听着都觉得渗人,在回头看角落里的纸人,我叽叽咕咕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