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楚晋再次虚空落指,写出这接下来一句诗词。
身周浩然正气,天地正气翻涌着。
先前这屋里的昏暗早已经荡然无存,这片天地都为之清朗。
周围诸多晦气,怨气,诡异之气荡然无存。
但还不够。
楚晋望着身前,他能够感受到,战诗所化侠客几乎瞬间出现在多处。
挥剑斩灭一个个诡怪,看到那和阎罗组织有关系的诡怪身躯在三尺剑锋之下,瞬间崩散。
但这样十步一杀,千里光寒还是有些太慢了。
那就……再添一分浩然正气的力量。
楚晋手一顿,一转。
如同提笔,笔落,转而再写另一句诗,
或许有些大材小用,但这句战诗,正适合此时此刻,
“……此去泉台招旧部!”
一句落下,
瞬间,周遭浩荡的浩然正气开始不断涌来,凝聚于诗词之上,
仿佛沸腾!
同时一种豁然豪气从诗词中顿生,
周遭天象都随着这句诗词变动。
屋里屋外,再变得昏暗。
只是不同先前诡异之气的影响,这昏暗是威严,是肃穆,
而其中,还藏着这酝酿着,似乎要刺破一切地豪情。
楚晋同样豪气顿生,契合着诗词之中一往无前的气魄。
手依旧落在身前,浩瀚的天地正气凝聚于指端,
这片天地似乎在此刻凝固,等待着这下一句诗词的出现,
终于,
楚晋再次落笔,
卷着广大的浩然正气,这战诗的下一句,一字字浮现!
“旌旗十万……斩阎罗!”
在最后的斩阎罗三字落下的瞬间,似乎有慷慨高歌般,豪情万丈的声音同时响起。
这是一种,有死无生,陷阵之志的意志,
这是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意,
这是一种舍生忘死的一往无前,
即便阎罗又如何,杀!
“斩阎罗!”
浩浩荡荡,惶惶广大的浩然正气,天地之间本存正气,
如同被卷入广大漩涡一般涌来。
这是这首诗词第一次出现在这片天地,天地不断拔高此刻楚晋施展这首诗词能够达到的极限。
这一刻,调动地浩然正气已经远远超过楚晋此刻儒道修行境界之极限。
它也理所当然,迸发出浩然伟力!
一瞬间,
这昏暗,威严的四下,似乎一道微光烛火亮起。
这道微光,轻易地刺破了周遭昏暗,如同掀翻天地一般,掀开了这周围的威严。
再一刹那。
一面旌旗从那微光中浮现,
紧跟着的,是旌旗之下,握着旌旗的身影。
然后是,又一面,再一面……一道道旌旗从火光中浮现,一道道身影同样出现。
这便是诗中十万旧部!
那接下来,
自然是,斩灭阎罗!
“杀!”
浩浩汤汤,带着一往无前之意志,从这战诗中化出的旌旗旧部,发出重重叠叠地喊声。
“斩阎罗!”
像是无数声音汇聚,先前昏暗被撕破。
而这旌旗旧部最前端,一道身影一挥旌旗,瞬间,
如同从天而降的滚滚洪流,
这架着旌旗的旧部,带着摧枯拉朽的威势,带着有死无生的决意,
伴随着宏大的浩然正气,朝前涌去。
逐渐没入虚空,瞬间出现在不同地方,
他们要去,诛灭阎罗!
没有什么阎罗诡怪能够阻挡在这样的战军面前,
即便阎罗,在此面前,也要诛灭!
……
梁泗是个富人,或者说,很富有的富人。
有着自己的集团公司,能为他攫取大量地财富。
人间的权势和享受他都感受了个遍,唯一遗憾的是,他的岁数实在是太大了。
他已经进入耄耋之年,为了延长寿命,他用了许多手段。
给自己移植更年轻的心脏,器官,往身体内注射各种可能延寿的药物,
但他依旧能够感受到自己身体一天天的衰老。
虽然他在这人世中已经得到过许多。
但是长存,长生的诱惑,依旧不是他能够拒绝的。
那死亡的恐惧,就如同阴影一样始终纠缠着他,让他难以摆脱。
所以,
理所当然的,他和阎罗组织搞在了一起。
他知道,那阎罗组织不可能是那个真正的阎罗。
但是,没关系……只要能够死后依旧活下去,是什么又谁在乎。
他只想活下去!这是他最强烈的愿望!
此刻,
在他的别墅里,坐在轮椅上,梁泗望着窗外,眼里有些莫名地焦躁。
他隐约知道,今天的阎罗组织有什么比较大的动作。
先前他还未阎罗组织提供了一些信息。
而阎罗组织迟迟没有给出结果……或许即便有结果,也不会通告给他。
他只是阎罗组织的备选。
但他还是忍不住有些不安,乃至烦躁。
转过头,
他正要喊他的护工推他出去走走,
却突然顿住了动作。
他看到,
那屋外,或者说窗外,出现了一道道模糊的身影,
不知道是因为他老眼昏花还是其他原因,他有些看不清。
心底自然流露出疑惑,还有些莫名的,本能般地恐惧。
那是什么?
我为什么会感觉到害怕,为什么会有种下意识躲避,不敢看的感觉。
他有种莫名被戳破心中幽暗的感受。
而就在他疑惑地时候,
下一瞬间,那一道道模糊地身影,似乎拿着古代战旗一样东西朝着他浩浩荡荡涌来,
屋子,墙面,一切他身前的东西都能造成一点阻挡。
这一刻,他瞳孔一缩,
脸上露出恐惧和愤怒!
这要发生什么!
他要死了?
他怎么能够死在这里!
他是要作为诡神,继续长存这个世界的人!
这是诡怪的世界!
这梁泗张大了嘴,想要呼喊,乃至从轮椅上起身奔逃。
但刹那间,
他没有能发出任何声音,也没能在轮椅上起身。
从那浩浩汤汤,一往无前的无数身影出现,
在到从他身上碾过,涌过,只是在极短暂的时间内发生。
那梁泗恐惧而狰狞地脸上,神情凝固,有些愤怒乃至怨恨的眼里,瞬间变得灰暗。
在被浩荡的,伴随着浩然正气的,从战诗从化出的战军涌过后,
这梁泗的身躯看似还完好无损,但已经被诛灭。
就连再变成诡怪的机会都消失。
或者说,才变成诡怪,就被浩浩荡荡的战军碾过,化作飞灰。
……
与此同时,更多地方。
阎罗组织中的诡怪,以神话阎罗中神明鬼神自称的那些诡怪,
在面对着这‘斩阎罗’的旌旗旧部时,都如同天威之下的蝼蚁,
就如同洪流下的灰尘。
无可反抗,无可挣扎。
即便是再怨毒地咒骂,即便是再疯狂地挣扎,
也在这无可阻挡的浩然伟力下,荡然无存。
阎罗组织中,众多备选,沾染了血气者,和阎罗组织交缠深重者,比起人更像是邪魔者。
同样在这‘斩阎罗’中,化作飞灰。
几乎是瞬间,或是刹那。
这首带着一往无前之意志的战诗发挥了其威能。
这‘阎罗组织’,灰飞烟灭!
这是斩阎罗!
……
这边,完成了锄恶务尽的楚晋,也放下了手。
望了眼这周围晦气被湮灭,清朗的天地,再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