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在场的几人心里都知道，琅琊王萧若风的死，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明德帝不信任他了，还想要萧若风死，但是这明明德不是一直披了一层‘无奈’的皮吗？
但是萧凌尘这一次可是真的直接将那一层遮羞用的皮给扯了下来。
“好啊！”明德帝直接站了起来，“我还以为你不敢说呢！的确，当时若风无论是在朝堂、军中还是民间的名望都比孤强得多，孤一开始并没有在意，甚至还替若风自豪。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孤越来越不平衡，孤才是北离至高无上的帝王，为什么所有人都在夸若风？他们将孤至于何地？若风如果没有朕的支持，他能取得那么大的成就吗？所以孤变了，孤开始怀疑若风会不会后悔了当年的选择？怀疑若风之所以会得到那么多人的支持只是因为他正在提前布局？他到底什么时候会动手？会不会一切都是他的苦肉计？一切只是为了让那封龙封卷轴以正大光明的理由重新出现？只是为了让自已能名正言顺地成为皇帝？”
明德帝像发泄一样说了一连串自已当年的阴暗心思，看着即使他这么说，也并没有愤恨情绪的萧凌尘，“所以，直到你父帅直接自刎于法场的时候，孤才知道，他一直没变，变了的只是孤自已！”
萧凌尘：“陛下今天倒是坦诚！”
明德帝叹了一口气：“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我再 隐瞒也没什么意思了，罪己诏已经下了，我这身体也没几天好活了，我现在除了对北离的未来放不下，其他的，我只想一身轻松地下去见若风！”
九霄：明德帝这是真的大彻大悟了？还是破罐子破摔了？
萧凌尘：“多谢陛下能和我坦诚，但是我不会说原谅，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无论当初的选择是不是我父帅自己下的决定，我都不会原谅。我想说的已经说了，陛下应该说的也说了，没事我就先离开了，相信陛下应该更想和萧瑟和九霄聊一聊吧？我就不打扰了！”
看着直接离开的萧凌尘，明德帝并没有阻止，而是看着留下的萧瑟和九霄思考了许久才道，“九霄，楚河之所以会打定主意争储，是因为你，是吗？”
九霄：“陛下为何这么说？”
“我自己的儿子我了解，虽然楚河无论是天资还是能力都是最适合的储君人选，但是他有一个最致命的缺点。”明德帝看了看没有说话的萧瑟一眼，“他从小跟着若风长大，正如凌尘刚刚说的，他与若风都不适合，也不想当皇帝，楚河更是，他其实比凌尘更像若风。”
所以，萧瑟也不适合，更不应该想当皇帝！
但是他现然却明显已经用行动告诉包括他在内的天下人，永安王这一次是真的冲着皇位来的！再无任何人怀疑！
“所以”萧瑟突然从沉默中抬头看向明德帝，“这就是四年前所有人都说我是最有可能成为储君的人，但是最后却还是落了一个被贬出天启，然后又被废的下场的原因？”
明德帝：“......”
这是明德帝除了萧若风之事外，最愧疚的一个人，一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