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谯县的官道上。
“现在你对我之前的说法可还有疑惑?”
徐放戏谑的看着曹纯。
这家伙现在鼻青脸肿,哪有一丝为将者的风范?
至于策马跟在徐放身侧的许褚压根没有在意二人谈话。
全神贯注的戒备着四周的动静。
干一行,爱一行,这可是他的职业素养!
如今他乃是徐放的亲卫统领,自然就要担起这职责来。
没错。
在和许氏族老商议过后,许褚便答应下了徐放的招募。
至于迁徙族人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自然得另外再好生准备一番。
“先生慧眼识英雄,末将佩服!”
曹纯讪讪一笑。
自从徐放说了曹纯的武力“略逊”许褚之后,这二货就非得和许褚角力。
角力这两人那能是一个重量级的?
许褚那是单手倒拖耕牛都不费劲的主!
偏偏这曹纯输了还不服气。
非要再比划比划拳脚功夫。
结果被许褚钵盂大的拳头两碇子打倒在地。
差点就没缓过气来!
见徐放依旧打趣的望着他,曹纯转移话题道:“对了,不知先生您为何决意赶往定陶城?”
在许褚答应出任徐放的亲卫统领后。
一行人便在徐放的安排下直奔济阴郡定陶而去。
可现在定陶城暂时还没有受到张邈、吕布二人的袭击,曹纯自是想不明白。
“我且问你。”
徐放从容问道:“若是我等赶至定陶,你能调动多少人马?”
寻常人在没有调令下,自然无权调动城内兵马。
但事急从权,曹纯又身份特殊。
亲至定陶城的话,想要征召定陶城守军倒是不难。
闻言曹纯陷入沉思当中。
先生无缘无故怎么会想到问这个问题?
片刻过后。
出于对徐放的认可,曹纯沉声答道:“主公这次率大军亲征徐州,留守兖州各地的大多乃是城卫军。”
“在不影响城池运转的情况下,我最多能调动两千人马!”
曹纯试探性道:“先生难道是打算率军夺回濮阳?”
徐放一个没忍住,鄙夷的看了曹纯一眼。
你丫就两千人,好意思说夺回濮阳?
这点人马带过去给人塞牙缝都不够!
“这你就不必管了,山人自有妙计。”
……
鄄城。
夏侯惇丢了濮阳,领着残军就退回鄄城,打算通知荀彧张邈反叛的消息。
“荀司马,濮阳失守了!”
夏侯惇脸色铁青,神色羞愧无比。
他带着五千人马驻守濮阳,没想到居然没能撑住一日。
甚至就连自己也差点折在濮阳城。
若不是张邈赚开城门,他又怎会如此狼狈?
“此事我已知晓。”
夏侯惇一怔,随即又道:“张邈这天杀的狗贼,枉主公这么信任他,这贼子居然联同吕布打算夺取兖州!”
“元让将军不必多言,此事我与仲德也已知晓。”
看着荀彧云淡风轻的神色,夏侯惇宣布破防了。
怎么啥事你都知道?
何况既然你都知道,干嘛不早点派人来支援濮阳?
“昨日便有虎豹骑前来传信,言张邈、陈宫迎吕布入兖州,濮阳城或已失守。”
荀彧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程昱道:“仲德,如今之计只有劳烦你到范县、东阿二地走一趟了。”
闻言程昱微微颔首。
“如今消息尚未通传,待我赶至东阿,想必不难稳住人心。”
东阿乃是他故里,范县又毗邻东阿。
有他出面自然能稳住这两座城池。
至于兖州其他郡县,他二人一时也无法全盘顾及了。
“好,只需守住这三城,待得主公回军,我等便可重整旗鼓。”
“只是主公不知又是从何处寻来这名唤徐子狩的怪才,这等远见卓识,我等当自愧不如。”
荀彧松了一口气,眉眼间闪过一抹好奇之色,显然是迫不及待想和徐放见上一面。
下邳。
曹操数日间已经和田楷、刘备援军交手几次。
虽是胜多败少,但对方军中的几员猛将却是给他造成了不少的麻烦。
起码想拿下徐州绝非短时间的事情。
待得兖州书信传至。
“什么!?”
“孟卓叛变?”
曹操浑身一震,身形踉跄,双手撑在案几上方才稳住身形。
神色之间多少有些不敢置信。
“如今兖州危矣,还望主公速速决断!”
戏志才神色凝重。
这消息现在就他二人得知,一旦传开,军心定然大乱。
曹操回过神来,手指轻轻敲打着案几。
虽然他心里一时难以接受,但也知道现在不是考虑这事情的时候。
一旦决策有误,很有可能他这几年的所有努力全部都会付之一炬!
所以现在最难得的就是保持冷静。
半晌过后。
“即刻传令下去,着妙才点齐军内三千轻骑,火速回援兖州!”
“若有变数,一切皆可便宜行事!”
“今夜子时曹洪引一彪人马夜袭下邳城,于禁负责接应,其余人马……”
“轻装简行,连夜撤回兖州!”
曹操火速下令,已无鏖战徐州之心。
现在后院失火,下邳又一时拿之不下。
拖延的时间越久,他便越发被动!
“喏!”
戏志才应下之后,不敢有丝毫耽搁,亲自下去传达军令。
至于提前返回兖州的徐放和曹纯,二人默契的都没有提起。
区区一百虎豹骑,根本不足以改变兖州如今的局势。
……
陈留外数里地。
许褚一马当先,身后跟着徐放以及曹纯。
不过此时曹纯一脸暗黄,脸上还多了许多黑痣,身上穿着的则是寻常亲卫的服饰。
再往后则是化身普通士卒的一百虎豹骑以及定陶的两千守军。
“忍着点,别乱动。”
徐放瞪了一眼曹纯。
这家伙是小儿多动症犯了?
曹纯闻言脸色一苦。
如果仅仅是打扮成寻常士卒他自然不会多说什么,毕竟张邈手底下的人都见过他,想要取下陈留,他自然不能露面。
可问题就在于他身上的这套轻甲……
味也忒大了!
与此同时。
陈留城墙上。
张邈之弟张超目光凝重的看着前方人马。
如今张邈率军夺取濮阳,陈留空虚,留守的不过千余人。
虽然一眼望去城下的人马军容不整,更有五则攻之的先贤之言。
但他可不想阴沟里翻船。
陈留城一旦失守,到时候他的皮都得被活剥了!
“城下来者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