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人都学过思政政治,都知道“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对于魏老师而言这个道理不言自明,前世虽也没有发生过因为金额而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悲惨场面,但是因为家境差、个人钱袋浅而被人变相嘲讽、奚落现象也时有发生,这也造成他性格上有些孤僻、懦弱的因素之一。
尤其是念高中那几年家里连五百元学费都拿不出来窘迫感、四处借钱而不得的羞耻感到现在还是记忆犹新;最后还是他父亲魏云崖忍着烈日、忙完农活、抽空去外地务工才挣起这浸满血汗的学费,当时魏飞看到父亲那消瘦的身材、满是汗水的汗衫,他心中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原本他也想弃学务工,去沿海地区打工,毕竟那时候不流行“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也不可能打工”这个寄生虫式话语,外出打工是很多人快乐的选择,当时很多人眼里大城市都是灯红酒绿、钱财铺路的充满机会圣地,而过年回来的打工者也是一个个穿着崭新美丽的新款服饰,那一个个毛老头随手就花出去更是说明了这点。
但是他父亲魏云崖始终认为念书才是阳光大道,加之魏飞从小有点五谷不分、四肢不勤,这真是对一个土生土长的农民孩子“侮辱”性体现。就这样魏飞在坚持和艰苦中完成了高中学业,后来大学期间由于二姐魏曼支持家境渐渐有了好转,但是工作后魏飞能力有限、性格懦弱、情商较低所以在金钱上也就那么回事,只能做个旱涝保收的“穷老九”,对家庭及亲友也帮不到什么忙,所以作为村里第一个大学生也没有被人正眼多看几次。
魏飞感觉虽然现在没有躺在钱堆上,身边也没有什么事急需大钱,但是重生就是个好机会,该努力把握下就要不放手,“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迎,反受其殃。”这个道理大家都懂。
但他也深知2016年不是个满地黄金时代,世界经济开始不断走下坡路,毕竟已经到了存量经济时期。“这个钱该如何合理合法去挣呢?做实业,呵呵吧!”魏飞否定了,现实是说“空谈误国、实干兴邦”,但关键你得有能力、有实力、有人脉,一个小老师谈什么搞实业。
“股票金融,2016年后也没有什么大牛市了。大A股不降就算好事了。”这块也被他否定了,关键魏飞也不太了解股市这方面,这一方面是因为以前一个好朋友合伙炒股,户名都是对方的,且开户费都付了一半,见某个股票涨的飞猛,也跟风买了一些,结果来回来回一段最后亏了不骚气钱,最后对方却说全部是魏飞要买的,所以退给魏飞亏损后的钱,还说他承担了交易费已经够朋友了。
这让他此时感觉朋友有时真的也就那么回事,即使是“四大铁”;另一方面受这事影响,加之他自己怕冒风险等原因后来一直没有直接炒股,只是关注一些时事事涉及到一些大公司市值变动是关注了解一下,就这样他是当不成韭菜,可也发不了小财。
而炒房产,这条路也行不通。房产经济已推动大夏经济发展十几年,开始有了泡沫趋势,所以房价也不可能有更大上涨幅度,即使是一线城市也很难有年收益50%以上,且资金投入大,收续复杂,那见效真的慢,长期投资都不好说,只能算可以保值。
炒虚拟货币,算是一个途径,可是手中钱不多,现在比特币也是几百美元一个,也买不到几个,有充足余钱可以尝试长期持有,到大传染病时可以捞一笔。就这样靠买卖房地产想法也被他放弃了。
这最后剩下的好像只有穷人致富的YY利器——彩票了,这是个好主意,投资小、见效快、收益也超大,但一般情况下最大问题就是谁没事把那么多期彩票号码记住呢?除非这个号码对本人有特殊意义才会铭记于心,而对于魏飞来说彩票却是个难得挣一大笔快钱的好机遇。
魏飞能穿越重生到2016年的海边可能是巧合、也可能是某种必然性,因为严格意义上2016年到海边游玩是他独自一人真正的参观大海,但过魏非常不愉快,不管是与预期相比还是整个“体验”过程而言,而且之后还造成他生活习惯发生最大一次改变,当然这是个有益的变化。
“魔都”对大夏而言是一个仅次于首都超大城市,尤其是在经济金融中意义更加非凡,人们往往在它名称前加个大来形容其不一般,其对周边区域的辐射影响也就毋容置疑,尤其在大三角地区,周边居民都把去大“魔都”作为一件值得炫耀和开心的事去对待,这间接也造成一些社会问题和本地人认识错位。
魏飞也不例外,加之他大部分家人都在周边做小买卖或打工,所以他平均一年来一次“魔都”游玩,按说魔都就在海边,通常来讲到这的人能去东海边去看一看,这对内陆的人来说有种说不出的情愫,可问题在于魔都发展的中心、繁华地段基本远离大海,而去海边交通非常不便、路线也不清楚,这导致外地人来游玩基本很少去看魔都海边。
严格意义上魔都不以海滩、海水为名片,它那里的海水质量非常差,体现了矛盾对立统一性,成也大江、失也大江,所以大家来基本都是游外滩、逛大商场、看金融摩天大楼、参观明珠电视塔、小海子还要去魔都迪士尼……
但对于没见过海的魏飞而言可管不了这么多,他又好几次都想去看一下,但是要么是没找对路,要么临时有事耽搁了,总之一直没有去成。
而2016年夏天,魏飞他大外甥张腾离高考还有一年,大姐魏飞姐夫张江让他过来帮忙辅导孩子,虽然他也知道自己的知识储备基本上无法给张腾太多帮助,但一方面是家中亲人都说了不好推辞,另一方面在经验和能力上还是可以给外甥些借鉴,尤其可以适当监督下,因为当下孩子基本很难主动自觉学习。
他姐夫张江这个人相当要强,尤其感觉自己吃了没上大学的亏,所以对下一代培养是不懈余力、不辞辛苦,但也知道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所以暑假给张腾报了很多学科辅导班,魏飞严格意义上是个可有可无的角色,只能算锦上添花。
但这样魏飞也就可以在张腾上家教时,自己有大把自由支配的时间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于是去海边、乃至去滨海游泳的想法逐渐冒头、越演越烈,最终他感觉想就去做,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
2016年7月28日周四这天,张腾课外辅导课从下午1点半一直排到晚上8点多,而且中午吃过饭就要立刻出发,毕竟每个教学点都不近,得不停坐公共交通赶场子。
魏飞事先就和姐姐姐夫他们说好自己自己规划,他们也没有阻挡、表示支持,姐夫还说:“来上海看下大海也不错,尤其可以到个‘碧海金沙’海边游泳馆去游个泳,就是路途比较远,天太热,但不巧的今天下午刚好生意上有事抽不出空,不然我就开车送你过去了,要不改天有时间我送你们一起去玩玩。”张江是真的太忙,这也完全就是客套话。
魏飞就笑着拒绝。说:“哥!不麻烦你了,反之有地图、有公交,应该方便的很,你们忙你们的不用管我。”
就这样魏飞脚穿贵人鸟棕色沙滩鞋、腿上穿森马灰色老旧五分裤、上身罩着李宁深蓝色T恤,T恤外面斜跨着李宁灰底红面的腰包,腰包里面放了不少零钱、手机、钥匙、相关卡片,搞得鼓鼓囊囊的,就这样腰包变成钱包。有次朋友说钱包就应该放前面,这样既安全又合名称,从那时起魏飞基本把这用了四五年的腰包都斜跨在前面。
就这样一腿黑毛、一双黑胳膊黑手、一张黑脸、一头黑发,脸还留着不少胡须外形展示出来,加之炎热夏季,汗水覆盖全身,虽然穿的不是大牌,但好歹也是有名有姓的牌子,可是这幅打扮总感觉很违和,比打工者形象都差,但是魏飞自己却是不太在意,只要不让人认为是杀人犯就行,这有点我行我素。
由于先贤区是魔都的落后地区,这几年也尽力努力在发展,但总体经济水平、基础设施建设还有所欠缺,尤其是其海边还是较为荒凉,所以指望坐地铁过去就非常不现实,还好公交车是通的,但后来到了之后才发现通的也有限。就这样下午一点魏飞离开姐夫家,走了20多分来到公交站台,等了20多分钟坐上一班公交向海边迈进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