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和平看着冯宝亮的反应,心里的猜测得到了进一步的验证。
果然上次的陷害,冯宝亮是知情者。
“冯师傅,你好像挺害怕的?为什么?”
赵和平问了一句。
就这一句,却让冯宝亮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炸毛呲牙辩解:“什么我害怕?我这是吃惊好不好?”
“孔营长人不错,当时接待的也挺好,怎么就出事儿了呢?”
“对了,他出什么事儿了?”
这些他完全不知道。
当初陷害赵和平失败,孔营长被抓的时候,冯宝亮也惹了众怒被打。
后续的事情,更是一概三不知。
所以如今听到孔营长出事儿,心里的害怕大过惊讶。
毕竟孔营长出事儿,万一把他也给带出来呢?
赵和平看着冯宝亮的慌乱,勾唇一笑,说:“至于孔营长具体出了什么事儿,我还真不知道。”
“不过我听说,公社把他移交上级部门,然后又被军管代表给接手审查,怕是问题挺严重。”
至于孔营长自杀,这事儿只有有限的人知道,所以他也没说。
不过,他说的这些话,就已经够让冯宝亮震撼的了。
军管代表都接手审查,那是不是李立国也没办法给孔营长脱罪了?
是陷害赵和平的事情被发现了吗?
如果真是被发现了,那按照赵和平如今的身份,沈家施压,一个李立国,根本保不住孔营长。
到时候孔营长交代了所有,说出他冯宝亮的名字,那一切就都完了。
什么放映室领导的位置,就连电影放映员的这份工作,他怕是也要保不住了。
想到这里,冯宝亮心急如焚,坐立难安。
“怎么了?冯师傅,你的脸色这么难看?是担心孔营长?”赵和平明知故问了一句。
冯宝亮回过神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也不是,我就想着,孔营长那个人挺好的,说出事儿就出事儿了,还真是世事无常。”
“不过这跟我没关系,也犯不着为一个外人担心。”
他可不敢让赵和平看出端倪。
如今赵和平可是沈龙毅的孙姑爷,捏死他,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赵和平一笑,回到自己办公桌,开始拿出笔记,记录工作内容。
冯宝亮则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如坐针毡。
等到中午吃饭时间,他就第一个冲出办公室。
事关他的工作问题,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上次李立国说过,是在民政部工作,所以冯宝亮骑着自行车,直接去民政部,找到了李立国。
李立国对于冯宝亮的到来,显得很不耐烦:“是你?你来找我什么事儿?”
他看不起普通人。
在他眼里,只有背景相当的人,才能有资格相互往来。
上次如果不是华向阳的安排,他根本不会去找这个普通的电影放映员。
冯宝亮对李立国的傲慢不以为意,甚至认为本该如此,点头哈腰的陪着笑脸,然后把赵和平跟他说的事情,小声的跟李立国又说了一遍。
“姓孔的出事儿我知道。”李立国表现的很平静。
他摆摆手,然后说:“你也不用因为这事儿来找我,事情都在我的掌控当中,那姓孔的,不会多说一个字。”
“你那工作,也出不了事儿。”
说完还很是不屑的瞥了冯宝亮一眼。
平头老百姓就是平头老百姓,永远都是看着手里的三瓜俩枣,让他鄙视。
前几天,当他看到赵和平安然无恙的到民政部,来接沈清如,他就知道下乡陷害的事情失败了。
情急之下,他去找了华向阳。
华向阳告诉他,让他放心,一切都安排好了,保证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所以现在面对慌乱的冯宝亮,李立国才会更加鄙夷。
瞧,这就是普通人。
真正有本事的,就像华向阳,一切早就尽在掌握。
他可不知道,孔连城曾经把他交代给赵和平,更不知道孔连城人如今已经死了。
李立国看冯宝亮还想跟他说话,就不耐烦的皱了皱眉,说:“行了,事情不会牵连到你身上,你赶紧回去上班吧,没事儿也别来找我。”
“哎,好,好。”冯宝亮把话都咽回到肚子里,唯唯诺诺的答应了。
不过,确认了不会牵扯到自己,他还是挺高兴的。
骑着自行车回到厂里,他一改之前的担惊受怕,又恢复了一脸的轻松,甚至还在看报纸的时候,嘴里哼着戏曲腔调。
赵和平看他这样,心里冷笑。
对方显然是确认了消息,所以才会态度转变这么快。
不用说,这家伙参与陷害他,完全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赵和平也没搭理冯宝亮,继续写他的工作笔记。
到了下班时间,赵和平骑着自行车,带着东西回了四合院。
沈清如已经下班回来了,听到他回来,就跟许秀英从屋里出来,帮着他一起拿自行车上的东西。
东西不少,引的四合院里不少人羡慕。
“和平,你当这电影放映员,可太受欢迎了,竟然带回来这么多东西?”
“是啊,当初王腊生放映,能带回来两样,就算不错了,他可没你这本事。”
“瞧你说的,这能放在一起比吗?那是品行不行,现在成了劳改犯,和平可是上了报纸的先进典型,厂里重点宣传的光荣人物,能一样吗?”
“就是就是,完全不一样,根本比不了,和平是咱们四合院里的光荣和骄傲。”
好听的话,跟不要钱一样。
自从知道赵和平娶的是沈龙毅的亲孙女,四合院这帮人,现在在赵和平一家面前,全成了满脸带笑的好人。
追捧的话,更是一套接一套。
赵和平对此泰然自若,早就习惯了。
拿完东西,一家三口进了屋,赵和平这才说:“妈,清如,我还有事儿,要再出去一趟。”
“我去找一下郑定富,他去送我师父,应该也回来了。”
“有些事情,我要问问他。”
顺便再安排郑定富一些事情做。
新计划的实施,也要落到这小子头上。
所以他必须要跑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