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这句话,放在任何事情上都适用。
沈清如知道赵和平说的是李立国。
赵和平两次到单位接她,都碰到了李立国。
而当着赵和平的面儿,李立国对她惦记的心思,也确实昭然若揭。
“好,我一定小心提防他,不给他任何可乘之机。”
沈清如随口答应了下来,语气很坚决。
不过她心里,并没有真把李立国当回事儿。
那家伙,她只要拉下脸,就立刻怂成一团。
给他两个胆子,他也不敢对她干什么出格的事儿。
不过,这话不能对赵和平说,免得他听了担心她的安全。
铜锅很快就上来了。
两个人在靠窗的位置,一边涮锅吃,一边继续聊天。
随着约会次数的增加,两个人之间,倒是相处越来越自然。
一顿涮铜锅下来,两个人吃的暖洋洋的。
吃完饭,两个人去什刹海玩了一会儿,堆了雪人,然后又找照相馆的师傅,给出来拍了照片。
照片当天取不了,赵和平拿了票据,约定好了过半个月过来取。
从照相馆出来,已经是下午四五点钟了。
温度降低,寒风凛冽。
赵和平把沈清如送回家,这才溜达着回了四合院。
到了家,许秀英告诉儿子,今天曹玉海过来,不但带了他媳妇儿,还带了一个老爷子,说是他爷爷。
“那老爷子虽然穿了便装,但是看样子应该是挺大的一个领导。”
“曹老爷子说,以前你师父救过他,他是专程过来感谢的。”
“还带了不少东西,不过你师父没要,让对方带回去了。”
“和平,你师父挺不高兴的,你去好好劝劝。”
最后一句话,许秀英是拉过儿子小声说的。
赵和平看了老黄头一眼。
老黄头坐在火炉旁边,面沉似水,确实是很不高兴的样子。
于是就走过去,坐到了老黄头的旁边:“怎么了?师父?谁惹您不高兴了?”
老黄头看了赵和平一眼,兴致不是很高,意兴阑珊的说:“没事儿,是我自己的问题。”
“你呢?你跟你对象,现在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是能订婚,还是能结婚了?”
许秀英听到老黄头问这个问题,马上也凑了过来。
赵和平笑着说:“目前还是在谈恋爱,至于订婚或者结婚,暂时不着急。”
他现在工作刚刚步入正轨,跟沈清如之间,也是刚入佳境。
订婚或者结婚,还真不着急。
老黄头听了点点头,说:“行,不着急也挺好的。”
他兴致不高,也不愿意说话的样子。
赵和平也不好追问,只好去洗了米熬粥,准备做饭。
这个年代的冬天,所有人都是早早吃饭,早早进被窝睡觉。
没有娱乐方式是其一,还有就是节约电费,节约煤炭。
进被窝躺着多好?不用点灯熬油,还能暖和被窝,舒舒服服。
“和平,我有话跟你说。”老黄头等到赵和平在床上躺下,就开口说了一句。
“师父,您说。”赵和平心里有些奇怪,不知道老黄头要说什么。
老黄头继续说:“今天曹玉海来的时候,带着他爷爷过来探望我。”
“而且,还说了我当年在战场上,连救三人的事情。”
“现在那三个人,都已经成了国家的将帅。”
“如果他们都兴师动众的过来探望我,我不喜欢,也不习惯。”
“所以,我想在他们来之前就走。”
他来,是惦记着把医术传给赵和平。
现在赵和平已经把他收藏的那些医书上全记住了,而且针灸也学会了。
目前看,基本出诊没有问题。
所欠缺的,无非是经验。
而经验,可以慢慢积累。
所以思考再三,他还是决定躲开那些人,回去自由自在的过逍遥日子。
“您要走?”赵和平有些惊讶。
他没想到,老黄头对他说的事情,竟然是这个。
没有老黄头,他爸的罪名就很难洗脱。
而且老黄头是他正儿八经拜的师父。
他还想着能好好给老黄头养老。
结果老黄头来住了没多久,竟然要走了?
他是真舍不得。
老黄头已经下定决心,说:“是啊,不走的话,那些人找上门,太麻烦。”
“一个一个,都成了大领导,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受人瞩目。”
“现在老曹过来,还没传出去,暂时还没事儿。”
“可是等有人知道了他的身份,那我的日子,可就没有安宁了。”
“我还是在我那小屋子里隐藏着自在。”
“你也注意,别告诉他们我的住处。”
“至于我要教给你的医术,你该记住的都记住了。”
“剩下的,就靠你自己领悟了。”
“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出手的,可以再去找我。”
他还是怀念西安他的窝,虽然是大杂院一样,里面杂乱无章,可是,生活在里面,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赵和平这边虽然是京城,还是住四合院,但是大人物也多,而且还上门来感谢,让他不胜其扰。
当初他让出自己家的院子,隐藏在市井中,就是躲清净的。
如今在京城没了清净,他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回西安。
赵和平也理解老黄头的心情。
对于看淡世俗的老黄头而言,这些纷纷扰扰找上门的大人物,代表的就是麻烦。
“好吧,师父,您要是做好了决定,那我就支持。”
“以后有机会,我也会经常去西安看您的。”
虽然不舍得,但是老黄头脾气就是这样,不愿意留下,说再多也没有用。
老黄头听到徒弟同意了,心情就高兴了,叮嘱说:“行,那事不宜迟,我明天就走。”
“不过和平,走之前,我还要跟你说一件事儿。”
“就是关于你那个对象的。”
“你们两个,曾经是在一个地方当过知青,所以才谈了对象,对吧?”
“那你们当时,谈对象谈到了什么程度?”
“有没有越过最后一步?”
这事儿很重要,老黄头早就想问了。
只是一直难以启齿。
现在他马上就要走了,走之前,必须要问清楚。
不然真要出什么差错,害的可是徒弟的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