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头听了韩厂长的解释,却冷哼了一声,很不高兴的说:“还真是形式主义,那一张行医证,怎么就能代表有行医资格了?”
“是不是有资格行医,不应该是看医术吗?”
“能治病救人的才是好医生,不能治病救人的庸医,就算有行医证,又有什么用?”
“你们调查,不应该是去调查我徒弟有没有真正的做到治病救人吗?怎么反倒跑过来查什么行医证了?”
真是本末倒置,可笑之极。
那卫生局的工作人员听到这些话,就沉下了脸,严肃的说:“没有行医证的话,就是非法行医!”
“赵和平如果确实有违反规定的情况,而且存在有不当行为,那我们将会对赵和平,采取必要的处理措施。”
他的态度很强硬。
毕竟如果按照规定,没有行医证行医,确实是属于违反规定,必须要做出处罚。
韩厂长心头苦涩。
他刚去全厂重点表扬了赵和平,结果转头赵和平就要被处罚,还真是打他的脸。
老黄头还有事儿,也不愿意跟卫生局的工作人员多说,就直接说:“行了,你也别吓唬我这个老头子。”
“不就是行医证吗?一张纸而已。”
“我徒弟当然有,不用调查了。”
有行医证?
韩厂长和卫生局的工作人员对视一眼,两个人都看到了对方的不相信。
那可是行医证,是需要考核的。
赵和平才多大?
他的档案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记录,高中毕业大半年后,主动申请当的知青。
父亲牺牲回城后,进轧钢厂,成了一名电影放映员。
中间虽然去了一趟西安,但是时间并不长,也不足以去学习医术参加考核吧?
一张行医证,没有相当好的医术,也不可能给颁发到手。
“老同志,凡事需要证据,如果说有行医证,那就让赵和平回来,出示一下吧。”卫生局的工作人员脸色更不好看了。
他觉得眼前的老黄头拿他当傻子,想要糊弄他。
老黄头对他的严肃丝毫不以为然,淡定的说:“为什么让我徒弟回来?”
“你不就是要查行医证吗?我去拿出来给你看看不就行了?”
“等着吧,我进去拿。”
说着背着手,迈步进四合院去了。
剩下卫生局的工作人员跟韩厂长面面相觑。
谁也不认为赵和平能有行医证。
可是,这位自称是赵和平师父的人,为什么能这么自信?
不过,既然已经来了,自然要查清楚。
让等着,那就等会儿吧。
老黄头昨天睡觉的时候,看到赵和平把行医证珍而重之放他睡觉的枕头下面。
所以回去直接取了,然后拿着出来,递给了卫生局的那位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接到手里打开一看,竟然真的是行医证。
上面的填写的信息一应俱全,有大红印盖着,有行医登记编号,这些东西,一查便知道,没人敢造假。
“这是和平的行医证?”韩厂长觉得他有些看不懂了。
看行医证发放的日期,已经是一周之前了。
赵和平有行医证,昨天为什么还要找他申请想要挂靠厂里医务室?
如果没有,那眼前这又是什么?
总不能是假的吧?
如果真是假的,那罪过可就大了,不止是非法行医那么简单。
韩厂长顿时有些胆颤心惊。
卫生局的工作人员仔细查看了一下,确实是行医证无疑。
于是拿出纸笔,把行医登记编号给记了下来。
尽管知道基本不可能造假,他还是要回去查对一下,以防万一。
只要确认对方确实没有造假,那非法行医就根本不存在。
“韩厂长,那我们回去吧,我要马上回去核实一下。”卫生局的工作人员说着,把行医证还给老黄头,想要走了。
韩厂长心肝一颤,回过神来说:“哦,好,那我们这就走。”
说着对老黄头说:“老同志,我们走了,谢谢您的配合。”
说着就要上车离开。
这时候,有小孩看到小汽车,立刻跑了过来围着看。
韩厂长也不想引起围观,想要赶紧上车离开。
不过,老黄头却叫住了他:“等一下。”
这时候,卫生局的那位工作人员,已经上车去了。
韩厂长站住身子转回头,好奇的问老黄头:“老同志,您叫我?请问有什么事儿吗?”
老黄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很肯定的说:“确实有事儿,你以前曾经当过兵,上过战场吧?”
“您能看出来?”韩厂长有些惊讶。
老黄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回答说:“我当然能看出来。”
“我不但能看出你当过兵,而且你还受过伤。”
“伤的还挺严重,应该是在肺部,所以你走路都是下意识的控制脚步幅度,说话也是收着力道。”
“如果用力过猛,那就会出现疼痛的症状,我说的对吗?”
这些话说出来,韩厂长的眼珠子都瞪圆了,说:“您怎么知道的?!”
他没想到,只见了他一次的老同志,竟然一眼就看出了他的隐疾。
当年在战场上受伤后,虽然被医治好了,但是留下了这么个毛病。
冲锋陷阵是不可能了,所以只能因伤退伍。
而且还被优待坐办公室。
一步一步努力成了厂长,关于这份隐疾,他就从来没对别人说过。
他总觉得,说有伤痛,就好像博取别人可怜一样。
所以就一直都没提起过。
结果今天,竟然被刚见一面的人一眼看穿了?
老黄头微微一笑,说:“我不但知道,还能给你治好。”
“怎么样?想治疗好吗?”
这话让韩厂长整个人都激动起来。
他怎么可能不想?
就因为这暗伤,这么多年,家里媳妇儿跟守活寡一样,连孩子都没一个,不知道日子过的有多难。
现在对方说能给他治好,听到他耳朵里,简直如同天籁一样。
“老爷子,您真的能帮我治好吗?”
“如果真能治好,您要多少诊金我都答应。”
韩厂长激动起来,他找过不少医生,可是,对他的暗伤都没任何办法。
如今希望就在眼前,他怎么可能不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