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璟的话就像一把钥匙,让程简薇茅塞顿开,皇上忌惮哥哥手中的三十万大军,可萧璟对此又何尝不是志在必得?
眉眼中的忧虑渐渐褪去,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王爷和我说这些,不会只是为了让我担惊受怕吧。”
这小丫头很聪明。
萧璟真有种想马上掀了盖头,揽她入怀的冲动。
唇角不自觉上扬,目光似是想穿过盖头望进她那双自信灵动的双眸。
“当然不是,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疼你还来不及呢。”萧璟将她的手握在掌中:“本王只想告诉你,你日前那个提议不错,五公主同那个五品郎中很般配。”
他之前不是不想插手此事么?
程简薇没想到他会突然改变主意,不过,只要能将五公主和苏齐修按原剧情节推到一块儿,那二人就等于彻底和程家断了联系,如此一来,她才能真的安心。”
萧璟揽着她靠在自己的肩上:“这件事,就当本王送王妃的新婚礼吧。”
程简薇:“……”
对于五公主,原本不在萧璟的计划之内,可宫中暗探来报,说是皇后想让她在出嫁时对程简薇投毒,且是服下即刻身亡的西域之毒。
对于萧璟来说,富家已经是瓮中之鳖,根本没必要放在心上,只要时机一到,皇后之位自然保不住,富家必然树倒猢狲散。
可五公主居然真的来了程家,虽然没有动手,是因为她有其他的算计。
因此,当她对程间薇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时,就注定了要承担事情的后果。
马车行了很久,原本颠簸的官道似乎变得好走了,程简薇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天不亮就起床梳妆打扮,加上路途颠簸,使得程简薇有些昏昏欲睡。
如果一路行到楚州关口,至少还需两天的时间,这一路可有得苦头吃了。
正当程简薇胡思乱想之时,马车突然停了。
疑惑问道:“王爷,我们要在此歇息么?”
萧璟替她将盖头盖好,故意略带揶揄道:“不错,本王今日迎娶王妃,难不成要等回江南才能洞房?”
程简薇:“……”
长途跋涉,他还有心情开玩笑。
身子一轻,人已经被他抱起跃下了马车。
透过盖头往下看,可见天色已经暗了,想来他是打算在此歇息一晚再赶路吧。
嫁都嫁了,程简薇不客气的靠在萧璟的胸膛上,又打了个哈欠。
过了不久便进到一个房间之内,房中通明的灯光打透大红盖头,依稀可见房中的摆设。
萧璟将她放在床边,自己则站在她对面,望着对面突然出现在他生活中的女人,这一刻显得那么的不真实,也让他升出几分期待来。
程简薇之于她,就像一棵种子,从第一次见面到此时此刻,已经在她心里生根发芽了。
掀起盖头的那一刻,萧璟的眸子缩了缩。
他不是第一次看见她的美,可今日的美却是那么高贵明艳,大气婉约,那双灵动自信的眸子微垂着,在盖头被揭下时略带吃惊的抬起,像头受惊的小鹿。
尽管程简薇做了无数次的心理建设,可真的掀了盖头,还是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一双水眸在对上宋萧那双凌厉的眸子时,不知是娇羞还是紧张,又慌乱的垂了下去。
此举看得萧璟胸中一阵热血沸腾,若非还有正事,他真想现在就洞房。
敲门声响起,打破了房中的尴尬。
进来的是常嬷嬷,手上托盘中摆着两个金盏和一个酒壶,老嬷嬷先是朝着两人见了礼,随后笑呵呵道:“王爷,王妃,该喝合卺酒了。”
萧璟看了看酒盏点了点头:“常嬷嬷,前厅准备的怎么样了?”
“已经准备好了,只等王爷和王妃喝过合卺酒后过去呢。”
“嗯,你先下去吧。”
“是,老奴告退。”
程简薇听得云里雾里,目光在房中打量一圈,看起来的确不像是客栈或驿站……
萧璟拉过她的手,语带歉意道:“今日新婚夜有些寒碜,委屈了王妃,等回江南,本王会宴请众大臣,为王妃设一场空前盛宴。”
程简薇并不在意这些,而是没想明白,萧璟为何还要在京城附近停留。
跟着萧璟来到桌边,端起他递过来的酒盏,两人手臂缠绕,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看着空空的酒盏,萧璟心情大好,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如同看向猎物似的看向面色娇红的程简薇,微垂下头,对着她的樱唇吻了上去。
这一回,程简薇没有反抗,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面对萧璟的热情,她更多的是手足无措和心慌意乱。
因为没有经验,程简薇一会便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只能软软的靠在萧璟身上,就在她已经做好交出自己的准备时,萧璟却突然放开了她。
黑眸炯炯,似是要燃出火来,略带暗哑的嗓音魅惑而好听,倾覆在程简薇耳边:“如果不是本王今晚有要事,真想马上要了你。”
程简薇的头抵在他的胸膛,脸红得发烫。
萧璟也不在逗她:“王妃换一身常服,一会随常嬷嬷到前厅来,今晚有贵客。”
贵客?
她们已经离京,连宴席都没准备,这处歇脚的地方会有哪门子贵客?
虽然疑惑,可程简薇还是听话得由常嬷嬷伺候着换了一身端庄的常服出门,一出门,放眼园中景至便可看出,这里即不是客栈,也不是驿站,而是一处建筑典雅的庄园。
跟着常嬷嬷一路往前厅走,还未到时便听到厅中传来说话声,程简薇心中有些好奇,能被萧璟奉为上宾的,会是什么人?
直到举步迈入厅中,看到一身银甲、风尘仆仆的哥哥程北霖时,程简薇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
又惊又喜的快步来到哥哥身边:“哥,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来信说不回京了么?”
一晃三年,程北霖这是第一次见到妹妹,心中不免五味杂尘。
“简薇,哥哥没能回京送你,你可有怨气?”
“怎么会呢,你现在是程家最后的庇护,我知道,你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三年未见,妹妹的懂事让程北霖心疼,宽厚的手掌摸了摸她的头:“哥哥之所以不回京,是因为收到了震南王的信,说是惊中易生变故,商量在此等候你们。”
“变故?”
程北霖皱眉:“太子殿下日前给我送了封信,希望我能投奔云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