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俏狠狠瞪着焉来意。
焉来意坦荡望着她。
司俏咬牙:“行,你会做生意,你太会做生意了,怪不得你刚才给我钱时这么痛快,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呢。”
焉来意指腹轻轻敲了敲轮椅把,语气十分从容:“我给你钱,是因为我想和你两不相欠,跟你的赔偿款没有关系,你的汤一碗一千元,其实并不值得,我不算你的账已经很不错了。”
司俏恼火道:“你喝的可是我司俏给你的汤!”
焉来意哼笑:“所以呢,你很出名吗?我什么价位的汤都喝过,一千块钱的汤,你那里面最贵的就是排骨,你宰我跟宰游客一样,我也没跟你计较啊。”
“当然,我焉来意愿意给你这个价,是因为我尊敬你,也尊重你的劳动成果,但你也请你尊重我的财产,我没多要你一分,另外你把银行卡给我,买黑胶机剩下的钱我还你。”
沈景辞在一旁看着乐呵:“放心,没人喜欢欠你钱,也不会像你一样黑人。”
司俏气得脸绿,把卡号发给焉来意,恶狠狠诅咒她:“到时候你要是剩了钱不给我,你出车祸被车撞死!”
沈景辞大惊,陡然拔高声音:“你说什么呢?!!!”
司俏被吓得一抖,气势虚得要死:“我说的是不给我钱!你们会不给我钱吗?!”
她再瞪焉来意:“你就装吧,你做了这么多亏心事也不怕缺德!咱俩这事没完!”
沈景辞想要跟上去。
焉来意拽住他:“不用跟她,让她无能狂怒去。”
沈景辞气不打一处来:“真是给她脸了,竟然敢这么诅咒你!”
她浑不在意:“诅咒要是能成真的话要枪干嘛?画展的那一天,你找几个人保护我的画,别被司俏撕了就行了。”
沈景辞愣住。
可是画展的那一天,顾淮会求婚啊。
他很不安:“那一天你身边千万别离人,我真怕你有个好歹。”
焉来意得意一笑:“放心,你丢了我都不能丢的。”
沈景辞:“?”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
7天后——
画展准时开始。
焉来意妆容精致,穿着长裙坐在轮椅上。
林鹿溪和乔桃桃在她身后左右,如同她的护法。
乔桃桃看向焉来意:“意意啊,你今天真好看,感觉什么大场合你都撑得住。”
林鹿溪狠狠怼她一下。
乔桃桃疼得嘶了一声,诧异望向她。
林鹿溪一级警备,靠在她耳边小声道:“顾淮今天求婚,你可别说露馅了,焉来意鼻子跟狗一样灵,到时候真让她发现了,你吃不了兜着走。”
乔桃桃揉了揉被怼疼的地方,娇气嘀咕:“真不知道你是夸她呢还是损她呢。”
焉来意转着轮椅回头:“说什么呢?”
林鹿溪已经恢复如常,推着她的轮椅带着她往前走:“没说什么,就是觉得你生病病了那么久,今天总算是有之前的风采了,我怕你自卑。”
焉来意:“?自卑?我可不会自卑,我就是烧成灰,我也是灰里最帅的那一个。”
林鹿溪:“?”
焉来意一本正经:“林鹿溪,人生在世,咱们自信起来。”
林鹿溪笑了,淡淡道:“嗯,学到了,希望以后我死了之后烧成灰,也变成最好看的那一抹灰。”
她也跟着笑,嘶了一声:“不过……我倒是好奇你们两个人今天怎么穿得这么风格相似。”
林鹿溪和乔桃桃呼吸绷紧。
焉来意打量着她们身上的裙子。
俩人都穿着浅紫色的裙子。
只不过风格不同。
乔桃桃就不说了,总是穿粉嫩的衣服,穿成这样子倒也不奇怪。
但林鹿溪是最不喜欢穿裙子的。
她很好奇:“你是换风格了吗?”
林鹿溪哑住,很不自然地看乔桃桃一眼。
乔桃桃耸肩。
她就说别让她为了方便穿裙子来,焉来意会看出来的,但她不信。
看吧!
露馅了!
林鹿溪发现损友没有用,直接把问题抛给焉来意:“你吃醋?”
焉来意:“?”
林鹿溪厚着脸皮说:“我两个约定好了要穿同样一种类型的衣服,但是没跟你说,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焉来意只觉得莫名其妙。
本来没吃醋。
但——
“你这么一说,我好像还真有点吃醋?”
林鹿溪:“?”
焉来意叹了口气:“下次你们两个要穿闺蜜装的时候记得叫我,不然显得我们三个人的友谊特别拥挤。”
林鹿溪:“……”
焉来意夺回轮椅的掌控权,转着轮椅到拐角,看到了正在和人聊天的沈修宴。
沈修宴西装笔挺,头发精心用发蜡做了个造型,今天甚至连眼镜都没带。
估计是隐形眼镜。
虽然每一次见到沈修宴都觉得他很精致,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哥这次好像有点精致过头了。
不仅如此,沈景辞,沈在野,也打扮得精致隆重。
而且他们兄弟三个人特意躲着她。
今天早上出门跟他们告别的时候,他们都不看她。
不仅仅如此,今天她找焉子熙焉未央来看画展。
她们都说忙。
舅舅们和沈安与叔叔也说不来。
焉来意怎么琢磨怎么不对:“我总感觉你们今天好像怪怪的?”
林鹿溪和乔桃桃心顿时凉半截!
焉来意突然回头看着她俩:“我该不会在车祸的时候得了绝症,但你们不告诉我吧!”
林鹿溪:“?”
乔桃桃:“?你从哪觉得你是要得绝症了,我们就不能有其他秘——”
林鹿溪一把捂住她的嘴,责怪焉来意:“你别多想!你这人怎么这么喜欢精神内耗呢?你不是一向最讨厌精神内耗了吗?”
焉来意:“……”
她这样捂着乔桃桃让她别多想,她很难不多想啊。
林鹿溪慌张地把乔桃桃拽走了:“我去上趟厕所!”
焉来意:“……”
看吧,果然是有事儿。
上厕所都不带她一起去了。
她若有所思,注意到司俏的身影在走廊的尽头一晃而过。
司俏手里还拿着电话:“你们有病吗!我上次不是给你们打过钱了吗?!为什么还要跟我要钱!!”
焉来意竖起八卦马达,转着轮椅跟上去,尾随司俏来到外面偏僻的角落。
司俏打着电话背对着她,气呼呼道:“我们上次说好的价钱,你毁了那个女人的手,我给你20万,二十万已经给了,现在你竟然还敢管我要钱?”
焉来意:“!!!”
原来在她之前的那个女生,是司俏派人弄断的手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