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宴茫然地望向舞台。
舞台之上,焉来意笑得眉眼弯弯,冲着他挥了挥手,转身走下台,步伐优雅得好像是公主一样,裙摆柔软,随着她的脚步微微翘起,慢慢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但他心中却仍有余温。
-
小意意回到后台,如释重负。
整整七天没日没夜的准备,手指都练红了也不肯停歇下来的训练,总算是获得了福报。
她开心地奔向蜘蛛:“蜘蛛!!!”
蜘蛛张开双手给她一个热情洋溢的怀抱:“欢迎回来大小姐!你弹奏得特别棒,我一个不懂钢琴的人都因为你弹奏热泪盈眶了呢!”
她笑着点头,再回到后台内迎上众人打量的双眸。
这些孩子们看着她的眼神各异。
其中有懊悔有讨好,有一些迟来的尴尬和恭喜,还有一些人冲着她微微点了点头。
她也回礼点头。
唯一眼神不变的,就只有红衣女和何昭月。
何昭月气得不知道又怎么去言语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但她还是僵硬地扯起一抹笑,“恭喜你啊焉来意,你应该早说你是什么身份的,你早一点说,我们大家不是能够早一点认识你吗?搞成这个样子,反倒有点一家人不认一家人的感觉了。”
红衣女冷笑,语气散漫:“昭月你就是脾气太好了,她明显这是在挑衅你啊,很显然,她是在因为一年前的事情在暗示你什么。”
蜘蛛站出来沉声道:“我说你们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别这么编排我们小姐,别忘了还有我,我可不仅仅只是保护她的安全这么简单。”
焉来意抬起手示意蜘蛛安静:“蜘蛛姐姐,她说的没有错,我确确实实就是故意的。”
何昭月脸上伪善的笑容逐渐消失,静静望着她。
焉来意毫不畏惧,扬起下巴:“一年前,你推倒我哥哥,害得他没有办法继续参加比赛,他一直都在好心好意的资助你,你却恩将仇报,而且在我事后问你的时候,你还不承认,可实际上你的水平是完全没有办法超过我哥的,我一比一去模拟我哥也是这个原因,我哥是很优秀的,我可以肯定,他当年只要是愿意,一定能够拿到第一,而你的第一名,是通过不正当手段从别人手里抢过来的!难道我不能说吗?!”
何昭月瞳孔骤缩!
红衣女怒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们月月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就算是沈修宴不舒服,那也是沈修宴自己的问题啊,当年的事情没有办法重演,自然而然也没有办法再证明何昭月和沈修宴到底是谁厉害,你跑来这里给你哥哥出气,怕不是因为沈修宴一年前没有追到我们月月,所以气急败坏的跟其他人卖惨,往我们月月身上泼脏水,他一个大少爷还干这么下作的手段追女孩?”
何昭月手扯了扯她,“别说了。”
红衣女不管不顾:“我就说!当年沈修宴这么贴着你,你不理会他的追求,他竟然还在背地里说你推倒了他,你不会做这么阴损的事情!!”
红衣女义正言辞地阻拦在焉来意面前:“你说她推沈修宴下楼,你有证据吗?连监控当时都坏了,沈修宴说的也不过就是一面之词而已,你凭什么要站在他那边来欺负我们月月?!就凭借那是你哥哥吗?!”
焉来意:“????”
她张嘴要说话,有几个女生突然气势汹汹地走到她面前叫嚣:“就是啊,你凭什么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去嘲讽一个追逐梦想的人啊?!你有钱有势就可以这么泼脏水吗?!”
“我们月月清清白白!”
“对!月月清清白白!!!!”
“焉来意,你应该给我们月月道歉。”
一群女生将她包围在其中,虎视眈眈地望着她。
何昭月蹙起眉头,见大家如此热情,眼底掠过一抹幽光。
不愧是她苦苦经营的人脉。
她的心虚转瞬间消失殆尽,正义凛然地看着焉来意,小人得志地道:“焉来意,我可以不介意你为你哥哥报仇,毕竟你年纪小,听了你哥哥的一面之词也是正常的,希望下一次你能够分辨是非。”
女生们心疼她:“乐乐,你善良人家可不善良,再说怎么能不道歉啊,必须道歉啊!凭什么就因为她家里有钱,所以我们就要容忍她这样欺负我们?哪有这样的规矩啊!”
“就是!她必须得道歉,今儿个她要是不道歉,她就不能走了!”
何昭月似笑非笑。
焉来意:“……”
真是厚脸皮。
突然,休息室外面传来一声愉悦的低沉男音:“什么道歉?你们让谁道歉?”
众人闻声看去。
焉来意也回过头来,惊见傅斯年朕站在门口,手插口袋,似笑非笑。
一群学生看到他,眼睛都瞪圆了,红衣女甚至尖叫道:“傅斯年老师,您怎么来了?!”
傅思年老师在艺术界的含金量有多高,她们都是知道的!
她们梦寐以求就是能够成为傅斯年老师的徒弟,亦或者是学生!
哪怕是跟在傅斯年老师身边实习也是可以的!
待在傅斯年身边就是镶金边啊!
而傅斯年顶着一种热情渴望的目光,微笑走进焉来意,俯下身点点她的鼻尖:“我是来见我徒弟的,小徒弟,没有想到你背着我偷偷跟别人学了钢琴,你想学钢琴为什么不来找我教你啊?我保证能让你会的更快。”
意意始料未及,嘿嘿傻笑:“师父……我就是想神秘一点。”
傅斯年勾唇一笑,“理解,不过我也很高兴,你现在可以学会了弹钢琴,以后我可有的东西教你了,不会因为你年纪小而对你手下留情了哦。”
她乖巧地点了点头。
突然,整个休息室都安静了。
焉来意觉得有点不对,回头看向身后。
刚才还理直气壮的姐姐们,现在呆若木鸡地站在她身后。
所有人都僵住了。
何昭月呆愣愣站在那里。
红衣女脸上的讨好甚至还没有消散。
她们不约而同看向焉来意,震撼涌上心头。
焉来意是傅斯年老师的学生?!
红衣女畏惧地向后退了几步,生怕焉来意告状。
傅斯年看着这气氛如此阴沉,回忆起刚才听到的句子,眼底浮起警惕,“徒弟,刚才你们在聊什么呢,跟我说说?”
小意意刚想说话,门外又被人敲响。
她抬头看去,便见沈修宴身着西装,捧着粉白色的,妆点极好的花束出现在门口,将花送给她。
“焉来意,谢谢你为我表演,这是送给你的花束,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