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被他说得一震，按下耳机：“吞吞，伺机而动，保护孩子要紧。”
吞吞已经换上实验室助手的衣服，低语：“明白。”
她刷卡进入实验室，站在所有人身后，看着玻璃镜中的焉来意。
谢晚凝没有注意到她，开口：“电醒。”
焉来意倏然感觉一种麻痛蹿遍全身，猛地睁开双眼。
映入眼帘，是一个奇怪的世界。
这里不知道是什么房间，只是整个房间杂乱无章，桌子上还放着很多奖杯和照片。
焉来意感觉自己脑袋上好像是戴了什么东西。
她伸手去抓，怎么摘都摘不掉。
只能放弃。
她疑惑地站起来，在房间内走动着：“有人吗？”
隔着一扇玻璃，这边的操作台上有一块大屏幕。
也就是焉来意能看见的VR世界。
她操纵无人机将这个VR世界投放给刀刃她们看。
焉来意似乎是没有察觉这是假的，拿起桌面上放置的照片。
上面赫然是焉子熙穿着啦啦队队服和焉未央在一起的样子。
上面的妈妈笑靥如花，焉未央温柔地挽着她手臂，姐妹俩感情很亲密，甚至还有五六分的相似。
她有些开心：“妈妈？”
谢晚凝接过别人递来的话筒，清了清嗓子开口：“意意。”
焉来意心尖一颤，转身望向身后。
身着一身校服的焉子熙笑吟吟地站在房间门口：“我在这儿。”
焉来意惊讶地睁大眼睛，看着焉子熙。
眼下阳光正好，焉子熙的马尾辫梳得高高的，笑容比外面打进来的阳光还要温暖。
这是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妈妈。
很年轻，漂亮明媚，似乎才十几岁。
焉来意不禁看呆了。
谢晚凝走进实验室，身上带着仪器，蹲下身张开双臂，“不给妈妈一个抱抱吗？”
她呼吸一滞，张开双臂扑向她，一把抱住她！
还没等说话，泪水就已经从眼眶掉出来：“妈妈，车子撞了你，你还痛吗？”
谢晚凝带着伪善的笑容，拥抱毫不知情的焉来意：“早就不痛了。”
意意很开心，摸着她的脸：“你看起来好年轻，好漂亮，你已经好起来了吗？不想哭了吗？不难过了吗？”
谢晚凝笑容微僵，点头：“不难过了。”
她越来越开心：“你想开了对吗？以后再也不在乎舅舅和爸爸还有谢晚凝喜欢了，对吗？”
谢晚凝：“……”
为什么到她就是没有礼貌的称呼！
她摇头：“不在乎了，我谁也不在乎，我只在乎你。”
焉来意睁大眼，泪水毫无征兆地从眼眶中夺眶而出。
妈妈从来，从来都没有对她这么温柔过。
她很害怕这是梦：“真的？这是梦吗？”
谢晚凝颔首：“真的呀，所以为了报答妈妈，你也要给妈妈一点点鼓励好不好？”
她毫不犹豫地点头，欢喜道：“妈妈，我会挣钱了，你再也不用跟怪叔叔要钱了，我的钱可以给你买房子，买大房子，意意会保护你的！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买给你，我攒了好多钱，都给你好不好？！”
谢晚凝扬扬眉尖：“真的？”
焉来意忙不迭地点点头：“真的！”
谢晚凝温柔一笑：“可是妈妈不想要你任何东西，妈妈想要你帮我一个忙。”
小意意毫不犹豫：“你说！”
谢晚凝站起身，垂眸看着她：“你也知道，妈妈一直都希望能够让我的妈妈看见我，但是我智商不够，又很笨，但你不一样，你很聪明，只要是你愿意跟她一起做实验，妈妈会很开心的。”
焉来意一怔：“跟谢晚凝奶奶一起做实验？”
谢晚凝颔首，又有所顾忌：“你不想同意吗？”
玻璃窗外，实验室的人员嘴角徐徐勾起。
女管理员觉得很解气：“小孩最离不开的就是妈妈，她一定会同意。”
吞吞却看得呼吸困难，忍不住开口：“可这是在利用孩子对亡母的爱，这样没有问题吗？”
众人一怔，齐齐转头看向与她。
她神情倏然绷紧。
不好！她给忘记自己是混进来的了！竟然开口说话！
可没有任何一个人看出她并不是这里的人，扫了眼她工牌讥讽道：“实验成果总是要有人牺牲的，再说这孩子不也没有损失什么吗？起码见到了她妈妈啊。”
吞吞：“？”
另外一个男人嘲弄：“我听说这孩子妈妈生前当了捞女，还是被原配追着被车撞死的，这孩子的身世也不干净，所以我做了一个她妈妈最干净的时候，她还得感谢我呢。”
吞吞愕然看向屏幕。
屏幕里面的焉子熙穿着焉来意学院的校服。
是高中生模样。
她也是有所耳闻的。
焉子熙在家族里面不受重视，性格又直来直去，但也是个百里挑一的大美人。
焉无咎曾经还说过，让焉子熙也拜李燃为师，她很适合。
但后来焉子熙似乎是做了很多事情，焉无咎慢慢也就不提这个最小的妹妹，甚至对这个妹妹开始厌恶了。
屏幕后面的焉无咎也不能接受。
他看着高中模样的焉子熙，仿佛曾经的一切一切涌上脑海。
焉子熙就算是死得不光彩，也不能被人议论成捞女。
更不能让她就这样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焉来意面前。
这是假的！
他终于忍无可忍，起身冲了出去。
顾凛紧随其后！
焉来意还不知道妈妈是假的，蹙起眉头，有点苦恼：“妈妈，谢晚凝奶奶不是好人，你不要再惦念她了好不好？是她害了你。”
她迫切地抓住谢晚凝的手：“你知道吗，舅舅他们和你都被挑拨了，她就像是电视剧里面的坏人一样，挑拨了你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实际上舅舅他们被送到实验室，谢晚凝奶奶骗了你呀！”
谢晚凝沉了脸，推开她：“才没有！我妈才不会骗我！”
焉来意猝不及防，坐在地上，震惊看着她。
谢晚凝冷冷睨着她：“焉来意，你别忘了你的出身。”
意意脸色唰地变得惨白。
谢晚凝抓住她头发往上拎：“我犯了错，你也得跟我一起承担，因为你的血都是脏的！”
意意猝不及防，吃痛挣扎：“妈妈，我知道，我没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