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全场哗然!
小朋友们极其震惊,互相讨论:“焉来意的舅舅是校长诶!”
“好酷哦!!”
“哇,我也想要校长舅舅诶!”
“真羡慕她呀!~”
林鹿溪和小胖都瞪圆了眼睛:“焉来意,校长竟然就是你的家长?”
焉来意震惊得说不出话,看着讲台上的焉逢生。
她刚才一时着急,就说出他是她舅舅,回过神来有点后悔。
因为焉逢生不让她说的。
可……舅舅竟然在帮她说话?
何嘉宁更是觉得委屈:“校长,我们可以不找我家长吗?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会了。”
焉逢生淡漠,“不可以。”
何嘉宁呼吸一滞,身子抖了抖,哭着道:“那,那你你是不是向着焉来意,才会想要找我的家长的,你就是觉得我欺负了她,所以你想要无条件袒护她,对吧?!”
焉来意紧张抿唇,望着焉逢生。
讲台后面的男人没什么表情,只是幽深眼瞳中弥漫着墨色迷雾,似有不快攀上:“所以你觉得你没有问题?”
何嘉宁点头:“我不是故意的!”
焉逢生:“你刚才,到你没有坐过的地方找东西,故意用手扫掉其他人的作品,再抬脚踩上去,每一个动作都是在说故意,可你的嘴却说你不是故意,你认为,你拙劣的谎言会有人相信吗?”
何嘉宁一怔,张嘴欲言。
焉逢生给后面的教导主任眼神:“知错不改,没有悔悟之心,给何嘉宁记过。”
何嘉宁瞳孔骤缩,“校长!”
焉逢生直接无视,“何嘉宁丧失评选资格,手工课0分,所有同学请记住这个同学的下场,我们棠青学院不这种知错不改且谎话连篇的孩子,不想被退学, 就不要照着做。”
学生们纷纷应声:“知道啦!”
何嘉宁更是难过,泪水夺眶而出,不甘看向焉来意。
意意也不甘示弱地看着她,用一只手拉住下眼皮做了个鬼脸:“噜~”
何嘉宁脑袋里的弦瞬间断裂,仰头嚎啕大哭:“哇!!你们欺负我!!”
意意哼了哼,看向焉逢生。
焉逢生眼底闪过冷色,淡漠睨着她。
她吐舌一笑。
焉逢生怔愣,冷色稍微化开些许,无奈摇头。
真是个麻烦精。
下课后,焉来意和何嘉宁被带到校长室。
没过多久,一个穿着香奈儿套装的女人款款来到校长室,神色匆忙且讨好:“校长您好,事情我已经听说了,真的很抱歉,我没有教好我的女儿。”
意意手背在身后,抬头看着这个精致女人。
她跟何嘉宁长得并不像,年轻又有气质,梳着大波浪,模样算不上美,但也看起来贵气逼人。
何嘉宁一见到她就哭得不能自已,“妈妈,我、我真不是故意把她东西给弄掉的,是校长污蔑我!”
女人脸上保持着得体微笑,咬牙道:“闭嘴吧,何嘉宁。”
何嘉宁哭声戛然而止。
女人再转头望向焉来意,笑容有一瞬间的凝滞,又很快上扬,“天呐,这位就是我女儿今天伤害到的那个小朋友对吗?长得像是小天使一样诶。”
焉来意坦坦荡荡望着她:“何嘉宁弄坏了我送给我舅舅的作品,她还没有和我道歉呢。”
何嘉宁:“?”
还要她道歉?!
女人也是一怔,笑容愈发扩大:“哎呦,像你这样聪明机灵的小朋友真是不多了,阿姨代她向你道歉好不好?你原谅她这一回,她下次再也不敢了。”
意意皱眉。
她怎么感觉她不诚心道歉呢?
焉逢生忽然道:“焉来意,出去等我。”
意意点点头,转身出了校长室。
林鹿溪和小胖早就等候多时,见到她马上迎上来:“怎么样怎么样?何嘉宁要退学了吗?”
她摇头:“还没有呢,她妈妈不想让她走,她应该不会走了。”
林鹿溪大失所望:“可是她故意弄坏别人的作品,这样的人怎么能当我们的同学呢?”
小胖也点了点头:“就是啊,她说不定会什么时候还要再欺负我们的。”
焉来意面色凝重,倒也无所畏惧:“反正我会后空翻,还会巴拉拉魔仙棒,何嘉宁没办法欺负我,未央妈妈也会保护我的。”
她举起小拳头,一脸正色:“总之,正义必胜!”
林鹿溪与小胖眼前一亮,笑着点头:“对!正义必胜!”
意意莞尔,突然想到:“说起来,现在已经上课了,你们两个人是不是算逃课呀?”
林鹿溪与小胖笑容凝滞,互相对视一眼,像是想到什么, 尖叫着跑下楼:“啊啊啊啊啊迟到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意意笑得前俯后仰,再看向校长室的大门。
里面的何嘉宁还在哭。
焉逢生被她哭得有点烦,干脆将资料推向女人:“你女儿刚转学过来,现在离开正好,带回家好好教育。”
女人不急着收,坐到他对面笑得讨好:“学长,我是白妙呀,以前是未央的同班同学, 你不会把我给忘了吧?”
焉逢生不以为然:“然后?”
白妙将碎发挽到耳后,巧笑嫣然:“既然我们都是老同学了,也都是棠青高中毕业的,你就念念旧情把我女儿留下来吧,我也可以给钱的。”
她试探着:“夏季出国旅行,篝火晚会,豪华游轮,我这边都可以赞助的。”
办公室内有一瞬的沉默。
焉逢生双手交叠放上桌面,不为所动:“棠青学院的项目,从不缺家长赞助。”
女人从容:“那一年级这学期的所有旅游我全包了, 怎么样?”
焉逢生银丝边框后的眼堆起不屑:“不行。”
白妙表情微僵,渐渐绷不住:“就因为我女儿伤害了焉来意?”
焉逢生没否认。
白妙靠上椅背,神情讥讽:“学长,我早就听说你们焉家多了一个小宝贝,很多人都争着抢着宠着,我女儿今天这一举动,伤害到你们家最新冒出来的团宠,你想替她解气对吧?”
焉逢生表情愈发玩味,翘起腿,气定神闲地看着她:“是又怎么样?”
女人笑意逐渐消失。
他面无表情:“白妙,如果何嘉宁真是来学习的,我可以给机会,但你们是带着目的,转来棠青,你女儿也一定是在你的授意下针对焉来意,所以趁着我还没发火之前离开这里,一切我都可以当做没有发生,不追究你。”
白妙表情逐渐冷了:“身为校长这么说话,就不怕有其他的影响吗?”
焉逢生嘴角微微牵起,奚落反问:“什么时候加害者可以厚着脸皮说这种话了?”
白妙急了,倏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可我们是谢晚凝夫人推荐入学的,这个孩子也是在谢夫人指导下这么厉害的,你敢让她走,就是在得罪谢夫人!”
焉逢生眼底的怒意却缓慢堆积,语气依旧冷漠:“如果你不想让今天其他入学的学生跟着一起连坐的话,现在就滚。”
白妙一怔:“你不怕得罪谢夫人吗?!”
焉逢生讽刺睨着她:“你大可以让谢夫人亲自来求我。”
白妙怒斥:“她可是你母亲!!”
“我没有母亲。”焉逢生凤眸乍现杀意,“你该走了,不然有些事情我不做,我也会叫焉无咎来帮我做。”
提起焉无咎的名讳,白妙脸色骤然变得惨白,不甘拿起资料拽着女儿离开。
意意站在门口,迎上白妙青灰的脸。
白妙死死看着她,“完成你母亲的遗愿,成为焉家最大的宝贝,一堆人争着抢着宠你,你应该很得意吧?”
她拧眉:“意意不得意,因为我不需要那么多人喜欢。”
白妙冷笑,刚想再说什么,焉逢生的声音从里面传来:“焉来意进来。”
白妙皱了皱眉,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
意意推开办公室的门, 迎上了焉无咎有威压的眼神。
她将门关好,手里还拎着兔子灯,有些紧张地看着他:“校长。”
焉逢生被她这称呼叫得挑眉,周身笼着的戾气消散些许,开口问:“你知道,纸人是做给死人的吗?”
焉来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