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执仞之位,若是需要以宫门中人,无论是家人还是朋友来取舍,那我宁可不要。”
“我是想当执仞,可我是为了更好的保护宫门中人,保护我的家人。”
“这铸剑,实在有违我的本意。”
阿栀眼中的淡漠似乎消散了一些,她就那么安静的站在那儿,周围的空气似乎被冻结了,她就这么安静的看着他的眼睛,直到看到他的眼角慢慢的发红了,他没有她的定力,像是泄了气一般,率先垂下眼眸。
“休息吧,明日我再想其他的办法。”
躲在某个角落里偷听的花公子闻言松了一口气,轻手轻脚的往外跑,一股脑的往月宫的方向去了。
宫尚角离开了,阿栀一个人仍旧站在原地,身影单薄的让人心疼,却又不敢靠近,总感觉她周身都透露着一股冷意,那种寒气让人心生畏惧,仿佛对于一切她都保持着一种冷静的观望的态度。
宫尚角......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第二天早上阿栀起来的时候,宫尚角已经在忙碌着铸剑了,见她出来,他朝着锅里努了努嘴。
“给你煮了粥,自己盛了喝。”
阿栀看他了一眼,听话的去盛粥喝,锅的旁边还留了两个小菜,不错,比雪重子煮的要好喝一些。
喝完粥,阿栀在宫尚角旁边晃悠着,见他忙碌,她似乎也没有要帮忙的意思,不过还是客气的问了一句。
“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你歇着就好了。”
从铸铁开始,宫尚角完全就是一个人,几天下来, 他的手上不由得磨出了血泡,晚上休息的时候,一歇下来,手刚碰到水,就疼得忍不住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这药,抹一抹,很快就好了。”
宫尚角抬头看着站在自己床前的人,他伸手接过,仅仅的手碰到瓶子的片刻,就已经疼得他闷哼了好几声。
阿栀拿着瓶子收回手,在他面前蹲下身来。
“手伸出来,我帮你上药。”
宫尚角愣了一下,有些呆呆的很是听话的伸出手。
从来都是一个人,从来都是自己照顾自己,突然有人这么对他,还有些不习惯,突然之间,心酸莫名的就涌上了心头。
“疼吗?”
阿栀上药的力气很小,只是他手上都是血泡,她生怕弄疼了他,所以一边吹着气,一边问他。
“不疼。”
宫尚角摇了摇头,声音里有些沙哑,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阿栀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在他手上轻吹了一口气。
“那你眼睛怎么红了?”
“我......”
宫尚角突然吸了吸鼻子,勾着唇笑了笑,他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她道:
“阿栀还有家人吗?”
她愣了愣,这后山的人,不论是守山人还是侍卫,哪一个是还有家人的?
“没有了。”
她垂下眼眸,继续为他上药,宫尚角突然开口道:
“我也没有家人了......”
阿栀愣了一下,在他看来,宫尚角从来不是一个会情感外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