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茶玖醒来后才发现自己得了春药后遗症。
头疼得厉害,身子也疲乏得很。
她甚至连跳上桌子,都尝试了好几遍。
最后还是宗樾把她抱上去的。
宫人们端来熬得香喷喷的牛肉粥,她凑过去用鼻子嗅了两口,发现没什么兴趣,便又蔫蔫地趴在一旁。
不想吃这没味道的东西。
想吃大鱼大肉,宫廷名菜。
系统安慰道:“快了快了,宗樾对你的好感度已经有了质的飞跃,从区区百分之十上升到百分之三十五了。”
茶玖瞥了宗樾一眼,感慨他真是猫奴一个。
之前她这副身体还是人的时候,宗樾扶她一把,都要掏帕子出来擦手。
张氏那样的美人靠近敬酒,他也是直接一脚踹开。
如今对着一只猫儿,倒是包容疼爱得很。
系统分析道:“在宗樾看来,猫要比人干净纯粹得多,他出生时便差点被父亲杀死,年幼失母,在宫廷的最底层挣扎成长,见惯丑陋百态。所以比起人,一只猫儿可能更能让他感到轻松愉悦吧。”
宗樾慢条斯理地用完早膳,看见茶玖面前的粥一动不动,眼中闪过一抹促狭笑意。
“以后还敢不敢乱吃东西?”
茶玖病恹恹地,不搭理他。
宗樾将她抱在怀里,顺毛安抚:“今日我们便可以回王府了,你先乖乖用了这粥,晚膳便可吃到好吃的。”
“喵喵?”回王府?
“王府很漂亮,你一定会喜欢的。”宗樾捏着她软软的肉垫,“只是有几点你要答应我。”
“喵?”给我好感度,十个要求都答应你。
“不许吃别人给的东西。”
“喵~”
“不许溜去我看不见的地方。”
茶玖:哟呵,还给小猫立规矩?
最后,宗樾的语气意味深长:“还有,不许离开我身边。”
茶玖伸出被他捏在手里的爪子,搭在他手背上。
——成交。
宗樾唇角勾起,低头在茶玖毛绒绒的脑袋上亲了亲。
……
张氏死了。
昨夜张氏被喂了掺药的酒后,理智尽失,力大如牛,只想着扑倒男人来交合。
知道她有花柳病的林敏骢自然是躲避不及的,推搡之下,失手将她杀死了。
林敏骢被扭送到大理寺,可任凭他和谁说自己与张氏是被摄政王陷害的,也没有人相信,也没有人敢追查。
小皇帝得知了这个消息,立马派人来燕归楼请宗樾过去。
宗樾正在哄这茶玖喝粥,听到皇帝那边来人,只淡道:“让他等着。多喝一点。”
后一句是对茶玖说的。
茶玖把最后一口粥吞下,肚子圆滚滚的,整只猫平仰着瘫倒在桌面上。
啊,真的快要撑死了。
伺候的宫人出去转述了原话,气得小皇帝在含章楼又摔了一地的瓷器。
只是等到宗樾迈进含章楼时,一切又恢复如初,地面上的瓷器碎片都被扫干净了,小皇帝的脸色也十分平静。
“王叔来了。”
宗樾面色冷淡,按照规矩朝他行礼:“见过陛下。”
小皇帝虚扶一把:“王叔无需多礼。”
如宗樾所料,小皇帝让他过来的目的,就是替林敏骢说情的。
“林侍郎一事,朕已经查清楚了。是那张氏yin荡无耻,想要攀附王叔,才缠着林侍郎为她筹谋划策,平白惹了您不高兴。”
“一切罪过皆在张氏的贪婪,今日便将林侍郎从大理寺放出来吧。”
小皇帝的语气虽然柔和,却是命令。
宗樾道:“恕臣不能遵命。”
小皇帝脸色一变:“朕是皇帝,难道连放一个人的权力都没有吗?”
宗樾掀眸,笑睨他:“陛下,您是否还未背全治国策的第一卷?”
“放人这件事和背书有什么关系?”小皇帝心中很是不悦。
宗樾缓道:“治国策第一卷便提到,君权的使用应当是有度,有据,方得民心,国之根本才能长久。林侍郎既然杀了人,便应当按照大理寺的法度来定罪,而非凭陛下的个人喜好,亲疏远近来判断他的罪罚,如此,百姓才会认可您是一位圣明的君主。”
“你……”
宗樾又道:“若是陛下不认可臣的话,那这件事大可拿到朝堂上去听听诸位大臣的意见。”
小皇帝攥紧拳头,心中冷笑。
如今的朝堂并非他的朝堂,而是宗樾的朝堂!
只要他宗樾一开口,保准一大半的臣子都哗啦啦地跪下,同意大理寺将林敏骢定为死罪。
林敏骢是保不住了,小皇帝深呼吸了一口,商量起另一件事。
“朕想封林家姨母一个诰命……”
宗樾用手按压这眉骨,敛下的眼眸里闪过不耐烦:“陛下,看来臣方才与您说的话,您并没有放在心上。”
“区区一个诰命而已。”
宗樾:“即使臣同意了,太后也不会同意的。”
这种罔顾朝廷纲纪的做法,太后若是知道了,肯定是第一个痛批皇帝的人。
小皇帝摆摆手,嘴巴比脑子快:“太后同意了。”
他爽快的态度令宗樾生疑,于是试探道:“太后的病可曾好些?”
小皇帝敷衍几句:“好了些,不过还是不能见人,可能要暂时留在太清楼修养一段时间了。”
宗樾若有所思。
等回到燕归楼抱起软乎乎的茶玖时,宗樾冷肃的眉眼才有所舒展。
“云安,你留下来,去太清楼探查一下太后的情况。”
茶玖在他怀里仰起脑袋,打量着他略显严肃的神色。
系统啧啧:“他终于发现不对劲了。”
感觉被小猫打量着,宗樾低下头,又在她脑袋上亲了一口:“至于我们,马上就要回家了。”
……
……
一半都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