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秦淮茹安排两个女儿睡下以后,摸黑打水洗头洗澡擦身子。
为了彻底洗掉身上的臭味,秦淮茹狠了下心,拿着洗衣膏抹在身上,狠狠的把自己全身揉搓了一遍。
“淮茹,你怎么还没有起啊?身体不舒服吗?”刘翠翠起床做饭,发现外屋的秦淮茹躺着没动。
秦淮茹昨晚用半凉的水洗了半夜,头发都没有干就躺下睡了。这会儿只感觉嗓子眼又干又疼,脑袋瓜上像被压了一块大石头。
“师娘,我头疼,可能是冻着了。您等我一会儿,我这就起。”挣扎着就要起身。
刘翠翠走过来一摸她的脑门,说道:“快躺好吧,你这都发烧了。今天休息一天,让老易去给你请个假吧。”
秦淮茹垂泪道:“师母,今时不比往日。师父的面子也不好使了,别让师父为难了。我还撑得住,我这就起来。”
其实,请病假,只需要说一声就行。这时候还没有人敢强迫工人带病工作呢。只是 秦淮茹另有打算,今天正好带着病体去见李怀德,既能博取同情,又能避免被他当场吃了。以秦淮茹想来,畜生也干不出欺负病期妇女的事儿啊。——所以,今天发烧了,她第一想法居然是轻松了。
张凡家里的事有人操心,自己就把精力投入到工作上。
国家给了他那么好的福利待遇,他也想多回报国家。
只是事情千头万绪,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遇事不决问网友。
张凡打开直播间,又向网友们请教了起来。
张凡等到聚集了一定数量的观众,直接说道:“朋友们,我想尽快的提高国家的生产水平,改善民众的生活,做什么事情,见效比较快?大家帮我想一想呗?”
“提高粮食产量啊!人是铁,饭是钢。这时候,最严重的问题就是吃不饱吧。”
“这个见效也不快啊!化肥需要工业基础。没有配套的石油煤炭产业链,氮肥的原材料不好搞啊!要提高产量,这个氮肥的需求又是最大的。剩下的就是杂交水稻了。要等杂交水稻技术成熟,怎么着也需要研究个三五年的吧?”
“可以把我们这边的当初的杂交母本信息上报上去啊!这时候好像已经有人提出了杂交增产理论吧?我们国内肯定也有人开始研究了。这时候直接把母本报上去,按照成功的经验直接开始试验,最多一两年内,就可以出成果,直接推广了。”
“对,可以在海南试验,缩短试验周期,那里一年能试好几次。”
张凡:“不错!这个计划行得通!谁对这方面收集的信息比较多?给我讲一讲吧?我记录下来,直接交给上边的人去操心。”
“哎呀,这个谁知道啊?网上也只有一些公开的大概消息啊。还有那些植株都是以代号命名的,你那里现在还没有开始编号吧?说编号你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啊。”
“可以找植物专家请教啊!谁家里有这方面的老师吗?去问一问,帮主播一把吧,这也是帮对面的国家,受益的是全体国民。”
“对是!说不定那个世界也有一个你,或者你的祖先,帮他就是帮自己。这里没有农学院的学生吗?可以请教老师教授啊,他们肯定清楚这些发展进程。”
“我就是农业大学的。主播等我啊,我这就去问老师。”
“这个可能需要一些时间,大家有关系的,都发动起来啊!只要有一个人成功了,就是万家生佛的大好事啊。”
……
张凡像蜘蛛一样趴在网上,等着专业的人士提供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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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茹不顾起床后头重脚轻的感受,挣扎着做了早饭,没有想到运动了一会儿,反而恢复了不少力气。
翻箱倒柜,找出一身很久没有穿过的衣服,又向一大妈借了一身棉袄,秦淮茹认真的梳洗一遍,编好头发,来到了厂里。
“秦淮茹,你来这里干什么?厂长在忙!有事你先向我报告!”
李怀德办公室门外,李秘书拦住了秦淮茹。
听到外边的对话,李怀德咳嗽了一声。
“我找李厂长请假,我生病了,您让我进去说吧。”
李秘书没有继续阻拦,放秦淮茹进去了。
李怀德一本正经的说道:“秦淮茹同志,你找我有什么事情?我很忙的!你有事情可以直接向组长报告嘛!”
秦淮茹未语泪先流,哑着嗓子说道:“厂长,我生病了,身体不舒服。我家小女儿也病了。家里实在没有办法,没钱治病了。您看,能不能提前支我一个月的工资?我怕我女儿扛不住了。”
李怀德起身关紧房门,回来说道:“哎呀,你这个女同志,怎么还带病上班呢?我们工厂这么多工人,也不缺你一个。病了就好好休息吧,我来看看,你这是发烧了吧?脸都是红的,我看看烫不烫~”
秦淮茹躲闪了几下,还是没有避开李怀德的爪子。
“真的发烧了啊!哎哟!这可不行啊!来坐下,我找找,看看有没有退烧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这位同志,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怎么能行呢?快来坐下,我给你看看,身体要紧啊。”
秦淮茹就像被欺负的小媳妇一样,任由李怀德拉着,坐到了李怀德对面。
李怀德拉着秦淮茹滚烫的小手,不停的摩挲着,邪笑着说道:“怎么了?想明白了?愿意跟着我了?”
秦淮茹一下甩开李怀德的爪子,腾的一下站起来,说道:“李厂长,我不是那样的人。我真的好难受,嗓子也疼,您就大人大量,批了我的申请吧。我真的等着救命啊~”
李怀德马上板着脸:“秦淮茹!你少给我老这一套!今天是你自己找来的!平时不都有傻柱帮着你吗?我被你坑了这么多次,你认为我还相信你?我也知道你日子不好过!你求我啊?只要你求我!我就把你调走!坐办公室都没有问题!”
秦淮茹:“你就不怕我喊起来?”
“你叫啊!你叫破喉咙也没有人相信你!莫说你现在就破了喉咙,哈哈!跟了我有什么不好?你那死鬼老公,骨头渣子都烂了,你还为他守个什么劲儿?他是能给你钱花,还是能给你吃的?还是能托梦保佑你啊?”
“呜呜~呜呜~你就会欺负人。我就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啊,为什么都要逼死我~”
“哎哟,这一哭,梨花带雨的,更招人稀罕了。你快别哭了,哭成小花猫了,我给你擦擦脸~”
“不要!你别碰我~”秦淮茹连连躲闪。
李怀德邪火上头,直接上前一把搂住。
“你越躲,我这心啊就越痒痒。小花猫,你就从了我吧~”
“呜呜~不要~呜呜~厂长,今天真不行啊,我这还病着~~厂长,您放我一马吧~来世我做牛做马报答您~”
“哈哈,我要你现在就给我做马骑!只要你陪了我,你想要啥就有啥,你还犹豫什么~宝贝儿~想死我了~”一张臭嘴就往秦淮茹脸蛋上啃。
“不要啊,厂长。我全身发烧,我会死的~”秦淮茹使劲的拿胳膊抵住李怀德的脑袋。
“哈哈,这烈马还更有意思。小心肝儿,你成功的挑起我的兴趣了,我今天就不客气了~”
秦淮茹抵抗了一会儿,突然一下蹲在地上。
这次是真的哭了起来。
眼泪像河水一样,奔腾而下。
“你就是个畜生。我都这样儿了,你还欺负我。你来吧~糟蹋我吧,我也不活啦,我从你这里跳下去~呜呜~呜呜~”
李怀德就像是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一下就冷静了下来。
“啪!”
“我这是干了什么?被鬼迷了心窍?怎么在办公室就这么大胆 了?”李怀德也后悔不已。真把秦淮茹逼得跳楼了,自己前途怕是也要完蛋了。姓周的王八蛋,还盯着自己呢。
这个秦淮茹也是邪门儿,为什么自己一见她就失控了呢?明明没有想着在这里把她怎么样的啊?
“秦淮茹,你别哭了。我这不也没有把你怎么着吗?”
“呜呜~我真的不想活了啊,我就想堂堂正正的活着,怎么就这么难啊。呜呜~我怎么就这么命苦~”
“秦淮茹,你别哭啊!让别人听到了像什么样子?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你有困难可以向上级反映嘛,我们不会不管的。”
“呜呜~~呜呜~~我婆婆被抓了,呜呜~儿子被抓了,工作被扒了,我们干了什么?什么都没有做啊!全部冤枉我啊,全部欺负我啊~~~呜呜,欺负我一个弱女人,都是王八蛋!拜高踩低~~不得好死!呜呜~呜呜~李怀德!你最坏!我来请个假,你连病人都不放过,占我便宜~你逼死我吧,我还活着有什么劲儿啊~~棒梗啊~~你怎么样了啊,妈真的撑不下去了~”
秦淮茹半真半假的哭了起来,李怀德有了一丝丝愧疚。
“秦淮茹,你快起来吧!你请假,我批了!你申请提前领工资,这不行。都这么干,就没有规矩了。”
秦淮茹:“呜呜~呜呜~~我没有钱看病,我女儿还躺在床上啊,我还是死了算了,死了就不用想这些事儿,一了百了~”
“好了,好了,我自己借给你行了吧?快别哭了!别把外边的人招来了。”
秦淮茹减小了哭声,啜泣着等李怀德给钱。
李怀德只好掏出十块钱,递过来说道:“你从地上起来。你这病还没有好,别加重了。快去看病吧!我跟你说,我可不是傻柱,这钱可不白拿!你得给我写张字据!借钱时间,原因,还不上怎么办,都得写清楚!”
秦淮茹顺从的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
“我要是真还不上怎么办?你要我怎么写?”
李怀德看着秦淮茹的样子,邪火儿又上来了,低声的说道:“你知道拿什么还!只要你跟了我,还用担心这些事吗?这事儿,你做了也没有人知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扭捏个什么劲儿啊~你又不是小姑娘。”
秦淮茹接过了钱,没有反驳。
李怀德劝道:“你不要这么死心眼子嘛,你现在也知道没有男人护着的艰难了吧?傻柱虽然有一把子力气,他能帮你的地方有限。我就不一样了,你不想你儿子早点回来吗?你求求我,我去帮你打听打听,说不定就有办法~”
秦淮茹似乎被李怀德的条件吸引,低声说道:“你要是说话不算数怎么办?”
李怀德见到鱼儿咬钩,赶紧加把劲。
“我是厂长!一言九鼎!怎么会说话不算话呢?你放心,绝对亏不了你!我现在就可以把你从厕所调出来!”
想了一下秦淮茹的操行,不放心的李怀德又补了一句:“当然,你要是骗了我,后果你也承担不起!我不知道你怎么得罪周延安的,你要是再得罪了我,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呜呜~你就这么对我?呜呜~我就这么不值钱吗?你把我当什么了,我不求你就是了~”
“哎哟,好了,好了,小心肝儿,只要你答应陪我,我就想办法,救回你儿子,说到做到!我发誓!”说一说又不花钱,李怀德和秦淮茹一样,都是拿誓言当屁放的人。
秦淮茹咬着嘴唇,捏着衣袖,似乎在考虑。
李怀德在旁边静静的看着,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
“易忠海!你过来干什么?不在车间干活?跑这里做什么?”外间的秘书,又在给李怀德通讯。
李副厂长赶紧检查了一下浑身上下,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低声叮嘱秦淮茹说道:“你赶紧收拾一下自己,记得答应我的事啊!今天算你请假了!等你病好了,赶紧过来我这里销假!”
秦淮茹趁着开门,跑了出去。她是真的要去医务室拿药了。
易忠海看到秦淮茹也没有说话,低着头跟着李怀德进了办公室。
“她是来请病假的,我批了!老易啊!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情吗?你一向有事不是找杨厂长的吗?”
“厂长,以前是我错了!我有眼无珠,认不得真佛!我今天来,专门向您请罪来了。”
李怀德说道:“哎呀,老易!看你说的什么话,你可是我们厂的元老啊!那有什么罪不罪的呢?快请坐,你今天来是有什么要求吗?”
易忠海并不敢坐下。
“厂长,我真的知道了错误!我以后会一切向您看,紧跟您的指示。我最近犯了错误,厂里让我去干初级工人干的活儿,我个人还是想积极进步,严格要求自己。厂长,您看能把我调到高级工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