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咬牙切齿的说了几遍孙策,忽然抬头与程昱对视了一眼,两人很有默契的一起点了点头。
程昱悄悄的离开了颍川,潜入江东,孙策坐领江东,但当地的世家势力也相当强大。
孙策虽然出身江东,但他手下心腹,程普、黄盖、张昭、周瑜等人,却都不是出身江东世家。
即使是有大批江东人士投靠,那些大部分是当地豪强,而非世家。
江东顾、陆、朱、张四大家族,没人能在孙策手上得到重用,甚至,还因为争夺庐江,与陆家兵戎相见。
四大家族本是当地的土皇帝,以前太守刺史治理当地都少不了用他们的人,现在孙策稳稳压他们一头,怎么会甘心?
既然孙策不懂事,那就教他懂事,程昱下江东,联络当地世家,给孙策一点教训。
丹阳。
孙策带领江东大军攻打黄祖,留下大将周泰与孙权留守此地。
半夜时分,负责守夜的士卒正在打着瞌睡,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声响,这名士卒提着长矛小心的走了过去。
一道黑影闪过,手中的利刃直接割断了小卒的咽喉,鲜血喷涌,临死之前,连喊叫声都没有发出。
街道上出现一队黑影,如幽灵一般小心的向孙府靠近,一股肃杀的气氛瞬间弥漫在空气中。
另一名守夜的士卒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猫腰提矛,大声道:“什么人?”
回答他的是一支利箭,正中咽喉,这名士卒也应声倒地。
这动静终究是惊动了孙府的守卫。
“敌袭。”
示警声响起,大批孙府守卫冲了出来,但是闯进来的黑衣人行动迅速而果断,显然是经过精心策划和训练有素。
孙府内的守卫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打了个措手不及,尽管他们迅速反应过来,展开了一阵激烈的抵抗,但面对如此训练有素的黑衣人,他们显得力不从心。
惨叫声此起彼伏,孙家留下来的这些守卫根本不是黑衣人的对手,一个个倒下。
内宅,孙权已经醒来,听着前方的打斗声和惨叫声强自镇定。
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孙权目光紧紧的盯着门口,直到一个身影出现,正是周泰。
此时是半夜,身穿便服,连甲胄都没来得及穿,只着一身便服,手提大刀,刀尖上有鲜血滴下。
两人对视一眼,明显都松了一口气。
周泰急切道:“外面贼子凶猛,明府快随我走。”
孙权点点头:“全凭将军吩咐。”
跟在周泰身后,走出房外,破空之声传来,只见一支羽箭直取孙权,被周泰挥刀斩落。
但羽箭已经为杀来的刺客,指明了方向,更是有人大喊道:“孙权在此。”
大批黑衣人杀了过来,此时孙府的守卫被杀者不知凡几。
周泰将孙权护在身后,转头就走。
黑衣人怎会轻易放弃,一起杀了过来,周泰一人一刀挡住在孙权身前,便如一座大山般,难以逾越。
然而,黑衣人的数量众多,后面还有更多的黑衣人涌入府内,周泰虽然勇猛无比,但面对如此众多的敌人,他仍然显得力不从心。
孙权目睹着这一切,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担忧,他知道,这是他从未经历过的危机。
一个黑衣人竟然凭借着出色的身法越过周泰来到孙权身旁,眼看就要得手,不等他得意,只见周泰反手一刀,将他砍翻。
孙权上前,夺过黑衣人手上的长刀,狠狠的捅在了黑衣人的身上。
父亲是江东猛虎,哥哥是江东小霸王,孙权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持刀在手,一刀又砍翻了一名黑衣人。
周泰大笑道:“干得好。”
面对如此多的黑衣人,周泰虽然勇猛,此时也已经是血染长衫。
两人且战且退,终于来到马厩,周泰护着孙权翻身上马,又被黑衣人偷袭,背后挨了一刀。
周泰翻身将偷袭者砍成两截,也骑上一匹战马,与孙权杀出一条血路。
黑衣人眼看追不上,纷纷退去。
很快消息传到了江夏,得到消息的张昭脸上露出喜色,连忙收敛。
孙策在此与黄祖鏖战多日,始终僵持不下,张昭、虞翻等人多次建议退兵,孙策执意不许。
张昭明白,孙策现在是好面子,骑虎难下了。
现在老家被袭,孙权遇刺,周泰身受重伤,孙策有足够的理由退兵了,带着传讯的小兵来见孙策。
连日苦战,无法取下江夏,孙策早已是烦躁不已,听闻小兵传来的消息,孙策更是暴跳如雷,这份怒气却不知该向谁发,抽出佩剑一剑将身前的案几斩成两段。
张昭趁机道:“听闻贞国有一支幽灵军团,擅长夜战,此事很有可能便是这支幽灵军团所为,现在江东地区防卫空虚,如果任其在此作乱,后果无法想象。”
虞翻看了他一眼,顿明其意,也上前道:“长史之言甚是,江东之地,乃是根基,不容有失。”
孙策冷笑着看了他们一眼,张致手下有支幽灵军团,他自然是知晓的,但这一次行刺的,绝对不是幽灵军团。
这个时候,张致不会干涉他打江夏。
是什么人动的手,孙策心中也有一些猜测。
不过,这两人说的也有道理,江东是他的根基,现在不管是不是幽灵军团,竟然有人敢行刺孙权,都说明,在江东他的根基还是不够牢固。
心思急转,做出一副受教的模样冲两人道:“两位提醒的甚是。”
令程普、黄盖等人,约束兵马,准备退兵。
这几名老将,都是当年追随孙坚的,复仇之志仅次于孙策,不过此时,也只能叹息一声,勒令各路兵马,停止进攻,撤回来,准备返回江东。
大军交由程普统领,孙策心系孙权的安慰,只带少数亲兵,脱离大队匆匆赶赴丹阳。
看到孙权安然无恙,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不过周泰却因为保护孙权,浑身上下中了十几刀,伤势颇重。
孙权亲自在一旁照料,却毫无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