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雄点头道:“原来是他,怪不得看着像是胡人的手段,他人呢?”
“可能是得知将军回来了,属下看到和连向被逃窜了。”
呼厨泉失声道:“不好。”
代郡向北可就是弹汗山了,匈奴汗帐现在就在此地。
“请将军援救我部。”
谢婴道:“我去吧,贼子狡猾,将军还需坐镇代郡。”
华雄点头道:“也好。”
将手下一千骑兵一并交给谢婴,由孟青带领,追杀和连,将功赎罪。
谢婴与呼厨泉当即追了下去。
这支骑兵以匈奴为主,想到和连可能正在蹂躏他们的族人,可谓是归心似箭,也顾不上爱护胯下的战马了,一路疾驰。
北上的途中,又发现了几处被屠杀的村落,谢婴要杀和连的心思比呼厨泉还要重几分。
来的弹汗山附近,看到在此放牧的族人,呼厨泉等匈奴战士才松了口气,同时也产生了个疑问:和连去哪了?
谢婴同样疑惑。
和连自然是回到上谷了。
本来,和连确实有趁机夺回弹汗山之意,但是在代郡一番烧杀抢掠之后,手下人的马背上都挂满了各种财物,已经不适合作战了,掉头返回了上谷。
和连化名连和,取得蒙奇的信任,成了上谷的都尉,和上谷郡的郡吏们都混熟了。
领兵返回城中,谎称蒙奇中了流矢而死,临死前将上谷郡委托给了他。本来都尉掌军权,就是一郡之地,仅次于太守的官职,他又有数千精兵在手,轻易便将上谷握在手中。
上谷位于边地,比起中原的城池,可以说是穷困多了,可对于和连和他手下的鲜卑战士来说,这里,简直是天堂一般,来了就不想走了。
弹汗山,带罪之身的孟青想了想说道:“我记起来了,和连穿的汉军的盔甲。”
呼厨泉闻言小声道:“汉军的盔甲?上谷郡那事不会是他做的吧?”
谢婴大声道:“一定是他,请单于让族人帮我等喂养一下战马,稍事休整,去上谷。”
一路疾驰,他们的战马有些已经废了,再这么猛冲其他的也都受不了。
他们这些人在匈奴部落简单休整一番,同时呼厨泉派人前往代郡,将他们的猜测告诉华雄,相约一起攻打上谷。
谢婴在匈奴部落仅待了两天,便转头南下,直奔上谷,不过这次他不急了,得知上谷郡新换了个叫连和的太守后,就大约猜到是怎么回事儿了。
凭借着手上的数千骑兵,打县城都难,打郡城更不用想,没有再着急,而是缓缓南下,等着华雄,同时也放出消息,连和其实是和连,是鲜卑的大首领。
汉胡之间矛盾重重,虽然有刘虞这种高层对胡人实施怀柔政策,也正是高层这种怀柔,反而让底层对胡人更加痛恨。
因为不公,怀柔政策大部分时候,是汉人吃亏。
新任太守连和是和连的消息迅速在上谷发酵,消息传播的比骑兵跑的都快。
华雄也带了数千人马,前来助阵。
谢婴带人追击之时,华雄也没闲着,派人将和连的罪行传遍代郡各县。
幽州并州多游侠,代郡正好在幽并中间,无数游侠儿听闻之后,义愤填膺,自带战马干粮,就来到了郡城,很容易又组建了一支千多人的骑兵队伍。
两人合兵,一起杀到上谷郡城,不过倒也没有着急攻城,太过仓促连攻城器械都没有,还有一半是骑兵,根本就不利于攻城。
城中此刻已经是人心惶惶,尤其是一些汉人郡兵。
他们早就觉得那些袍泽怪怪的,也猜到可能是胡人,不过胡人的日子也不好过,给汉军当仆从兵也正常,就公孙瓒杀胡人杀的那么狠,手下也有胡人仆从兵。
这么想来,郡兵之中收些胡人倒是也可以理解,但是太守换成了鲜卑大首领和连,这事儿肯定有阴谋,而且大家不接受。
和连也收到了风声,表面不动声色,派人喊几个汉人小头目前来议事,毕竟他现在是名义上的太守,几人虽然戒备,却也不得不进入太守府,然后就再也没有出来。
少了几个人,还是小头目,这下更加乱套,军营中又有人站了出来,汉人开始抱团。
当夜爆发小规模冲突,汉胡泾渭分明,冲突不但扩大,炸营了。
数百汉军结成阵法抵抗着鲜卑兵的冲击,和连得知情况后,也没有办法了,只能抓紧将反抗者击杀,以武力维护城中的安定,要不然会出更大的乱子。
和连被炸营的小队汉军吸引了注意力,另有一小队人,不过数十,趁着夜色溜出了军营,来到华雄驻军的西城门。
消息传开之后,和连也知道汉军不可信了,守卫城门的都是他自己的鲜卑人。
但是鲜卑人一向住草原,住帐篷,虽然装成汉人在上谷郡也生活了一段时间,但是对于守城,真的是不擅长。
这支汉人小队冲上城头悄悄解决了几名鲜卑人,顺势将城头上的几盏火把扔下了城头。
华雄军营中,有巡视的士兵发现了城中异常,迅速报告给华雄。
谢婴等人尚未入睡,得到消息一起来到帐外,看着不远处的城头,隐隐听到,城中传来厮杀声。
华雄皱眉:“是城中汉人趁机作乱?还是和连的阴谋?”
谢婴手持方天画戟,杀气腾腾:“将军不去,我去,就算是陷阱我也要蹚上一趟。”
说着就要往前冲,被华雄一把抓住:“你要自己去不成?孟青,带着你的人跟着谢校尉。”
“喏。”
孟青迅速去整队了。
谢婴是匈奴校尉,匈奴人属于他的手下,呼厨泉也跟着迅速集结队伍,不过被华雄拦下:“单于无需进城,埋伏在北门外。”
只要能进城,华雄有信心击溃和连,就怕他跑起来不好追。
又吩咐道:“白劭,你也一样,带着人在城外巡游,见到和连出城,便示警追击,明白吗?”
白劭本是游侠,那支刚刚组建的千余人的游侠队伍由他统领,这些人个人战斗力不弱,但刚组建,纪律性和军阵都没练出来,放在城外追乱军正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