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达成了,许攸乐呵呵的返回邺城,向袁绍汇报,张致准备借道冀州对付张燕。
不成想,田丰第一个跳出来反对:“主公万万不可同意啊。”
搞的沮授和许攸都是一愣:“元皓何出此言?让张致去对付张燕,让他们两败俱伤之时,我冀州再出兵岂不妙哉?”
“哎呀,公与糊涂啊,张致绝非鲁莽之辈,因为这点小事就打黑山?”
在田丰眼中,就算张宁被杀了也不过是件小事,毕竟这个年代,女人没啥地位,不过这一点上他还真看错了,张角三兄弟就留下了他们兄妹两个,张致还真的会为了这个妹妹发动战争。
对于张致的性格许攸就看的更加清楚,摇头道:“元皓此言差矣,张致固然不是鲁莽之辈,但观他所作所为,多有与世人相悖之处,为了张宁而大动干戈也并非不可能。”
“你们以为张致糊涂,我看是你们糊涂了,你们忘了徐州了吗?”
去年张致就是打着要诛杀笮融的旗号,借道徐州,然后顺便逼着陶谦将徐州牧的位子让给了他。
谁知道这一次是不是打着灭张燕的旗号,要对付是实际是冀州呢?
许攸笑呵呵道:“元皓放心,我冀州的实力可不是徐州可以比拟的,张致除非倾巢而出,否则绝对无力对付我等。”
沮授倒不像许攸这么乐观,脸色凝重道:“却也不可不防。”
用了黑山一枚重要的棋子,好不容易造成现在的局面,想要沮授放弃,也不太可能,但田丰所说的情况,也要避免。
许攸明白他的想法,也同样不愿轻易放弃:“该如何防备?”
沮授思索片刻道:“张燕一直是冀州的一颗毒瘤,张致有对付他的理由,我们何尝没有,让文丑将军带兵三万与张致一起对付黑山。”
名义上是一起对付张燕,实际上就是防范张致。
袁绍点头道:“此法可行。”
眼看沮授和许攸一唱一和,袁绍也同意了二人的建议,田丰也无话可说了。
收到袁绍送来的准许借道的消息,管亥便以昌霸为先锋,华雄为副将,统领三万大军向黑山而来。
张宁与那仅存的十几名黄巾力士随同大军一起,张致则坐镇平原。
文丑也带着三万冀州军,与青州军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黑山,听到张致和袁绍联合前来,张燕也坐不住了,慌忙召集手下大小渠帅了商议,如何应对。
雷公第一个站出来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弟兄在这黑山十年了,怕过谁?”
于毒为难道:“可是我们真要与圣师为敌吗?他可是大贤良师的传人。”
另一个势力较大的渠帅司隶道:“哼,圣师又如何?我们早已不是黄巾军了,再说如今人家已经打到门前了,难道要缴械投降吗?”
睦固冷笑道:“你怎么不说圣师为什么要打黑山呢?还不是因为陶升对圣女出手。”
司隶:“都已经查明了是误会,陶升是被袁绍收买的,杜长不是去给他解释了吗?圣师不听,我们能怎么办?”
于毒站出来,缓缓说道:“陶升已经被袁绍杀了,现在死无对证,圣师不愿听信一面之词,也是正常。”
陶升被杀一役,高干做的干净利落,虽然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了,山上这些人却是刚知道。
于毒一边说着,一边仔细的观察这些渠帅,张燕也是一样。
黑山这些渠帅本来就不是铁桶一块,从得知陶升竟然被袁绍收买了之后,互相之间,也开始提防起来。
诸人神色各异,但也没露出什么破绽。
李大目起身道:“先别说这些没用的了,先想办法应对这次危机吧,文丑是河北名将不说,管渠帅手中的大刀有多强,在座诸位也大都见识过,这二人联袂而来,我们该如何应对。”
经他这么一说,好几个渠帅想起,曾经在广宗城和管亥一起与官军厮杀的日子,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
于毒第一个站起来道:“某愿率本部兵马迎战文丑。”
大家一愣,接着反应过来,纷纷道:“某也一样。”
张燕看着这些‘积极’请战的家伙,自然清楚他们打的什么主意,高声道:“行了,别争了,各自回自己寨子,严防死守,至于碰上的是文丑还是管渠帅,各自看运气吧。”
“大渠帅的意思的固守?可我们又没有援军,固守有什么意义?”
张燕点头道:“不错,固守。文丑也就罢了,管渠帅远道而来,粮草供应不畅,而且冬天马上就来了,外面天寒地冻的,普通军士根本受不了。所以我们只要死守数月,管渠帅必定退兵。”
几人一听,纷纷点头道:“大渠帅此言有理,好,我们这就回去,各自守住自己的寨子。”
管亥来到朝歌之后,让大军在这里住了下来,只带少数人前往鹿肠山,苍岩谷口。
远远的站定,冲守在此处的黑山军大声道:“我是管亥,站在我身边的就是圣女,让于毒出来说话。”
小卒不敢怠慢,连忙跑进谷中,很快,于毒带着百余亲兵来到谷口,管亥已经在谷外摆上了一张小几。
看到于毒出来,管亥扬声道:“于毒,可敢过来一叙?”
于毒大笑道:“有何不敢?”
说着,孤身一人,走出谷来,看到坐在一旁的张宁,很恭敬的施了一礼:“于毒见过圣女。袭击圣女之事,其中有些误会,既然圣女安然无恙,为何不能就此罢手呢?”
“我想罢手,可为保护我而魂归黄天的三百将士不同意。”
管亥亲自为于毒斟了杯酒道:“圣师说你是以将才,不忍见你死于战场,这里有亲笔信一封。”
掏出一封信,交到于毒手中,接着说道:“我知你有些手段,苍岩谷也算是险要,但这次圣师真的生气了,你守不住,张燕也守不住,看在我们曾经并肩作战的份上,我不为难你,你也别让我为难,还是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