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冰雪聪玲竟不由的为聂伟龙担心。
即使他现在还在握着自己的脖子。
“天哥,你别这样……”冰雪聪玲不由的喊他。
他是为了救自己才会再次陷入精神分裂的状态的,虽然自己可能会死,但她却不想因此而葬送了聂义天的前程。
更不能让他因此而杀了自己的父亲。
他现在或许是身不由已,有些不受控制,可事后呢?
如果他醒过来,当他知道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杀了自己的父亲的话,他恐怕这辈子都无法原谅他自己,一辈子都活在自责和愧疚当中的。
“他是你爸爸,你不能杀他。”冰雪聪玲的声音充满着压抑,她用自己仅有的一丝力量,让自己的声音以最大的分贝喊着,“你醒醒啊,别被那种情绪控制了,快醒醒……”
聂伟龙听到冰雪聪玲这么喊,似乎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他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一瞬间也明白了冰雪聪玲之前的那句话。
“你……你真的有精神分裂症?”聂伟龙的声音是颤抖的,不是因为害怕被枪杀,而是因为惊讶。
“我说过……放开她!”聂义天却突然不理会这两个人的声音,而是执意的拿枪对着聂伟龙,“我数到三,如果你不放的话,我就杀了你!”
其它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此时此刻,他们不知道是该拦下聂义天,还是站着不动,不去管他们的家务事。
所以,暂时只能看着他们这一家人这样“胡闹”着,却踌躇不前,不敢轻举妄动。
“天哥!”冰雪聪玲担心的看着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抓他。
可她被聂伟龙抓着脖子,呼吸原本已经很困难,身体更是变的毫无力气。
所以,她伸出的手就那样停在了半空中,却无法到达聂义天的身边。
聂义天看着她,忍不住伸手去抓她的手。
他看着她微红的双眼,心里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狠狠的牵绊了一下般,闷闷的疼了一下,大脑似乎变的清醒了一些,他不由往后倾斜了一下身体,一把抓住冰雪聪玲的手,担心的道,“聪玲,你没事吧?”
聂伟龙看着聂义天的注意力被转移,突然抓住他原本握着枪的手,并一把将枪抢了过去。
聂义天意识到危险的时候,枪已经离手,他突然愤怒的吼了一声,想从椅子上起身去抓聂伟龙。
可是当看到失去控制的冰雪聪玲突然向自己倒来之时,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去扶住她,“聪玲……”
冰雪聪玲的脖子在聂伟龙去抢枪的时候已经恢复自由,此刻的她大口的喘着气,身体软软的靠在聂义天的腿上,大脑一片空白。
正在这时,聂伟龙却拿着对着他们俩个人,神色僵硬且阴冷。
“你为了这么一个女人,竟然敢拿枪对着我?聂义天,你还知道你是谁吗?”聂伟龙的声音里充满了责备,甚至是愤怒。
他虽然知道儿子精神分裂,可是却不知道他怎么会变成了那样。
他只知道儿子拿枪对着自己,是对自己的一种屈辱,却不知道自己拿枪对着儿子,对聂义天又意味着什么。
此刻,他只是生气。
生气在儿子的心里,自己竟没有那个女人重要。
可这个时候的聂义天,却完全不理他的话,更不理会他手里的枪是否对着自己,而是一脸担心的将冰雪聪玲抱在怀里,担心的抚着她的发丝,“好点儿了吗?”
“聂义天!”聂伟龙大吼。
他的声音恨不得将整个楼层震翻。
可对于聂义天来说,他的声音竟显的那么的多余,和不重要。
“你喊够了没有?”聂义天突然吼道。
冰雪聪玲窒息的状态渐渐好转,大脑也清醒了很多。
她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担心的看着聂义天,“天哥,你没事吧?”
父子间的争吵,她不打算过问,而自己的生死,暂时看来,她也无力改变,目前为止,她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组止聂义天再次“魔化”,否则的话,很多事情,都将无法改变。
“我没事。”聂义天转头看她,唇角微微的扬了一下,“你没事吧?”
“我没事。”冰雪聪玲也微微的扯了一下唇角,两个人相视一笑,就像聂伟龙不存在一般。
如此被忽视,聂伟龙更生气了。
他一把将才刚刚恢复过来的冰雪聪玲扯了过去,拿枪抵着她的头,一脸愤怒的瞪着自己的儿子,“她在你心里很重要是吧?那我就杀了他,好让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对你来说,到底谁才是最重要的!”
突然之间的转变,让冰雪聪玲和聂义天都没反应过来。
他抬头看向聂伟龙,目光落在那支枪上,“你不敢!”
“你看我敢不敢?”聂伟龙猛一用力,将冰雪聪玲扯到自己面前,枪口死死的按在冰雪聪玲的太阳穴处。
剑拔弩张,聂义天看着脸色苍白,一脸惊恐的冰雪聪玲,突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帮她,怎么救她了。
“聪玲,你别怕,我来想办法,我来……”
“你还想什么办法?你能有什么办法?”
聂伟龙嚣张且带着嘲讽的声音响起,他冷冷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看着他为了一个女人迷失了心智,更是狠铁不成钢的怒吼着,“你什么都不能,什么都不是!”
“我是你儿子,不是畜生!”聂义天同样吼着,眼睛因为愤怒而变的通红。
“如果你是我儿子,就杀了这个女人!”聂伟龙也失去了理智般,愤怒的瞪着自己的儿子。
聂义天惊恐的看着他,更看着被突然推过来的冰雪聪玲,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般,僵在了那里。
毫无防备的冰雪聪玲就那样扑向了轮椅上的聂义天。
“砰”的一声,她的膝盖跪到了地上,传来一阵刺痛。
“聪玲,你没事吧?”聂义天担心的看着她,却无法离开轮椅,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跪在自己面前。
冰雪聪玲暗暗的咬着牙,忍过了那阵疼痛才缓缓的抬起头来。
此刻她才发现,自己竟夹在这对父子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