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什么原因,我都不干净了,不是吗?”穆井橙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难道那样的我,你真的不在乎吗?区少辰,你别装了,事实上,你很在乎,对不对?”
“……”区少辰突然没了反击的词汇。
不是穆井橙说中了他的内心,而是穆井橙现在的状态很不对。
那件事情确实对她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影响,或许她还在恐惧,或许还在害怕,但对于区少辰来说,那件事情确实已经过去了。
那些人也得到了他们应有的下场,他原以为事情结束了,却没想到穆井橙竟陷入了一个可怕的暗洞里,无法自拔。
“如果我说在乎,你又怎么样呢?”区少辰突然很冷静的看着穆井橙,即使自己否认没用,那么就承认吧!
即便自己的内心里不是那么想的,但如果这是穆井橙所希望的,那他就照着她的愿意去做吧。
可是,她要的……真的是这样吗?
“看吧!”穆井橙突然嘲讽的笑了,“你终于承认了!一直以来,你都在我面前演戏,对吧?”
区少辰看着她,一瞬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都说黎明前的黑暗过去了,曙光就会来临。
可为什么他突然觉得,曙光没有出现,天空却更加漆黑了呢?
“穆井橙,可以告诉我,你现在是怎么了吗?”区少辰有些不解的看着她,为什么突然之间,她会变成这样?
穆井橙转过头去,不想看他。
不知道为什么,一“觉”醒来,她突然觉得自己不一样了。
而区少辰……也变的不一样了。
可到底是哪里变了,她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此刻的她特别烦躁。
不管说什么,做什么,想什么,全都是烦躁的,没有一件事情,没有一句话一个字可以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些,舒服些,甚至安静一些。
所以她才无法控制,肆无忌惮的向区少辰发泄,才会说那些伤人的话,才会把一些根本没有的事情往区少辰的身上硬套了上去。
事实上,她这是在折磨自己,她不知道为什么。
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是忘不了那个瞬间,忘不了被那个男人扯掉衣服,瞬间压过来的瞬间。
那可怕的一刻,一直向魔鬼一样缠着她,挥之不均。
她知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那个男人甚至都没有碰到她的皮肤,可是她还是过不去心里这个坎儿,解不开心里这个结。
所以她才会生气,才会怪区少辰。
才会觉得自己在乎的事情,区少辰一定更在乎。
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男人,那么高高在上的权力之主,他那么有尊严,那么好面子,又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老婆差点儿被人玷污,又怎么可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在他的身上发生呢?
穆井橙知道他爱自己,也知道他会为了自己不在乎那些,可是他的内心深处真的是那么想的吗?
他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吗?
她不信!
或许全世界的女人,没有人会相信吧?
即便他是为自己好,即便他是心疼自己,所以才说的那些谎话。
可她怎么可能相信?
“我累了,我想休息一下。”穆井橙转过头去,不看他。
区少辰看着她一副拒自己于千里之外的神色,也不想再打扰她的清静。
虽然不知道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更不知道她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但他知道,她心里一定很烦躁,所以选择暂时离开,或许是最好的方式。
“好吧,你好好休息一下。”区少辰说完,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目光望着她淡漠的神色,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门外,正准备来看穆井橙的冰雪聪玲,看见区少辰的神色有些难看,不由担心的问,“还没睡吗?”她看了一眼时间,“不对啊,这都八个小时了,按理说该醒了。”
区少辰像是没看见她一般,往外走着。
可是下一秒,他却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转身看向冰雪聪玲,“你学过心理学吗?”
冰雪聪玲微愣,“什么心理学?”
“算了!”区少辰转身外向走去。
“医学心理学学过,怎么了?”冰雪聪玲何等聪明,当然看出区少辰的异常,于是立刻跟了上去,有些担心的道,“井橙的状态不好?”
区少辰重重的呼出一口气,顿了几秒,然后才道,“她受的刺激太大了,可能……一时之间没走出来。”
冰雪聪玲微微的点了下头。
昨天晚上的情形历历在目,虽然她不知道穆井橙之前经历了什么,但是那个时刻的她,看起来却极其恐怖。
恐怖的不是她那一身的血,而是她那惊恐的眼神和无助的目光。
她不知道如果当时的那个人是自己会怎么样,但她却知道穆井橙确实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即使后来她没有什么大的反应,但这个世上有后怕两个字。
想必,她现在回想起那些可怕的瞬间,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吧?
“我有同学是心理医生,要不要?”
“不用!”区少辰想都没想便拒绝了,“至少现在不用。”
他不想让穆井橙觉得是她的心里出了问题,更不想让她在这个时候有什么心理负担。
她需要休息,需要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的好好休息一下。
之后……他再想别的办法。
“我去看看她……”冰雪聪玲看着区少辰有些低沉神色,虽然想劝他,却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毕竟他们并不熟悉,而且事态有些严重,她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帮了倒忙。
病房里,穆井橙一直望着阳光明媚的窗外。
窗外的一颗树上,站着一只小鸟,而穆井橙的目光一直盯着它,从区少辰离开时就那样,直到冰雪聪玲推门进来……
“井橙,你醒了?”冰雪聪玲很聪明的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手上拿着一盆新洗好的葡萄走了进来,“吃点葡萄吧,刚从院子里摘出来的。”
穆井橙转过头来,看到穿着白大褂的冰雪聪玲,知道她今天当班,所以也没把她当朋友,而是当医生般的道,“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